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一行人回云都后,日子照常,工作照旧,当然,她那还未熟练的车技依旧时好时坏。
陈菲妍的暂住证已经下来,就等她约考。
但陈菲妍一直等着江兮,到现在也没先去考。
很久没去学校练车,今天去,直接被教练训了,停车时又犯错,油门当刹车,好在教练在车上,车头直接就撞前面车了。
“要经常来练,工作忙不是理由,我这的学员都是早上来、中午来下班后来,每天来练练,给你加点班都行,辛苦半个月,赶紧把驾照拿了你轻松我也轻松。你这样十天半个月不来一次,之前会的都忘了,那还搞什么?熟悉一下,下次再来又忘记,这样不行啊。”
教练脸色黑沉沉的,江兮埋头听着,大气儿不敢出一声。
听完训后,又道谢:“谢谢教练,我会抽时间过来练车的。”
江兮灰头土脸的从学校出来,盛嘉年的车在外面等她,江兮站在路边看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站着没动。
“上车,小傻蛋。”盛嘉年招呼她。
江兮听见他给新取的名字,白眼儿翻上天。
为什么老给她乱起名字啊?她多可爱一人儿啊,就不能好好喊声名字么?
坐上车,轻轻一声叹气:“被骂了,菲妍在我后面学车,人家开得特别好,我连直线都开不直,唉!”
盛嘉年侧目:“直线?”
“嗯。”
盛嘉年一时间没有回话,因为他实在不理解不会开直线是个什么意思。
那直线需要开吗?只要方向盘回正,在直线上双手离开方向盘,车子自己跑就是直线,什么都不用做,不会开直线?
“是不是太紧张了?”盛嘉年问。
江兮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太紧张,但也可能是我就是开不直啊。教练问我是不是有斜视,我也怀疑我是不是有斜视了,唉!”
盛嘉年侧目,盯着她愁眉不展的脸:“你没有斜视吧?”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开不直,我走路也走不直。以前军训的时候,教官让我走直线我就是走不直,走着走着就歪了。要不是学开车,我都忘了我走不成直线的事。”
江兮苦哈哈的说着,唉声叹气的样儿令盛嘉年看着心疼。
“没事,小事情,别难过。兴许……”盛嘉年想出声安慰,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直线上我都没动方向盘,教练让我别把方向盘抓太紧,我并没有啊,我也没用动方向盘,可车子就是歪了。”江兮懊恼出声。
下意识抓了抓头发,脑袋直接靠在车窗上,继续唉声叹气。
盛嘉年依旧不太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要不,你来开回家?”
他得亲眼看到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然只是这样讲,他也说不出更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江兮脑袋没动,眼珠子朝他划拉。
“我?我这么久没有碰方向盘,哪里敢开啊?还是算了,现在路上那么多车,你让我来开,是想吓死我吗?”江兮低低出声。
盛嘉年想想,倒也是,现在路况不好,她可以慢慢开,但这个时候在路上就有点妨碍交通了。
盛嘉年道:“在路上车再多,你只需要好好开你自己的车道,就没有什么问题。”
“哎呦你别说了好不好?你赶紧开走吧,我头疼死了。”江兮哀嚎着,将头扭开。
盛嘉年看着她,拍了拍她肩膀:“开车了,你小心,坐好。”
江兮撇嘴,眼珠子上翻,紧跟着靠着椅背,整个人明显呈低气压。
盛嘉年一路都在找让她开心的话题,又说道盛家让她回家吃饭。
江兮一口回绝:“不去。”
盛嘉年一愣,转头看她,江兮脸转开一旁,也知道自己回应太过,语气太硬。可此时她是真有些心烦,不想去想别的事。
片刻后,盛嘉年道:“好,那就……不回去。那,医院呢?我们昨天回来的时候,就给爸妈打了电话,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什么时候去看看?”
“这个事情为什么要问我呢?如果你有心,现在就可以去探望。这样的事情不是你就能安排决定的吗?难道你现在要带我去医院看我爸妈,我会死活不要去吗?”江兮脱口而出,烦躁的语气自己都无法控制。
盛嘉年欲言又止,一路再没出声。
算了算日子,她这几天也不是例假期,练车情况不理想,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是工作遇到什么事了?
盛嘉年一路都在纠结江兮的事儿,车子开去了医院。
下车时,盛嘉年快速过车前方,接江兮下车,江兮声音快而轻的说了句:“对不起。”
盛嘉年嘴角当即拉了丝笑意,“对不起什么?难道我老婆心情不好,我还要跟她置气不成?”
