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晖抬眼,嘴角一歪,痞性十足的坏笑展露。
“在一起?我可不敢跟你在一起了,我是平民小老百姓,玩儿不起。跟你们玩儿啊,没准哪天我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亏我还一直以为遇见你就是遇见真爱了,我才是世界第一大傻瓜啊!”
盛金雨听着这讽刺和挖苦,比他发火发怒还令自己难受。
“老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无法解释你的猜测,不论怎么样,我是爱你的。不管家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管我大哥又是怎么计划和安排的,就算被他利用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但我觉得,至少我们有了能够在一起的机会,说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机会。老公,你忘记了吗?以前盛玉琪还在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你出差的时候过一下情侣的日子,偷偷过着两个人的世界。那个时候,我们手牵手走在谁都不认识我们的街上,我们那时候感慨,如果有一天能有那样手牵手不再担心被任何人看见,该多好啊。那样的向往,老公,你都忘记了吗?”
盛金雨说得眼泪又潸然而落,轻啜的望着他。
蒋晓晖反问:“没有事业,要什么爱情?感情只是男人在事业成功后的调剂品。有没有感情不重要,但是没有事业的男人,就像一滩烂泥!你不介意,我介意!我会看不起我自己,我会瞧不起我自己!生而为男人,就应该在工作上发光发热,就应该力争上游做人上人!”
“可也要量力而为,这个社会对目的性太强的人,都不会太友好。因为这样,很多东西,它就变了味了……”
盛金雨没说出口,就如同此刻她感觉他们之间的感情,变了味了……
他究竟是为了一次的激情,才跟她踏出那一步,还是因为爱她?
她之于他,只是锦上添花吗?
盛金雨不能接受这样蒋晓晖这样的改变,这不是她一直以来所认识的男人,这个男人曾经很懂得女人的心里,很懂她的心。他明白她想要一份真挚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完美爱情。他知道她想要一个疼她爱她对她无微不至的男人,他也会nuisance配合她过分的要求,她任何话他都记在心里,喜欢任何东西他都能在第二天带到她面前。
曾经的蒋晓晖,令盛金雨觉得,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一个她啊!
可现在……
不,不,这不是她要的男人,这不是她爱的男人,这不是她的男人,她不是这样的……
蒋晓晖问:“你的信仰是感情,是爱情,因为你从来没有为我所努力的东西发愁过。身份地位、金钱尊重,这些都是你身来就有的东西,而我呢?我得拼了这条命才能得到。可但我拼尽全力得到之后,却被你们兄妹联合起来摧毁了!你究竟对我有多大的仇恨,要这样对我?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盛金雨张张口,摇头。
“我不是这样的,老公,你听我说……”
蒋晓晖当即将盛金雨拽着,拖拽着她的手推出了房间。
“滚!不想看见你。我的感情都喂了狗,滚!”
蒋晓晖将盛金雨推出门外,“嘭”一声,拉上门,很快反锁。
盛金雨连连拍门,“老公,老公你开门,你让我进去把话说清楚好吗?老公,老公?”
蒋晓晖怒道:“滚远点,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我要质问盛嘉年,他凭什么劝退我,我为妻子悲伤,这是人之常情,他凭什么取消我的工作。我都已经做出成绩,他转手就交给他大侄子,这就是偏帮盛家人。既然要偏帮,一开始就不应该让我接这个项目!骗子,一家的骗子!”
盛金雨轻轻拍着门:“老公,我们见面说好吗?你先让我进去好不好?老公,你让我进去说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滚!都是垃圾,都是骗子,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蒋晓晖一脚踹上门,门被踹的震响,站在门外的盛金雨被吓了好大一跳,她赶忙候后退两步,左右看看有无来人。
没有人再上前,轻轻拍着门,轻声说:“老公,你别生气了好吗?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你先让我进去,你让我进去好吗?”
这走廊上是没人,可谁知道前后左右的房间有没有人住?
万一有人住,或者被人拍下视频或者照片,那可就糟糕了。
盛金雨也不可能一走了之,她现在真没有一走了之任性的底气。因为蒋晓晖今天是真生气了,并且对她和盛家的误会都很大。
她要是这个时候一走了之了,他们之间的误会就会更加大,就更加解释不开了。
蒋晓晖在屋里冷哼:“亏我一开始还妄想着你会帮我,你会为我牺牲一点。我他妈真是天真!你这种女人,只会享受别人的牺牲和妥协来成全你,试问你有真正帮过我吗?没有!老子一直以来都被你空手套白狼,听信你的甜言蜜语,我他妈真是天真!”
盛金雨摇头,“不是,我对你都是认真的,你不能一下否认我们这么久的感情,真要是虚情假意,我早就离开了。老公,你先开门好吗?你让我进去,我们面对面的说,好不好?”
蒋晓晖又是一脚踹上门:“滚!自私自利的女人,你觉得你大哥一切都做得对,哪怕是从我手上抢走已经稳步前进的两个项目,你也觉得没关系。你他妈根本就是盛江来派来我身边的商业间谍!是你们大房针对二房的阴谋!”
“你不要想这些阴谋论好吗?没有的事!”盛金雨头疼万分。
蒋晓晖又是一脚飞踢:“滚!再不滚我他妈就报警,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是不怕,你要是无所谓,行,那咱们就当着世人面全部说清楚,我一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
“老公……”
“滚!”蒋晓晖一声怒吼,整个走廊都听见了。
盛金雨不敢再停留,她不得不担心万一被人听见的后果。现在是信息时代,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能在网络上传开。
盛金雨在门外站了良久,不得不妥协道:“好,老公我走,我走,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好吗?那我先走了。”
“滚,永远别再来!”蒋晓晖大怒。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良久,走廊和屋里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蒋晓晖从猫眼里往外看,没看到盛金雨,猜测大概人已经走了,但他没有听见脚步声。
没一会儿,盛金雨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来。
“老公,我得把我包拿着,你开门让我进来那包吧,好吗?”盛金雨低声下气的恳求。
蒋晓晖当即一声嗤笑:“已经从窗户冷下去了,自己下楼去捡吧。”
盛金雨闻言,心脏瞬间就凉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那我的鞋呢?我总可以进来换鞋吧?要不然,你帮我把传来的鞋递出来?”
