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无尽的拷问

“……”

说不出话的艾莉丝只能是用还算完整的双眼死死地瞪着那个此刻已经完全控制了自己身体的“艾莉丝”。

在刚才握住“真实”之后，艾莉丝就已经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却无法松手，脑海中不断涌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同巨浪般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冲击她的精神。

与此同时，那个和她长得一样、自称是“人类时期的你”的“艾莉丝”也再次出现，不断用她的声音干扰着艾莉丝，直到“艾莉丝”取回了所有的记忆。

其结果，就是“艾莉丝”轻易地就夺取了艾莉丝的身体控制权，将原本的艾莉丝给扔在了这个接近于梦境，但实际上是属于记忆的某一个片段的地方。

“你做了什么？”

“艾莉丝”俯视着身体破烂不堪的艾莉丝，冰冷地质问道。

她虽然已经获得了肉体，但却无法肆意使用灵力，和根源的联系突然之间变得异常薄弱，之前在客厅里甚至连点燃一张白纸都做不到。

这和她预想中的结果完全不一样，一定是在争夺控制权的时候，眼前这个艾莉丝做了什么。

“……”

艾莉丝沉默着闭上了眼，先不论现在这个糟糕的身体状况，就算一切正常，自己也不会把自己留的后手告诉“艾莉丝”。

“看样子是不想说啊，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我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艾莉丝”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一手掐住地上的艾莉丝，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

“……”

艾莉丝神色痛苦地想要抬起手抓住“艾莉丝”，但是那骨头碎裂的双臂根本不听指挥，只是无力地垂在那里，任何的挣扎，都是无意义的。

“啧……忘了这事。”

“艾莉丝”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啧了一下舌，然后松开了手。

“——！”

和地面碰撞产生的剧烈痛楚让艾莉丝蜷在了一起，而用那个残破的身躯做出这样的行动，也只会加剧受到的痛苦。

但就算如此，艾莉丝的眼神依旧坚定。

“好好感谢我的仁慈吧。”

“艾莉丝”如此说着，将蜷成一团的艾莉丝翻过来仰面朝上，强硬地将她两手掰开，压在了她的腰上，伸手摸向艾莉丝的脖子。

无法躲闪的艾莉丝只能是任凭“艾莉丝”的手越来越逼近自己。

然后“艾莉丝”只是在艾莉丝的喉咙上轻轻抹了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问你，现在你应该能说话了。”“艾莉丝”冷眼看着艾莉丝，道，“你究竟把灵力弄到了哪里去？”

欣赏这个忘记了过去的艾莉丝被那些沉重的过去摧残对她来说固然有趣，但现在更重要的是把灵力拿回来，完成自己对人类的复仇。

只要能够使用灵力，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将所有碍事的、挡路的、看着不爽的统统杀干净。

“……”

艾莉丝先前那种有着异物堵着喉咙的感觉此刻已经消失，眼前的“艾莉丝”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从自己口中听到关于自己隐藏掉的那部分灵力究竟去了哪里而已。

“咳咳……灵力？被‘真实’吸收了。”

艾莉丝用着无力且沙哑的声音嗤笑道，但只是说这么句话，都已经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少骗人了。”“艾莉丝”否定道，“我在夺到身体控制权的时候就已经把那把刀扔了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助那东西把我消灭。”

艾莉丝没有猜错，“艾莉丝”和昨晚占据了叶言星身体的“某物”一样，似乎都能明白“真实”是她们的克星，会去有意地避开它。

如果那时候叶语青手上没有拿着“真实”的刀鞘，估计“艾莉丝”早就动手杀了叶语青，然后将这把刀扔到大海里去。

“……”艾莉丝闭上了眼，选择继续沉默，言多必失，在想到让叶语青帮助自己的方法之前，拖延“艾莉丝”夺回灵力的时间。

就目前来看，只要那孩子还呆在叶语青身边，“艾莉丝”应该就不会察觉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难道还想指望叶语青能救你？只要有机会，杀死像她这样的普通人，再简单不过了。”

而见到艾莉丝这副明显隐瞒了什么的态度，“艾莉丝”威胁道。

她虽然现在没法使用灵力，但是凭借着这副身体和叶语青的关系，在她没有带着“真实”的时候，下手把她杀掉就和探囊取物一般地轻松。

可是艾莉丝的表情依旧不为所动，无论“艾莉丝”说什么，艾莉丝现在都不会透露哪怕一点点消息。

“好、很好！既然你不领情，也别怪我不客气了！”“艾莉丝”被艾莉丝冷淡的态度给激怒了，“原本我还打算让你在我记忆的角落里苟延残喘，看样子不把你抹杀掉你是不会死心了。”

“哼……你做得到吗？”艾莉丝冷哼了一声，道。

“艾莉丝”额头冒出了青筋，如果说是将艾莉丝从这副身体里赶走，她现在的确是做不到。

虽然占比很小，但艾莉丝作为灵时期的记忆仍旧在脑海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且这份记忆是只有艾莉丝才保有的，“艾莉丝”目前还无法触及那一片区域。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

“艾莉丝”现在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而且艾莉丝还是那种非常难处理的鱼骨。

“我会把你扔进我的记忆中，让你明白你现在的这份坚持，有多么的卑微！”

她可以不断地用自己的记忆去冲击艾莉丝的精神，只要她的意志有一瞬的失神，自己就能趁隙而入，夺走艾莉丝保有的那一份记忆，这样不管是“灵力去了哪”还是现在艾莉丝这横在自己记忆深处的残渣的问题都能瞬间被解决。

“不仅如此，我现在就去把和你认识的所有人——统统地、一个不留地全部杀死！我看到时候你还会不会和我嘴硬！”

“艾莉丝”留下了这句话，从艾莉丝身上站起了身，准备离开这个记忆构成的空间。

“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沉默了许久的艾莉丝，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艰难地开口挑衅道，“你——绝对不会成功！这场赌博，我一定会赢！”

“哼，自不量力。”“艾莉丝”哼了一声，打了个响指，原先躺在地上的艾莉丝便从这里消失，被她抛进了那份黑暗的人类记忆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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