关了车门,一把将江兮搂进怀里。
“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烦躁。你不要用一些……可以不用烦我的事情来问我,我自己就能调节回来。”
是他自己撞上枪口的,丢她一个人坐一会儿,很快自己就想通了。
盛嘉年搂着江兮,顺着她的头发:“我怎么可能看着自己老婆心情不好,还假装没看到?我当然要问你怎么了啊?”
“不说了,实际上什么事都没有,我就只是忽然间心情不太好而已,看见你好欺负,想发一下火。又不能把火气撒在别人身上,是吧?”江兮捶了他一拳,随后叹气。
盛嘉年一把握住她的手:“好,那需要安静呆一会了再去看爸妈,还是现在就可以去?”
“盛嘉年,我不希望你什么都问我。”江兮低声道:“我不想去引导别人,给别人拿主意。我只会给自己做决定。”
盛嘉年左右不是,就这样站了会儿,他提气道:“那还是进医院吧先,外面太热了,温度太高,在这里站太久身体受不了。”
车里凉快,出来温度就煲得人身心难受,经常这样一冷一热,盛嘉年担心她吃不消。
拉着江兮往医院走,江兮也没什么反应,就默默跟着他走。
盛嘉年不时垂眼看她,看她是真没什么反应,这才微微放心。
进了医院,直奔住院部。
没想到在病房竟然看到了江家爷爷奶奶,江兮站在门口,人都傻了。
“兮兮,嘉年啊,你们过来了,快进来。”江父立马招呼着。
那边江家老太太抬眼,和颜悦色的招呼了声:“哎呦,这是我孙女婿了吧?就是咱们镇上给提柠檬项目的盛大老板?”
江父忙点头应着:“是的,妈。嘉年的项目,真正是造福百姓了。”
江兮脸色就跟吃了鳖一样,什么色儿实在说不上来。
盛嘉年站在她身后,轻轻推了她一下:“进去吧。”
“这都来了,难道还就站在外面不动?”
江兮深吸气,“爸,妈,爷爷他们怎么在这里?”
江兮对江爷爷没多大的意见,毕竟那整个家是江奶奶说了算。给她和江母难受的也是江奶奶,江爷爷不是睁眼不管不帮,是没办法。
江奶奶那脾气,家里一句不对,咒骂你几天几夜不是不可能。
江爷爷虽然好一点,但差不多也跟江兮和江母一样,被欺压的人。所以同样是被欺压的人,那自然就不会帮人,几十年来都只想躲个亲近。
江母脸色难看极了:“问你爸吧,我都不知道,人就出现在眼前了!”
江母很多话,是当着老人家的面不好说。
她就觉得江父是故意的,故意不去参加江兮的婚礼,故意等女儿走了,好把家里两个老的接出来。这事儿,指不定他早已经策划很久了。
江家两个老的出现在面前时,江母差点吐血。
为什么她一定要留在云都,从不愿意给女儿负担的她,宁愿给女儿负担,也要留在这里。
不就是不想回本江那个家?
不就是不想回去见到江家那些冷面心狠的婆家人?
江母是过够了那样的日子,真的够了。不想再看到那些嘴脸,所以她不回去。
可谁料到,愚孝的丈夫啊!身子稍微好一点了,竟然把江家两个老的接出来了!
江母已经赌气好些天了,就为了把两老的接来这事儿没跟她商量,饭也吃得不多,就一口粮食吊着命那种分量。
江父看江母如此,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但是年迈的父母都来了,他怎么忍心再把人送回去?
他在床上躺了半辈子,半辈子没有尽孝,现在能站起来了,再尽孝不是应该的吗?
江兮走进去,看着满脸尬笑的父亲,很不理解的问:“爸爸,为什么?”
江父道:“兮兮,他们毕竟你的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再说,你妈这住着院,我腿还不是那么方便,所以我就想着,把你爷奶接过来,还能照顾一下你妈,你说是不是?”
“我呸!喝口水还是我自己去拿的,江文强,你说话能说事实吗?”江母怒问。
江兮看看父亲,再看看愤怒不已的母亲。
“爸,你明知道他们什么都帮不了,你指望他们来照顾一下我妈?能指望上吗?别说根本就指望不上,还要你来伺候他们!”
江父低声道:“兮兮,你别这么说,你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你能任性让两个老人家在老家住吗?我们隔着这么远,万一身体有个什么,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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