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街道一角有一间杂货店,但这个杂货店与其它杂货店不同,我可没见过其它杂货店门口会有好几个荷枪实弹的守卫,除非这个杂货店里现在有什么大人物,又或是存放机密文件的仓库,否则出现这么多强壮守卫都不正常。
德利莎很是诧异的看着街道上的城市守卫,这些真正负责巡逻的守卫既然对这些,或者更应该称之为佣兵的家伙爱答不理,或者更该说是选择性无视。
看上去守卫们并不想去招惹什么麻烦,哪怕他们有女巫猎人撑腰也不敢,行人们也下意识的避让开这些凶神恶煞的佣兵。
但总有人是那样的不守规矩,或者说另辟蹊径,渡鸦此刻翻身下马走向了杂货店的大门,果不其然,在他走来时,佣兵们也聚拢了,一个壮汉直接挡在了门前,挺直胸膛,俯视着渡鸦,猎魔人那蛇一样的眼睛。
“走开,猎魔人,这里没有怪物给你杀。”似乎在下逐客令,这并没什么奇怪的,显然,这个杂货店其中的主人并不打算迎宾。
但渡鸦则是冷冷一笑,“告诉法瓦罗,猎魔人渡鸦要见他。”“达克先生不见怪胎。”佣兵毫不示弱的说道,一旁的佣兵们都摁住了剑柄,恶狠狠的盯着渡鸦,只等一声令下变准备大开杀戒。
行人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从这里散开了,一刹那,整个街道空旷了不少,路边的小摊小贩们连忙收起摊铺离开,就连城市守卫们也随着人群离开了,一时间整条街道都寂静了下来,只剩了德利莎还骑在马背上。
她也摁住了剑柄,严阵以待,说真的,这局势似乎真的不太好。
但渡鸦则显得很淡然,还是保持着微笑,“要打赌吗?”随着渡鸦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从屋内响起了。
“艾沙克!外面怎么突然安静了?”一个人喊道,这个名为艾沙克的佣兵头子并未转头,而是继续死死的盯着渡鸦,“达克先生,有一个自称渡鸦的猎魔人要求见您。”
“女神在上!渡鸦!如果是你说话!”那人显得很激动,或者说喜悦,而渡鸦也笑了起来,“是我,你这个臭小子,没缺胳膊少腿吧?”“哈!你才是,老伙计,艾沙克让他进来吧,他是朋友。”
随着老板的命令,艾沙克也闪开了身子,为渡鸦让开了前往大门的路,但就在渡鸦通过后,德利莎翻身下马也准备通过时艾沙克却突然伸手挡住了。
德利莎一脸诧异的看着艾沙克,“达克先生只让猎魔人通过。”后者冷冷的说道,渡鸦也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她是我的朋友人,让她过来。”“你无权命令我。”艾沙克毫不妥协的说道。
德利莎看向渡鸦,似乎在寻求答案,后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在哪儿等等,我很快就出来。”说罢渡鸦变进入了杂货店。
德利莎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艾沙克,后者眼神瞟向一张椅子,意思很清楚,德利莎也很清楚,反了个白眼便坐在了那椅子上,撑着下巴很是不耐烦。
好吧,小插曲之后渡鸦进入了杂货店,这里乍眼一看,的确和其它的杂货店别无二致,货架上摆放着各类商品,农夫的锄头,旷工的镐,甚至还有学士需要的纸与笔。
嘿,这里可是北方,可不是南方的富裕王国,在这里识字的人还真不多,而在南方,普遍的教育使绝大多数人都识字,尤其是热那亚,文盲率已经是零了。
渡鸦看着坐在木桌边,看着桌上棋盘的男人,渡鸦笑了笑,便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另一边,翘起腿也看着这个棋盘。
“你知道我喜欢下棋是为什么吗?”法瓦罗问道,“我是猎魔人,不是哲学家。”渡鸦拿起棋子把玩了起来,这是马棋,木头雕刻的骑士策马而起,手持长枪,如雷霆破军一般杀向敌人。
“真相,渡鸦,我在棋盘中寻找每一局的真相,就像我所做的,寻找事实,获取情报,最终为我所用。”
说罢,法瓦罗拿起士兵向前放了一格,直逼渡鸦的王座,“就像你一直做的,老朋友。”渡鸦说着,将手中马放到了法瓦罗阵前,骑枪直指法瓦罗的左侧,似乎准备直杀本阵,取敌首级。
“我知道你来找我不是寒暄的,现在的北方可不太平。”“我见过那些女巫猎人了,西格玛这次怎么回事?看上去比以往都激进。”
“你知道现在血族战争以及部落开放后,贸易大通道改道北方了对吧?”法瓦罗说着,用自己的士兵吃掉了渡鸦的士兵。
“当然,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不是吗?”“的确如此,但对西格玛来说则不是。”法瓦罗看着渡鸦的骑兵继续前进,拿起了一侧的主教。
他看着这个棋子,“贸易大通道改道北方,这的确是个好事,对我包括对国王都是,随着资金流动,北方会发展起来,尤其是这里,会变成一个巨大的贸易集散地。”
说罢,法瓦罗将主教放在了国王身旁,“但你知道,北方一直是王权和宗教两权并立,当局起来了势必让永恒之火,让西格玛没落,而且很有可能北方会迎来宗教洗礼。”
是的,贸易通道打通后,沙加城的让肯定会进来,包括南方的各种思想也会进来,那是谁来保证永恒之火在北方人心中的地位呢?
