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面红耳赤,有些语无伦次,说到最后开始结巴,她的神色掩盖不了内心欲望。
她这一说我想到三年前我考上佐藤基金的奖学金时,医院来了几位基金会的人来了解考生情况,有一位护士还来科里参观,难道是她吗?当时我没有在意,如今仔细看还真是她。
她见我看她反不好意思说了一声:“晚安。”
走前反复叮嘱:“别在先生,夫人面前流露出你什么都知道。”
她菀尔一笑显得很美,出了门又返回说:“先生告诉我你可以去他那儿洗浴,也许要问你什么。”
其实每间房都是带厕所和淋浴,只是夫人,先生另有宽敞的浴室,她这么说,我就脱掉外衣来到先生浴室,我先敲了一下门,然后自报家门,得到允许,就拉开推拉门,进了浴室。
门房守卫在池子里给先生搓背,先生见我进来问道:
“马上就好,要不要让他给你搓背?”
“谢谢,我淋浴就行。”
不一会门房守卫从池里出来,又一次问我:“要不要我给您搓?”
我摇头回答道:“谢谢,不用。”
他说了声:“随意。”
穿好衣服离去。 他一走,先生就和我聊开。他先问道:
“你尚海的老家在老闸桥?”
他见我点头又说:“四十年代那儿都是粪车,粪船。”
我惊讶道:“您在哪儿居住?”
他点头道:“小时候印象还有吗?”
“模糊记的在船上生活过。”
“老人们谈起过以往的事吗?”
见我摇头,他解释道:“基金会只负责资助,人员选拔都是当地,就因为你家在老闸桥,二老有都是在北京路的一家五金店工作,让我们驻尚海人员去了解,才知道你母亲曾经当过粪妹,所以派了人其中就有顺子,她是护士,在医院问话方便,可惜人们都不愿谈及过去。更怕有海外关系,所以什么也打听不出。”
他看我不明白又说:“我弟弟在尚海有未婚恋人,离开时她己经怀孕,他很想找到她们,五十年代,我弟弟去过几次尚海,通过组织调查,变故大,加上船民没有户口,以后船民上岸就业,分散各地,找个知情人都难。
我们兄弟俩关系不好,我做了很多对不起弟弟的事,我希望能找到弟妹和孩子,以弥补我的过失,顺子的功劳是弄到你母亲的照片,弟弟看了认为很像,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以致心肌梗塞,虽然抢救过来,需要休养,又做了心脏支架,还在美国治疗,等他回来,你一定要帮忙,我们老了。”
他的深深叹息让我心碎他的坦诚相待让我放心大胆问道:“您不担心正一?” 我的言外之意如果正一出了意外,处死野田就毫无意义。
“野田处理及时,正一安全就有保证。野田这个人处事优柔寡断,当选区长是他人生转折,他不会杀正一,绑架正一为的是错过提名时机。”
“野田死,您不担心她们家属闹,人间天堂有把握收入囊中。”
“我觉得池田派会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大选期间,二个候选人都出问题,明摆着把区长送给在野党,党的利益高于派系,他们很忌讳。我就抓的他们软肋,至于人间天堂这种产业,帝国系不干,要争也就是下家公司,我们在市长夫人那儿下了功夫,池田家权衡利害还得按我们设计的路线走。” 我发现他胸有成竹,我没敢问他当着我和芳芳面议论杀人事不怕我们把他卖了,我们聊了一会,各自回房。回到卧室,我很难入睡,母亲对她过去事讳莫如深,她的朋友圈都是现在的同事,早知道今天可以去图书馆查阅资料,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中我仿佛听见夫人在喊:“顺子.”
我被惊醒,门开了,夫人穿着睡袍窜进来钻到我的被子里,她一卷被,把我晾在被外,我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不一会夫人发出轻微鼾声,时而梦呓中喊着:“正一。”。
我意识到她有梦游症,她一翻身,人在被外,她比我才大几岁,由于保养的好,显得分外年轻,雪白如玉,我替她盖上被子,眼前这位白天是黑老大,夜晚是柔弱女子,浮想联翩。我想起一首打油诗,一直朝前走,双眸暗游丝,三岳浮移物,四海皆苍穹,吾俱倾淡然,六神掷一芳,凄凄又何哉,剥去青青芒。
“顺子抱紧我。”
她的一句梦话把我从走神状态中惊回。我穿上衣服来到顺子房前低声呼唤:“顺子。”
呼了几声不见回应,就拉开推拉门,拉门声惊动正在熟睡的顺子,她猛地跳起来问我:“出什么事?”
我说:“夫人是梦游症,她睡到我那儿你过去陪她睡,就说我们头一天换的房。”
我还没说完顺子就要走,我拉住她:“你带上衣服。”
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件睡袍,不知用手挡那儿,显得狼狈不堪,一面拿衣服一面解释:“昨夜太累了,洗完澡就钻被窝。”
红着脸穿上内衣就走了。我钻进还暖洋洋充满女人气息的被窝筒想道;不知道怎么一个年轻女子如何调查我的家庭,她都知道什么?这几年在冬京生活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监视着我。我的头脑发热,仿佛我就是这家人。红日东升,院里传来美佳的喊声:
“正一回来了.”
我和夫人,顺子几乎同时出了房门,在过道里遇到先生,迎面恰好碰上扶芳芳进屋的正一及美佳,见芳芳满脸虚汗,脸色惨白,肩头上一片血迹,我们把她扶到医务室,让她在诊察床上躺下,我立即检查她的肩头枪伤,一股特殊气味冲鼻而来,我大声喊道:“剪刀.”
接过顺子递来剪刀迅速把她的上衣撕破,用剪刀剪去,由于动作过猛,她的大半胸部裸露,虚弱的芳芳惊骇不安,骂了声:“流氓.”
不假思索地打了我一个耳光,我按住她的手警告道;“老实点,氰化物中毒.”
芳芳还没有安静,没想到我的背部挨了正一重重的一拳,如果不是夫人扶住,我就被打到,顺子马上拿来亚硝酸异戊酯,用纱布包上压碎放在芳芳的鼻孔前,对芳芳说:“吸上.”
芳芳开始,恶心,吐,她对顺子说:“头晕,心慌.”
我一摸脉,心跳快,对顺子说:“赶紧洗。”
顺子用硫代硫酸钠液洗她的枪伤,又递给我抽好的硫代硫酸钠液的注射针管,给她静脉注射.顺子用消毒巾盖在她的胸前,我迅速清理伤口,缝合,包扎,大家围着看我处置,处理完我吐了口长气对芳芳说;“幸好枪伤檫皮而过,不然非死不可”
顺子补充道;“送晚了就没命。“
正一见我处置完,就粗鲁推先生出门,嘴上说:“没看见露着胸。“
又指着我:“用得着那么粗鲁,没见过女人吗?”
夫人生气道:“怎么跟医生说话,你也出去,芳芳小姐要换衣服。”
我和先生老实出门,正一是被美佳推出来,正一不服:“我是她的老公,她没有什么可以不让我看的。”
夫人让顺子,美佳给芳芳擦洗身子,换衣服.她和先生一样都急于想知道他(她)们脱逃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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