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说,这次我真是拼了。
“丁洋!算你有种!”
路涛沉着脸,向着我叫着,“放了我妈,你就放了关月!”
这是妥协了!
我冷笑一声,没那么容易!
抬手将关婷一推,关婷踉跄着扑地,疼得脸色板上煞白,而路宁一直骂着我不得好死……路涛就将关月推了出来。
关月慢慢的走着,轻轻的向我眨眼,我垂眸,身后来了燕丰。
我比了个手势,燕丰似乎看懂了,上前就将关婷慢慢的扶起来说,“小姨,你小心些!”
一看是燕丰,关婷又疼得大怒,“你滚开,少给我假惺惺的!”
“喂,我已经放了关月,你也放了我妈!”
路涛叫着,看起来,这捡来的养子不错啊!
我一笑,跟关婷说,“小姨,你养的养子,跟我姥姥养的养女,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真无耻!”
关婷说,估计疼得厉害了,这会儿弯了腰,也走不动了。我笑着看她,“小姨,这话应该送给你!”
好好的家不要,非得害了这个,又害了那个……你又何苦?
关月动动唇,没再说话,关月走到中间不肯再走,只是目光那样深深的看着我,似是有千言万语但不知从何说起。
这样的关月,我忽然怕了。
“哥!你还有芊芊!你……”
话没说完,路涛忽的就大叫一声,“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
手中出现一个遥控器,向着关月用力按下。
关月转身就往回跑,冲着路涛冷笑,“我倒要看看,死的是谁!”
一转身的瞬间,我看到关月的身后,好像绑着一个什么东西,顿时眼泪流了出来,大喊着,“关月关月!你答应过爸爸的,你不能死,你要照顾我的……”
“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同一时间,路宁流着泪大吼着,“她是我妈!”
或许,就连路宁也万万没有想到,路涛打的主意,最后竟是要炸死包括关婷在内的所有人。
疯子,彻底的疯子!
也就在一顿之间,燕丰的人冲了上去,一把按了路涛,拿下了遥控器。
路涛哈哈狂笑着,“等着吧,会死的,都会死的……”
眼看他们将遥控器抢在手中,我腿都软了。
扑过去要抱关月。
关月也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向我走来。
忽的,又有人大喊,“不要动!炸弹启动了!”
关月猛的顿足,眼底的笑还那么鲜明,可死亡的阴影又来……
他,又要远离我了。
我不管了,大叫一声扑上去,“关月你敢给我跑试试看?”
一转身,猛的转到他的背后,看着上面那个小小的定时炸弹……不说有几根线,我只想知道,我要剪哪根!
半分钟时间给我考虑,冷汗都下来了!
“洋洋,你快走!”
关月着急的催着我,我不走!
燕丰也催着我,“洋洋,这里有我,你先离开!”
“不行!”我大叫,“万一爆了怎么办?你们都会死!到了时候你们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都不在了,姥爷还能活得下去吗?”
所以……浪费时间是可耻的。
有人递了把偏口钳给我,我咬牙瞪着那定时炸弹上的时间,问燕丰,“剪那个?红?黄?绿?”
卧艹!
这手一抖剪错了,在场人都死定了。
要向专业人士求援吗?
半分钟时间,根本来不及。
燕丰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其实也不太确定,关月也不知道剪那个。我们三人干瞪着眼,看那定时炸弹的时间,一点一点往后走……眼看只剩下了最后五秒钟,鼻尖冷汗都出来了。
我一咬牙,“不管了!哥,你要是死了,有我陪你!”
说完这话,抬手用力,朝着那根绿色的线,狠狠剪下!
“嗒!”
最后一声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后来,很久很久的以后,我又想起了那句话。
回忆,是进入死亡世界的空白……当真如此。
……
午夜十二点,我们几乎是满载而归。
擒了路宁,路涛,关婷,救了关月,抓了药厂的所有涉案人员……唯一可惜的,是让路振傲给跑了。
四合院里又重新聚起了笑容,关月就算受了伤,这时候,也出席了我们的坐谈会。
而从药厂那毒窝离开之后,燕丰一刻不停就没有放开过我的手。
此刻,马一问我,“小嫂子,你是怎么知道要剪那根绿色线的?要知道一旦错了,可就真的玩完了……”马一没去现场,这会儿急得抓耳挠腮的。
我看他一眼,“蒙的。”
“啥?”
马一脸黑了,片刻,跳起来叫道,“小嫂子,你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那怎么办?”我打断他,“当时那种情况,蒙一下还有可能活,不蒙一点机会也没有。”
“确实是。”
关月笑着说,“洋洋说的对,这次还真多亏了洋洋,要不是洋洋救了我,我想,我早已经死了。”
话说得真煽情。
我翻他一记白眼,“出息。”
关月呵的一笑,问我,“虽然是蒙的,也有原因吧?跟我说说?”
我吐口气,说,“小三上位,那帽子就是绿的……我讨厌这个。剪它!”
于是!
可怜的绿色,明明是人间最美的一抹亮色,硬生生被我歪曲成了这样。
现场几人都笑喷了,唯有姥爷不怎么笑,还有燕丰,也若有所思看着我。
半晌,轻轻的说,“洋洋,你真这么想的?”
“那不然呢?我为什么会剪它?”
人的思想,一旦被逼到了极致,那纯粹就是一闪念。
剪了就是剪了,还好,我赌对了。
“嗯,有道理。”
大梁说,“当时我也好害怕呢,不过小嫂子好果断……”
话没说完,姥爷看着我,“洋洋,你跟我来。”
“好的姥爷。”都这么晚了嘛,不明白这老爷子要干什么,还是跟着他去了。
进了书房,老爷子的脸色凝重,“听说,你当真扎了你小姨三刀?”
“什么我小姨……她早就不是了。”
我吐口气,“姥爷,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但我想说的是,我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只是那种情况之下,我必须要救我哥。就算为此我要坐牢,我也必须要做!”
如同那一件辱母的案子一样,如果是我,我也有血性,我也会那样做……
这世上,敢犯我父母亲人者,必然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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