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决定

“好了，我们该聊聊了。”阿尔斯说着走到了霍比特人矮小的茶几前，端起了那杯茶杯，劳伦斯则看着那已经闭合的南瓜门沉默不语。

阿尔斯撇头看着他无声的笑了笑，“那姑娘喜欢你，为什么不答应呢？你知道她渴望那样的生活，而非逃亡。”

“我已经欠了你很多人情了，阿尔斯先生，我不想在欠你一个这么大的。”劳伦斯说着，他没有看着阿尔斯而是依旧看着那空无一人的门廊，阿尔斯看着他笑了笑走到了他身旁，和他一起看着那扇南瓜门。

“听着劳伦斯，我帮你不是为了回报，你是我的朋友，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像我这样的亡命徒朋友不会很多，所以我选择帮你，仅仅只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是的，阿尔斯的朋友有多少？除去丽莎和影，当然还有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阿历克斯，安娜曾经是他的朋友，但那个红色头发的姑娘现在也已经安葬在那永恒之城的山丘上了，在哪永恒之地中。

几年的逃亡之旅，一路向北前往那神秘的北境，无尽的雪原，阿尔斯没什么朋友，他压根没时间停下来交朋友。

联合王国和沙加城教会都想要自己的命，阿尔斯很清楚，他必须不断逃亡，直到抵达命运的终点，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朋友的确很少。

“你和我知根知底，你知道我爱丽莎也爱影，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这是个复杂的情况，说实话我都还没搞清楚，相同的，我也知道你爱赫萝，她也爱你，就像影对我一样。”

就像我说的，阿尔斯不是白痴，他当然知道这一切，丽莎和影都爱自己，而相应的，自己也爱她们，这样该死的古怪的关系，就像是诸神的玩笑一样。

与阿尔斯一样，劳伦斯也不是白痴，他当然也知道赫萝爱自己，非常清楚，只不过不知道怎么面对罢。

“我答应她带她离开北方。”劳伦斯说道，“但你也很清楚，她为什么这么想？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单纯的逃离北方吗？也许最初是，但女神作证，现在绝对不是。”

阿尔斯转身靠在了墙上，就在劳伦斯身旁，“我不知道你们太具体的故事，这样的感情发展往往神秘不可预测，就像影一样，女神在上，我至今都还没明白我和她是如何爱上对方的。”

阿尔斯嘲弄似的苦笑着，是啊，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爱上影的，影又是如何爱上自己的，这样神奇的感情才萌发到开花结果真的令人难以捉摸，当你回头过来看，已经发生了那么多，而你且浑然不知。

劳伦斯也苦笑了起来，“是啊，我都还没弄清楚，我想也许永远我们也搞不清楚，就像理所应当一样。”

劳伦斯走到了窗前看着那绿色的山丘和田野，这是一片天堂，一片真正的世外桃源。

“我是个商人，阿尔斯，我一身都在四处奔波，我从未想过自己真的有一天能停下来，开一个小店平静的过完一生。”

“有什么不好的吗？我可很渴望这种生活。”“那为什么不留下来？和丽莎，影一起，在这里，巴金斯爵士会照顾我们，夏尔国是个好地方，是个适合生活的地方。”

阿尔斯看着杯子的茶水沉默了下来，苦笑着喝下了茶水，“我有我必须要去做的，劳伦斯，但我希望你能过这种生活，替我过下去。”

“我是一个游侠，丽莎是精灵而影则是猎魔人，我们知道如何穿越危险的森林与山脉，躲开女巫猎人的追捕，但你可不行，你是个商人，甚至连匕首都不用，包括你的马车可无法穿越危险的地域。”

阿尔斯起身走到劳伦斯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前途漫漫，而且很危险，相信我，我早已与危险做伴，但你可不能，你需要照顾赫萝，可不能和我们一起冒险离开北方，留下来，亲爱的朋友，留下来。”

是的，劳伦斯明白，要离开北方现在必须快速离开，不能走大路，女巫猎人会等着他们，只能穿越那些危险的森林与山脉，其中尽是野兽与强盗。

正如阿尔斯所言，他们可以通过，显然可以，劳伦斯见过阿尔斯战斗的样子，他是个强大的游侠，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说真的，劳伦斯可不能。

“阿尔斯，你真的是个有趣的人，可没多少人会像你这样。”劳伦斯笑着说。

而阿尔素也打趣的笑了笑，“我想也是，也许正像你说的，我是个古怪有趣的家伙，但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也许多年后我会再次造访夏尔国，到你的旅馆住上一晚，带上一瓶酒，我们一起像以往一样聊一聊。”

劳伦斯撇过头来看着这个古怪的游侠，“好吧，阿尔斯，我想你说服了我，我会留下来的。”

阿尔斯笑着捶了捶劳伦斯的胸口，“瞧，这不是那么难决定的不是吗？走吧，我们去告诉姑娘们，赫萝会很开心的。”

劳伦斯苦笑了一阵，但还是点了点头，“她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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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斯坐在书房中放下了笔，他听完了这场对话，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们挺有趣的不是吗？”

“是的，和他父亲一样，他们都是一群有趣的家伙。”穿着黑袍的男人，高大的人类男人站在书桌边，他手中拿着一个画框，其中是一张地图，一张陈旧的手绘世界地图。

“多久了，老朋友，那场冒险结束已经多久了？”克罗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画框，时间对他而言是那样的虚无飘渺，他和他的兄弟麦吉诺已经超越了生命的界限，克罗早已忘记了自己纠结活了多久了。

但他还记得那场冒险，十三个矮人和一个霍比特人，那橡木盾探险队的故事致敬历历在目，似乎还在昨日。

“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对你而言那也许只是眨眼一刹那的事，但对我而言那已经是半辈子前的事了，但我还是记得那一切，孤山，伊鲁伯和那一座座高山和每一条小溪。”

“你总是对的，克罗，你可以看见未来的某些东西，告诉我老朋友，阿尔斯到底意味着什么？”巴金斯说着提起笔又在书上写着什么。

克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了挂在墙上的短剑，那对于霍比特人而言是剑但对人类而言，也许仅仅只能算匕首的武器。

他扒开了剑刃，让它从剑鞘之中滑了出来，崭新如初，光滑的剑身犹如秘银一般闪闪发光，就像是那遗落的帝国一样，洁白而神秘。

“他是未来，一个无尽黑暗之中的火种，火种可以是救赎的希望也可以是毁灭一切的野火。”

他消失了，就像他来时一样，短剑重新挂在了墙上，就像他从未移动过一样，那个男人也似乎从未来过这里，一切都是巴金斯的幻象。

巴金斯笑了笑，看着书桌上另一个画框中的画像，那是年轻的巴金斯，英俊而充满活力。

老巴金斯提起笔在书上的最后一页写上了这样一句话。

“亲爱的弗罗多，你曾经不断的恳求我告诉你所有的故事，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了，我的故事，橡木盾探险队的故事，但你会有你自己的故事，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场冒险，耐下心来我亲爱的孙子，命运会敲响你的大门，带你踏上冒险。”

巴金斯合上了书籍，拿过了一旁的画框，看着其中的地图，那已经泛黄的地图，那上面有一只羽毛，一只黑色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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