也许到时候就是西格玛被帮上火刑柱了。
“所以他现在用恐惧来威慑民众,让他们清楚谁是北方真正的主人。”渡鸦说着,将骑兵杀到了王座前。
“没错,老伙计,是这样的,这就是西格玛所想的,用宗教击垮王权,让自己真正成为北方的国王。”
说罢,法瓦罗用主教棋子直接吃掉了骑兵,渡鸦笑了笑,撒了撒手,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他孤注一掷的用骑士突进打算吃掉法瓦罗的王,但却失败了,法瓦罗迟迟没动主教,就像一匹狼,在最关键的时刻杀出,获取战利品。
而下一局,法瓦罗的士兵就能打掉自己的国王,已经输了。
法瓦罗也笑了笑,拿起士兵猛地击倒了渡鸦的王,“这就是目前的情况,西格玛在做最后的反抗,就像你的骑士,孤注一掷,堵上一切。”
“你觉得他会赢吗?”渡鸦靠在椅背上说道,“也许会,也许不会,谁知道呢?棋局总是变化莫测,但有时总有一匹狼躲藏在暗处,给予即将胜利者以致命的一击。”
法瓦罗邪笑着,将棋子放在了棋盘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法瓦罗开门见山的说道,他们都是老朋友,说事不需要那么委婉,直接一点才是朋友。
“我在找奥特琳娜.卡西尼,我知道你清楚她的去向。”渡鸦也很直接,法瓦罗沉默了下来,看着棋盘,但他没让渡鸦等多久。
“告诉我,你不是在为西格玛工作。”“不是。”渡鸦很直接的说道,看着法瓦罗,后者也看着他不由得笑了出来,“我相信你。”
“西格玛曾经也找我问过,但我没有告诉他,奥特琳娜是我的朋友,我妻子病危时是她救了我的妻子,我很感激她,也是我在西格玛动手前将她送走了。”
渡鸦笑了笑,这才是印象中的法瓦罗,重情重义,懂得知恩图报,这才是很多人相信他的原因,只要他答应了,无论问题再大,他都能解决掉。
“我只送她出城,之后就没见过她了,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没问,她也没说。”
法瓦罗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但她总是提到一个魔法之源,似乎在一个湖边,具体是哪儿我不知道,但我想她应该去了哪儿,我猜是在柳桥一带。”
渡鸦笑了笑,从椅子上起身了,“谢谢你,老朋友,我猜我们的人情还清了。”虽然还是很模糊,柳桥方向还有好几座湖,但这已经缩小了很多的范围,要知道北方可不小,找一个人,尤其是找一个女法师无异于天方夜谭。
法瓦罗也笑着站了起来,伸出手握住了渡鸦的手,“但我们还是朋友,如果有需要就来找我,走吧,别让你的姑娘等太久。”
渡鸦愣了一下,也笑了出来。
片刻后渡鸦出来了,并没有说什么便叫德利莎上马离开,后者虽然想问什么,但她知道,渡鸦在这里不能说,这里的佣兵他信不过,真正的消息现在不能说。
于是,德利莎放下了一肚子的不爽,也骑上了马,等离开杂货店很远后,并且确定四下无人后才问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知道该怎么找人了吗?”渡鸦笑了笑,微微点头,“知道了,但我现在不能说。”“不能说?为什么?”德利莎诧异的问道。
渡鸦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因为有客人。”
当他说罢,原本无人的街巷中突然钻出了十来个女巫猎人,他们包围了渡鸦与德利莎,每个人都摁着剑柄。
德利莎愣了一下,似乎准备拔出剑刃,但却被渡鸦摁住了,在前者一脸诧异时,渡鸦则转头看向了另一个人,一个身穿铠甲的女巫猎人。
“有什么事吗?”“西格玛主教要见你们。”女巫猎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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