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类之子

“我原名为保尔.K.华盛顿，如你所想的我本是暮光王国一座名为奥丁山小镇的孩子。”保尔靠在椅背上平静的说道，似乎这不是自己的故事一般。

“我是一个孤儿，很出乎你的预料是吗？这没什么，暮光王国不同于南方，那里很危险，野兽，盗匪等等都足以致命，孤儿也不在少数。”

保尔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后小嚼了一口，看着病床上看着自己一脸懵逼，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克萝尼娅。

但一番苦笑后保尔继续着自己的讲述，“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神父告诉我他在路边捡到我，那时我还是婴儿，也许我的父母抛弃了我，北方的家庭无法负担太多孩子会抛弃一些，我也许是其中之一，但也有可能他们被强盗杀死了，而强盗奇迹般的因为良心所迫没有杀死这个婴儿，而是把他留下自生自灭。”

保尔平静的就像是死人一般，这本是他自己的故事，成为孤儿无论原因为何本该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保尔话语之间没有一丝，哪怕那么一丁点的忧伤与难过，就像机械一样毫无感情波动。

“神父收养了我，我在教堂长大，约翰神父是个很好的人，他发誓侍奉神皇与女神，虔诚的旅行着自己的职责，在小镇中传播教义，治愈人们的疾病和伤势，救死扶伤，他是个仁慈而和蔼的好人，被所有人所尊敬，我儿时也是那么的崇拜他，仿若他也是众神之一。”

“神父教我认字，他本意原本是想让我可以熟读经书成为一名优秀的神职工作者，接替他成为教堂的未来的新神父，但我却更对世间的奥秘与秘密感兴趣。”

“我几乎每天都泡在阁楼的图书室里，用剩下来的钱去与旅行商人购买更多的书籍，我却时常独自一人跑进森林观察动物的习性，森林的变化等等，你知道的暮光王国的森林非常危险，虽然我很幸运一次都没受伤，但依旧被神父教训过无数次。”

保尔苦笑了起来，“对他而言我就是他既爱又恨的蠢儿子，对我而言他也是我可敬的父亲，毋庸置疑。”

“后来血族战争来了，我们因为靠近血族边境很快被半兽人袭击，那些只懂得杀戮和执行命令的傀儡生物，他们将我们抓走，带去了血族领地成为血族的储存食物。”

“而在此之前约翰神父为了保护自己的教民，在与一名低级血族指挥官的争执中被杀死了，我的父亲就这么死了，光荣而愚蠢的死了。”

保尔第一次流露出了忧伤的情感，虽然只是那么一刹那，成为血族后保尔的感情似乎也与他的年龄冻结了一般，很少有太大的感情波动，但谈到自己的养父的死他还是不由得表现出了忧伤。

“我与镇民们被带去了血族领地，关押在地下监牢中，一天一名血族少女来到了那儿，也许只是闲得无聊，她下来看看自己的这些牲口，但也许是神皇再给我开玩笑，他对我起了兴趣，把我带走了，像一只小狗一样带在身边陪她聊天和玩。”

“相比起其余的血族孤僻和死板我显然要有趣不少，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原因我没有沦为牲口，过上了还算ok的生活，猜到她是谁了吗？”

克萝尼娅楞了一下，无意间看见了保尔手指上的血戒，她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做出了回答，“伊莉雅，你的妻子。”

“这聪明，但别急着问我是如何与她成为伴侣的，故事还没结速。”保尔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下意识的掏出了一罐装满鲜血的罐子，但就在准备饮用时又停了下来，一脸尴尬的看着克萝尼娅。

后者也当然明白保尔什么意思，无奈的叹气后点了点头，保尔也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喝下了一整罐鲜血，那些鲜红色血液以血族的魔力所保存，直接依旧新鲜无比，而不是已经干枯的死血，就和人类的新鲜酿造的美酒一样。

当最后一滴血下肚保尔也吃饱了，将那个罐子放到了一遍，掏出一张手帕擦拭着自己的嘴角，擦去那些血迹。

“她一次都没吸过我的血，还给我准备了血族从不会食用的人类食物，当然，也许只是主任对自己宠物好一些而已，但最终日久天长在无数次的交谈与玩闹中我们两人对互相的感情都在无意间转变为了爱慕之情。”

“就这样？”克萝尼娅诧异的问道，而保尔则是一番苦笑，微微摇头，“当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我不是吟游私人，讲不来也不喜欢讲这些肉麻的事，你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克萝尼娅有些失望的翻了个白眼，但没有打断保尔的讲述，这让保尔有些为难，“好吧，我就说其中发生的重要的一点吧。”

