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堕落

苏凡看着这个女人，没有说话，又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了，就是衣服没恢复，依然是四个洞，完美的展现出了龙爪的位置。

“虽然有些失礼，不错我想先问一下……”苏凡这次倒不是作死，是他真的很好奇龙能和人类商谈，难道是花了什么代价吗？那这样他的负债可又要加深了。

这倒不是苏凡的思想突兀，因为这个女人身上似乎就没有什么战斗的痕迹。

库尔杜尔倒是没觉得意外，于是张口就编了一整套女性勇者斗恶龙的故事，不过故事主角自然是库尔杜尔。

“就这样，我勉强把你捞回来了。”库尔杜尔说到这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你是个法师对吧？”

苏凡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个法师，但是随后又解释道自己只是个新手法师，会的法术很少。

“我知道，你要是厉害的法师应该不会成为龙爪垫，厉害的法师遇到那条龙基本上死的连渣都不会剩。”库尔杜尔趁机吹了一波自己，不过这不是唬人的，多年以来，起码有不下三位数的高级法师因为讨伐它而失去生命。

苏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那么库尔杜尔小姐，我是个法师……您想要我做些什么呢？”苏凡询问，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做奴隶。”库尔杜尔倒是很干脆。

……

成，不就是奴隶嘛，给救命恩人当奴隶起码能够安稳的活到一个月后艾文接她的那天，艾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来接他的……大概。

要是苏凡知道就是艾文卖了他估计就会绝望了。

不过当奴隶似乎并不是一件非常苦的差事，因为主人好看啊！虽然感觉似乎是个逗比，但是逗比岂不更好？万一看上了自己……

不过库尔杜尔明显能看得出苏凡在想什么，飞起一脚就把苏凡踢到了墙上。

苏凡咳出一口血。

最近一直出血搞得苏凡觉得自己开始贫血了，很是恼人。

“库尔杜尔小姐……我最近才死了一次，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轻点……”苏凡又咳出一口血，似乎是肋骨断了，扎肺叶里了。

库尔杜尔很无奈，不过毕竟是龙族的力量，它已经收力了还是造成了苏凡的胸腔骨折，它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苏凡大概明白为什么库尔杜尔能够击退那条巨龙了，虽然真正的情况是这个女人就是那条龙，不过苏凡似乎全程除了昏迷就是昏迷，想要能够推出来这一点还需要时间。

库尔杜尔反手又是一个「轻伤治愈」，把苏凡的身体恢复了过来。

苏凡感觉到了痛感的消失，又恢复了精神：“我想问一下，你要法师做奴隶有什么用吗？”

奴隶嘛，基本上就是搬砖之类干体力活的，一个法师当奴隶这不是脑子抽了才会干的事嘛。

“我不想学魔法，要一个法师奴隶替我施法。”库尔杜尔找了个好理由。

“但是我也不会什么魔法啊。”苏凡又发出了疑问——不用干体力活的奴隶那可轻松多了。

“所以我要你学！”库尔杜尔金色的眼睛散出龙威，吓得苏凡如同断线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看到苏凡被吓住不动了，库尔杜尔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解除了压迫。苏凡在压迫感消失的一刻，身体才软趴趴地滑下去，跪在了地上。

“跟我来。”库尔杜尔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苏凡很想跟上，但是他的脚已经软到动不了了。他想喊一声，但是喉咙由于恐惧无法发出声音。

库尔杜尔似乎是注意到了苏凡没有跟上来，于是回头望去——苏凡依然跪在那里，双目放空，身体不住地颤抖。

库尔杜尔陷入了思考。它在想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要这么一个废物人类和它[和谐]，也在想为什么它会伪装成人类对这个人类进行欺骗。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废物这种东西，只需要强行把他拉出废物这个行列就可以了。

