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残疾人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最后，还是艾文站出来，进行了一波语言匹配。

“请问一下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艾文询问，毕竟石化术对一个普通人使用，很大概率是蛇魔美杜莎们干的，根据情报来看，也有不小可能是眼魔干的。

“先等一下……我想知道眼魔怎么样了。”苏凡成功的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暴露出了情报。

“眼魔被杀了，在两周前。”艾文根据情报回答。

“魏濠呢？”

艾文一皱眉，看向同伴们：“你们有谁知道叫'魏濠'的人吗？”一阵讨论过后，一致摇头。

“很遗憾，你的同伴或许已经死了。亦或者，他抛下你了。”艾文有点心疼起这个人了，变成了石雕被卡在岩缝里，不仅少了手脚还毁了容……关键是本人居然没有任何察觉。

“这样啊。”苏凡站起身，然后摔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和腿已经没了，“我手呢？”

看来已经没救了，众所周知，中了石化术的人在石化过程中受的伤是没办法恢复的，换言之——苏凡以后就是缺胳膊少腿的人了，没法修复的那种。

“很抱歉，我们把你救上来的时候你的手脚已经没了。”艾文隐瞒了他的鼻子也没掉了的事实，毕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腿脚没了，换成谁都受不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他已经毁容的事情比较好。

苏凡很平静。

非常平静。

他从未如此平静过。

然后，苏凡的理智崩溃了，他大骂世界不公，大骂上天，大骂世间的一切。

随后他就被艾文一记上勾拳打晕了。

“跟个女人似的，真吵。”艾文把苏凡（残缺体）搭在肩上，“走，回去复命领赏，这是穿越者，咱额外赚一笔，今晚吃血钳蟹改善一下伙食。”

……

回过神来，苏凡已经躺在病床上了。探照灯在天花板亮着，高强度的白光直射着他的眼睛。让他不得不重新闭上眼睛。

「我没死吗」苏凡想，这个时候，门打开了。

“004号病患已经苏醒，准备执行二次手术。”进来的是一个艳丽的女人，说的并不是中文，但是苏凡却能够听懂。

“我这是在哪？医院？”苏凡开口，不过却是中文。

“是的。我是护士莫尔德，你在三小时前被送来这里，我们对你进行了一次手术，将这个世界的基础知识都灌输给你了，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穿越者苏凡。”护士开口就把苏凡吓了一跳，实打实的中文！

“我们检查后发现你的身体状况实际非常健康，虽然你缺少了手和脚，但这并非是不可解决的，虽然通常的治疗与魔法是无法治愈石化术受伤者的，但是我们拥有足够的手段对你进行治疗，并确保让你的四肢恢复如初。”

“鉴于你是穿越者，公会有优惠，手术费由公会承担，请自行选择自己想要的手术改造，一会会有人来帮你进行手术。”护士说完，转身离开了。

苏凡开始环顾四周，他依然没有缓过神来，怎么了？自己玩游戏昏过去了，醒来就被人拿去当诱饵了，再醒来就变成残疾人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脑子里突然多了一堆东西？这都什么玩意？

医院的设备非常简单，大概简单到什么地步呢？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床头柜。

这应该是苏凡见过最简单的病房了，简单到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时，苏凡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戴上了「手表」。只是看了一眼，手表就自动展开。随即，苏凡看到了一个弹窗，准确的说，是脑内弹窗。

当然了，并不是广告弹窗，更不是什么贪玩蓝月、攻沙，在苏凡看来，这个GUI非常像日式RPG游戏的对话框。上面有着几行字：

请选择手术恢复项目：「分子化肢体修复」「硅基化改造」「能量体改造」「碳基合成改造」「分子活化改造」

换言之，除了第一项分子化肢体修复之外，其他的选项都会让苏凡直接改变种族，让他从「人类」变成其他「生物」。苏凡很想选则给自己改造，但是他又难以舍弃自己的「人类」身份——但是变成改造人是男人的浪漫，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

于是苏凡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碳基合成改造」，根据他脑子里莫名其妙的东西的描述，这类改造会把他变成类似于漫画「寄生兽」的主角泉新一一样的状态。不同的是泉新一只有一只手是寄生兽，而且还没有感觉，但这项改造会将他的手脚全部变成类似的状态，并且恢复他的知觉——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似乎这么改造之后的肌肉、骨骼、神经都会并在一起，一旦发生什么外力打击，那么一发触动全身，十指连心的痛感会立刻被他体验到。

但是男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帅，帅不帅是一辈子的事，而痛觉方面的抗性可以训练出来。