屋里没有声音,盛金雨一直埋头站在门口。
蒋晓晖从猫眼里又看了看,认真猫孔下方,他现在仔细看才看到下面能够被看到的一点盛金雨的发色。
没一会儿,蒋晓晖忽然拉开门,在盛金雨欣喜之下还没有来得及有别的反应之前,蒋晓晖将鞋子和她的包从屋里直接扔去了走廊。
嘭嘭几声,鞋子砸在对面墙面,随后滚落在走廊上。
盛金雨的包也被直接抛在地上,里头稀里哗啦向成一团,粉饼、口红等日常用品摔了满地。
这可不是网红炫富故意把值钱东西放地上摔,然后摆拍合照的得意,这是被人从屋里撵出来、是被扫地出门的冰冷和心寒。
“老公……”
盛金雨还没靠近门口,门直接一声震响,又摔上了。
盛金雨看看脚上的拖鞋,随后在走廊把鞋换了,又忍住眼泪把东西重新一样一样的捡进包里,然后才背着包离开,脸上卫岗的泪证明她此刻的心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盛金雨进电梯时听见走廊里有人开门从房间里出来,大抵是出来围观看情况的。
但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此刻心伤比海深,她只想找个地方把心里的烦闷发泄一点。
蒋晓晖不会再原谅她了,蒋晓晖眼里,她是给跟大哥一起算计他的人。
蒋晓晖现在一片死灰,无法确定盛金雨会不会帮他。
之前是是对盛金雨十拿九稳,可现在,竟然得知盛金雨想要跟他离开云都。
凭什么?
离开云都那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都付之东流?
从没想到盛金雨不会帮他,他眼里,盛金雨是个有上进心的女人。但万万没想到盛金雨竟然要离开这里,还要他也放弃一切和她一起离开。她都做好要远走高飞的准备,又怎么可能听他的计划,向盛耀宗帮他求情。
这当中,还有盛江来早已经得知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这个时候盛金雨再去盛耀宗面前求情,难保盛江来不会站出来使绊子。
不对,不对,一切都边了,这一切本该都掌握在他手里的,为什么会这样?
蒋晓晖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已经在囊中的东西,当即写了一封邮件群发给集团各高管,他以集团有功者的口吻质问集团和盛嘉年,为什么集团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就算他有错,也不应该给他明里外调,实际上是劝退的结果。
一封信发出去之后,引起集团的轩然大波。
而此时,各方都已将蒋晓晖此人的心态和目的看明朗。
特别是早就得知蒋晓晖和盛金雨之间关系的盛江来,在看到邮件时,盛江来第一反应就是,蒋晓晖这只小狐狸的尾巴可算是露出来了啊。
也正好,蒋晓晖露出狐狸尾巴,他才能有足够证据说服盛金雨。
盛嘉年倒是没看到邮件,但这事儿他低下的人能不跟他回报。
也就是用餐结束后的一会儿时间里,盛嘉年刚坐下没多久,公开的手机上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进来,全都是说这事儿的。
盛嘉年略嫌烦,全都一句话打发了:“集团的决定,不服就申请审计,由专业机构给他答案。”
离职审计简单说来就是专业机构对其在公司任职期间的一项调查与评估,有没有违反企业规定、经济、业务等各方面的的调查。
岳著林的电话打过来,盛嘉年直接让岳著林把这件事处理一下,让所有人该干嘛干嘛去,别一点小事就坐不住,真那么闲,就回公司加班去。
这话,直接堵住了众人围观猜测的心。
照理说来,蒋晓晖被革职是在情理中,但很显然蒋晓晖本人不服。按照蒋晓晖与盛家的关系,这件事是有转机的。
然而人直接用邮件为自己鸣不平,虽说是太沉不住气了,但站在他的角度,这样冲动的行为倒也是能够理解。
大家也都等着看上头的意思,那么平时自以为与盛嘉年有些私交的高层管理,就会打来电话报告这事儿。
然而,从老总通过岳著林传出来的话,很显然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所有人都在猜测,也很不解,难道说,盛家小姐没了,蒋晓晖在盛家的位置,也开始动摇了?
加上蒋晓晖这个时候自己将把柄丢出来,自己作死,难道他还以为这年头在职场树立一个痴汉深情的人设对他有帮助?
想必蒋晓晖仅仅是做给盛家看的吧?
江兮将水果递给盛嘉年,盛嘉年接手后直接放在了茶几上。
江兮看了他眼,随后坐在他身边,“公司出什么大事儿了,怎么那么多电话?以前下班之后,不是挺安静吗?”
有电话也不多,但今晚是不是有点异常?
盛嘉年看向江兮,是没打算说,可看到她眼里的担心,又不得不提了几句。
“没什么事,之前罢免了蒋晓晖的职务,将他手里的工作转交给了别人。大抵他是心里不服,今晚以公司功臣名义质问集团和我,他错在哪里,为什么取消他的工作和职务。一些左右不定闲得慌的人电话就打过来了,就这事。”
江兮脸上笑盈盈的,“你没用他了啊,真没用了哈?”
盛嘉年看着她那瞬间就被笑意填满的眼睛,有些惊讶,这瞬间的变换,倒是给人惊喜。
“就这么高兴?”盛嘉年笑而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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