说一出口,又顿住,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崴脚了?”
这是明知故问,我瞪了他一眼,没理他。
关月头也不抬,轻轻帮我按着脚腕,“嗯。”也算是回答他的问话。燕丰顿了顿,视线看了我一眼,随手把车门一关,“你守着她,坐好了。”
咦?
坐好干什么?
我脑子里还在想着,燕丰已经打着了火,油门一踩,轰鸣着出去了。车灯开到最亮,照得前方一切纤毫毕现,我满脸黑线的分辩着方向,不由得呆住。
这……这居然是往清风村的方向,不是说要出去找个地方休息吗?这怎么大半夜的?
“不用管他。洋洋,你动一下脚,看看好点不?”关月头也不抬的说,我的脚放在他的腿上,这奔波了一天了,脚还有点臭臭的,可他一点也不嫌弃,像是没闻到一直,一直帮着我揉着脚。
好吧!
这一刻,我又觉得我好幸福,赶紧轻轻的动了动脚,撒娇似的说,“哥,你真是我亲哥。我觉得好多了呢!”
身子往过一靠,就要兴奋的抱抱他,前方燕丰猛的轻咳一声,声音冷冷的说,“坐好了。”
我下意识听令行事,紧接着车身猛的一颤,似乎越过了一道水沟什么的,再接下来,就平稳多了。我磨磨牙,从背后瞪他一眼,一定是看到我要抱关月,这吃醋了,才故意来这么一出。
“哥,我有点困了,我休息一下啊!”
直接往后座上靠了过去,脚丫子就放在了关月腿上,关月无奈的点点头,似乎也拿我没办法,想了想,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一半盖了我的脚,一半盖在了我的身上,“睡吧。”
真是个好哥哥。
我欢喜的点点头,没心没肺的合了眼。
夜色漫漫,距离天色大亮还很遥远,我没什么心情去想了,只觉身边有这两个男人在,危险一定离我远远的。
等到醒来的时候,车子早已停下,我好像已经躺到了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棉被,屋里没有一个人。
我激淋一下,吓得猛的坐起。
不会吧,人贩子又来了?
在我正要下床的时候,屋里的灯亮了,突然的灯光刺得我眼睛有些疼,但很快,灯光又暗下,黑暗中传来燕丰的说话声,“别乱动,你脚上敷过了草药。静养几天。”
草药?
我急忙伸手去摸,果然,右脚上厚厚的一层纱布,里面有些热热的东西,包得还挺暖和。可想想这事,又呆了,“燕丰,你们该不会是半夜敲了老中医的门,然后抱着我上来,直接住人家家里了吧?”
除了这个可能,我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看看这房间,看看这被子……就是借宿了。
“还算不笨!不过也不太晚,十点敲的门。”燕丰稳稳的说,听起来像是不拿这当一回事似的,我无语了,在山里村落间,一般晚上十点,就是很晚了,这个点,大部分都已经睡了,他还说不晚?
我抚了抚额,有点不想理他,这屋里没别人,就我跟他,觉得好奇怪。
“安心睡吧,我在这里。”
声音又从黑暗中传来,听起来他也有些累。
能不累么?
这一天被我折腾的……一时间,我倒有不好意思,但很快,这点不好意思又没 。要不是他非要跟着来,能有这么多事吗?
哼了一声,翻身躺下,我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可事实却是,我睡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睡是安安稳稳的,半夜里还觉得好像有一团温热的火炉靠了过来,将我紧紧的抱着。
可等天亮的时候,那火炉又没了。
屋外阳光晴好,我睁开眼,呆呆看着那老式的屋顶,还是吊的板,渐渐回过神来,这大概是在老中医的家里。
急忙坐起身,身上的衣服都没脱,也正好省得穿了。
踢了一只鞋下地,另一脚……有些为难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右脚真是肿胀的疼,再加上敷了药,裹得又厚实……我不由得苦笑,穿不上鞋了,怎么办?
想了想,单腿跳着往门边去,“哥,你在吗?”
一道人影从边上闪了进来,弯腰将我抱起,“你脚还没好,不能下地。”
是燕丰。
我顿时又无语,这哪里都有他啊。
“你放开我行不行?我自己能走。”
“你那是走吗?你那是跳。”燕丰鼻子里哼一声,将我重新抱到了床上去,我耳根子都跟着红了,气得不想理他,“我要出去,出去!”
“外面气温低,洗脸吃饭就在屋里,不用出去的。”燕丰不容拒绝,直接给我安排得妥妥的。
这话,又把我气死了。
我捶着床沿,“你想什么呢想什么呢?我要出去厕所!厕所懂不懂?!”
真是够了!
人有三急,我不能光吃不下吧?这简直要了人命了。
燕丰一听,难得被囧了一下,咳了声道,“我去拿……进来,你就在屋里吧。”
啥?
我一听脸都白了。在屋里?
臭气熏天的,在屋里?
我要疯了,“燕丰!”
气得大叫一声,“我不要屋里,我要出去,出去!”
进入农村第一课,厕所的位置,从来就不在屋里,那大部分都在露天地。
挖个坑,盖两块板,中间留道缝,这是具有农村特色的厕所。
于是,我简直不能想像,我要真在屋里放大的,然后不管是燕丰拿出去,还是关月拿出去,以后我这脸往哪里搁?还能不能活了!
可燕丰根本不听我的,不一会儿出去,又进来,手里果真拿了一个瓷盆进来,一看就是便器。
我差点就晕过去!
“我不要不要不要!你给我弄走,你要不弄走,我把脚拆了,我自己去厕所!”
我又羞又囧,真要快气死了。燕丰脸上也有可疑的红晕,但他坚持,“你要敢拆了脚,我把你锁在屋里子。”
“你!”
这个不要脸的,无耻的,恶心的!
“滚!”
最后,我磨牙指着门,真是再也忍不了。直接往外赶人。
燕丰把便器放下,告诉我一句,“屋里完了,告诉我一声。”
呸!
房门一关,我一脸黑线盯着那只白瓷的便器,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真要在屋里大便?
醉了。
可看看门口,燕丰真的是守着不走。我憋了一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脸色爆红的一哧溜下了地,两手把着床,单脚用力的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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