当然，当他后来知道了这场手术的价格后，却是被吓了一跳。

随后，苏凡获得了「昏厥」效果，这个效果来源于突然打开的病房门外出现的一个医生，对着苏凡门面就是一拳——不过傻乎乎的苏凡一直到昏厥都没有看到是谁袭击了他。

手术非常顺利，苏凡甚至还顺便整了个容，毕竟击晕他的那一拳直接打碎了他的颅骨。是的，苏凡顺便做了个高科技换头手术。

当苏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手脚。手术没有让他失望，手脚看起来很完美，就像普通人的手脚一样。他又试了试左手的变形——想象一下自己的左手变成利刃，然后徒手切割怪物，就算是个万年不遇的奇丑容颜，也会变得高大帅气起来。

不过，把手脚变成其他外形，他根本不会，准确些：他没经过训练。

那么问题来了。医院提供训练吗？

当然不。

得，出院吧，手术不要钱又不代表住院不要钱，冒险者公会可不是冤大头，哪里会让你一直占便宜。

走出医院，马上就是闹市区，医院在听说苏凡要出院后，还很贴心的给苏凡准备了两套衣服，以至于他不会太尴尬。至于衣服，一套穿在身上，另一套存在手表里——非常方便的东西，据说这些东西会存放在世界各地的服务器内备份，所以就算手表坏了也不用担心东西会消失，唯一的遗憾就是个人的隐私会暴露在各地政府的眼皮子底下，但是考虑到安全性和政府的可靠性，还是非常值得的。

根据手表的情报，似乎这家医院不远处就是当地的冒险者公会，看来以后可以当个传说中的冒险者了。

不过有个问题，就是根据医院灌输的基础知识来看，这个世界似乎是有不少修真者的，而且穿越者也不在少数。

看来自己的饭碗不保呢，穿越者多的话说明自己并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至少苏凡已经确认了他不是有主角光环的那个。不过，就算没有主角光环，那也要吃饭，医院光给他准备了衣服，没给他吃病号餐啊！除去开始碰到魏濠那一天半之外，他没吃过任何东西。

不愧是苏凡，轻易地就做到了别的穿越者做不到事情。

很快，顶着腹中饥饿的苏凡来到了冒险者公会的大门前，犹豫了一下也就走了进去，毕竟天大地大快乐最大，饥饿的时候吃到饱饭那可是非常令人惬意的事情。

不过，真当他走到公会任务受理窗口之后，他却被受付给骂了：“残疾人到后面残疾人专属窗口，别以为你是穿越者就可以装成正常人。”

苏凡的心情异常纳闷，他不明白自己的残疾人身份怎么暴露的，不对，应该说，手术明明恢复了他的肢体，怎么还是残疾人？官方的数据处理有误？未能及时更改信息？不对啊，这里的医院可是很尽职的，做什么手术都是要把手术数据上传到政府手上的，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问题。

“罢了罢了，残疾人就残疾人，体验一下残疾人窗口。”苏凡也不在意，转身去了写着「残疾冒险者受理窗口」标牌的窗口。你还别说，不愧是分子用品民用化的世界，科技和艺术的结合相当好，而且无线充电技术发达异常：只要你没有深入到离城市距离二百公里外的地方，都能获得极致充电效果——但是城市之间的距离大多都不会超过七十公里。

残疾人窗口和其他窗口没有什么区别——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当他走到窗口前，受付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从办公桌下面拿出了一份便当。

啥玩意？残疾人窗口还送便当的？苏凡倒没有管这么多，他对受付道了一声谢，然后就拿着便当到了一边的休息区吃了起来。

便当很好吃，就是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肉质太软了，不过很嫩。青菜看起来也很软，不过虽然青菜看起来软趴趴的，实际上非常鲜脆可口，让苏凡为之一震。

“ああ、美味しいですね。（啊啊，真好吃啊）”苏凡发出一句日语的赞叹，很蹩脚，不过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会说的日语了。

吃饱了，苏凡再一次来到了窗口前，这一次受付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板着脸拿出了一张表：“签个字，然后去休息区边上的「属性检测室」测试基础属性，那边的人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哦好，谢谢你哦。”苏凡接过表格，“话说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眼神有点发直，动作虚浮，不是身子虚就是饿的。”受付也不客气，“早上接到消息，说有一个身体残疾的穿越者可能会来这里，考虑到这一点，我这里特意准备了一份便当，算你欠我的，以后记得还。”

苏凡现在更郁闷了：“怎么你们都看得出来我是残疾人？有这么明显吗？”

受付脸上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别以为我们只是前台受理人员实力就会差，能当前台受理的人少说都要七十级，对你这种刚改造完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的人来说，只要看一眼就够了。这是我的名片，收好，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发展起来了记得还。”

「性格真恶劣呢。」苏凡这么想，看了一眼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莫雷娜」。再仔细一看受付的外貌：有些干枯分叉的头发，虽然很精致但是感觉不是很干净的脸，身板看起来也一般般——总体而言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孩，但是似乎不太注重边幅，为她的魅力打了不少折扣。

随后，苏凡朝着「属性测试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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