库尔杜尔有些恨铁不成钢。

“算了，真麻烦。”库尔杜尔直接把苏凡扛到了肩上。

苏凡倒是觉得很委屈——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吓到了，而且还被扛在肩上！

不过毕竟他实力弱小，也是情有可原。

洞穴很大，里面空旷无物。

“你以后就在这里练习魔法，食物我会给你送来的。”库尔杜尔把苏凡扔到里面。苏凡注意到库尔杜尔的手上没有手表。

然后库尔杜尔就走了，说是要给苏凡找魔法原典。

第一天，苏凡在练习着「霜冻光线」。食物虽然难吃不过量够多，似乎是什么生物的肉。

第二天，库尔杜尔拉来了一个图书架才能容得下的书，根据描述，这些似乎是一个高等级魔法的原典。于是苏凡开始看起了这些书。

一个字都看不懂。于是他询问库尔杜尔。

轮到库尔杜尔尴尬了，它没想到苏凡居然看不懂龙语书籍。

于是库尔杜尔开始用心教导起苏凡龙语，并且用龙语和他进行日常对话——一个良好的环境是学会一门外语重要的手段之一。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半年，苏凡学会了龙语，而且也掌握了大量的法术。他对库尔杜尔是抱有好感的，他对这位说是让他当奴隶实际上却似乎一直侍奉着自己的女人抱有好感。

但是艾文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来。苏凡认为可能是艾文把他忘记了，或者是艾文只是找个借口把他抛弃——这似乎没有什么逻辑，艾文当初可是把被蛇人杀掉的苏凡复活过来的人，如果要抛弃他干嘛要给他复活呢？

苏凡想不通，只能把问题归结于艾文把他忘记了。

事实上，苏凡错怪了艾文，艾文在这半年里不止一次来看过他，但是由于担心被蓝龙发现所以只是确认苏凡有没有事而已——他不敢将苏凡救出来，一条龙如果迫切要报复，那么可以轻易摧毁一座城市——虽然现在城市的防御很好，但是如果这条龙想要报复却也不是没有手段，他没必要为一个穿越者就拿全城的冒险者的性命冒险。

不过艾文可以确定苏凡小日子还是蛮滋润的，因为他看出了苏凡学习的都是高阶魔法，甚至还有一些是他也不会的魔法。看来等苏凡回归后可以趁机捞一波法术。

苏凡对外界的时间流逝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洞穴里很黑，每天都是对着一片黑漆漆的空地练习魔法，他早就没有了时间观念。

说起来，苏凡曾经因为在洞外解手被库尔杜尔发现，那天的他差点被库尔杜尔打死，最后还是库尔杜尔专门为他准备了一个肠道改造手术才解决了问题。

等一下，苏凡又被改造了？

那么恭喜苏凡从肢体改造人朝着改造人的行列进发。

半年的时间下来，苏凡的体力不知道为什么得到了提升，或许这可以归结为他每天吃的那种奇怪的肉。

总得而言，这半年的时间里，苏凡依靠着大量的魔法典籍和不断的法术练习，把自己的等级提升到了二十三级，智力魅力什么的更是上涨了一大截。

不过他的力气还是那鸟样，身体的灵活度也因为长时间高速练习施法动作而更加灵敏。

换句话说，他的敏捷变得更高了。

又到了库尔杜尔给苏凡带法术原典的时间了。

库尔杜尔来了，但是它没有带来任何书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你学会的魔法，全部，对我释放。”库尔杜尔命令苏凡。

苏凡于是开始挨个将自己会的攻击性法术对着库尔杜尔释放，不过一个都没有打中。

“你的准头太差了，再来。”库尔杜尔再次开口。

在把苏凡拉出废物行列这一点上，库尔杜尔很努力。

于是一直等苏凡的魔力耗尽，才算停止。

“表现不错，以后你可以离开这里活动了。”库尔杜尔给了苏凡一点奖励。

苏凡现在很兴奋，因为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过太阳了。

当他跑出洞穴的那一瞬间，拥抱阳光的那一瞬间，他失明了。

太久没有见到过强光，突然受到强光直射的话，会让人失明。苏凡就是这么个状态。

于是他急忙给自己释放了「净化术」，但是没有任何用——他的魔力刚刚用完，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或者准确点，一个普通的改造人。

接着，苏凡就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像是生物一样的东西把他提了起来，开始了移动。

「库尔杜尔桑要给我治疗了吗？」苏凡想，不过他想错了。

苏凡感觉自己被摔倒了地上。

「什么情况。」苏凡想要站起来，不过对方的力量似乎比他大很多，以至于他根本动不了。苏凡想要说话，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有点湿哒哒的感觉，很热。

接下来，苏凡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感觉很像是人类的躯体。

……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凡已经完全爱上了这个感觉。

他现在依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着什么，大学的时候他已经经历了不少次。

他感受到自己的体力有些难以支撑。

但是他依然想要继续。

苏凡堕落了。

堕落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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