“我在一天告诉了伊莉雅关于黄金时代的一些东西，虽然那时我也只是从许多书上看见的只言片语，其实也和所有人了解的情况差不多，但那个时代令我着迷，我也不由得告诉了伊莉雅。”

“于是她带我去了他们的禁林，在哪里我们发现了一座黄金时代的基地，也就是我告诉你的特里威廉特区，我们也与那里的人工智能科塔娜成了朋友，虽然我不确信伊莉雅和她到底是不是。”

“那时正在打仗，血族战争，萨斯氏族的族长不满于血皇的积极防御而不是积极进攻的政策，于是发动了政变，他想要控制整个血族就需要解决其余三个氏族的族长，杀死他们，成为新的血皇。”

“那时安东斯库消失了，他无从下手于是便将第一个目标锁定了伊莉雅，泽拉图氏族的族长，他的刺客偷袭了我们，用秘银箭头射中了伊莉雅，就在他们准备杀死伊莉雅时我使用了我从基地里带出来的，我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东西。”

保尔自嘲般的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捞头，似乎也对自己曾经可能导致严重后果的鲁莽而无语，这可不太像自己会做的，保尔一直以严谨著称，基本不冒险，但有句话怎么说？爱情使人冲昏头脑。

“那如水晶一般的奇特造物射出了五彩的光束，直接将暗杀者们瞬间轰成了渣，还将一大片森林直接拦腰截断，但无论如何伊莉雅得救了，我带着她逃去了当时最安全的地方，特里威廉特区。”

“在哪里科塔娜为她治了伤，用一种分子重塑球治愈了那致命的伤口，我知道你也听不懂，我回头会告诉你那是什么，但那东西治好了伊莉雅。”

“随后我们俩........嗯，互相进行了交融。”保尔非常含蓄的说道，但克萝尼娅如果在喝水一口就喷出去了。

她满脸懵逼的看着保尔，“是不是快了点？”“我说了，我不会讲其中我也讲不来的部分，其实还经历了很多事，但我不想说，反正你现在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听下去。”

保尔不会脸红，他是血族，但如果会现在脸绝对已经红成一片了，这个文艺青年可不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糙汉，讲这种事一个个眉飞色舞的，这让他很尴尬，是的，非常尴尬，如果可以他连将都懒得讲。

“伊莉雅知道她必须去与萨斯进行决斗，在他毁了血族之前，因为血皇和她都不在，长老又无法直接干预他，导致以萨斯的积极进攻方针又配合不到位整个战局开始往人类哪一边倾斜，打下去必输无疑。”

“伊莉雅勒令我不允许跟过去，我知道她是在保护我，但我也知道她同样危险，我带上了一件黄金时代的隐形斗篷和一把激光切割枪偷偷跟了过去。”

“如我所想，萨斯的战斗技巧高于伊莉雅，就在伊莉雅将被萨斯杀死时我掀开了斗篷，露出了我的真身以确保我能立刻开火，激光切割瞬间切断了萨斯的一整条手臂，但他也忍着疼痛，怒吼着冲了上来，一刀捅穿了我的腹部。”

克萝尼娅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看着保尔的腹部，而后者则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现在是没事了，继续听下去很快就结束了。”

“安东斯库那时突然出现，一下子就杀死了萨斯，她让伊莉雅带我离开，他接管所有事，在我的请求下伊莉雅把我带到了边境山峰，可以看见那地平线太阳的地方，我本已准备就这样死去，虽然遗憾，但我保护了伊莉雅，也算死得其所了。”

“但突然又来了一人，一名绯红色长发的半血族女性，她很强，我知道这一点，她身上的魔力强度哪怕是学院长也无法与之相比，甚至我想守护者也难以超越她。”

保尔的话让克萝尼娅称目结舌，她难以想象比科沃尔和麦吉诺还要强的法师会是什么样，或者说这种人真的存在吗？

她当然不知道梅赛德斯，这世上还知道梅赛德斯的人已经没几个了，科沃尔和麦吉诺知道，他们也从不敢说自己单轮魔力强度比梅赛德斯强，她可是上一代最强悍的法师，没有之一，要不是她因为某些事拒绝了守护者的职责，现在的守护者必定就是她。

“红发法师治好了我，很不可思议，那伤口连伊莉雅都没办法，我想科塔娜也没辙，那伤口太严重了，几乎不可能逆转，但她做到了。”

“她让伊莉雅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让自己后悔，之后她消失了，伊莉雅也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和我永远在一起，就这样她初哺了我，我饮下了她的血，虽然是被迫的连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这样我变成了血族，年轻的初生者。”

“之后我与伊莉雅结婚了，成了伴侣，我也成了保尔.泽拉图，泽拉图一族理论上的族长，虽然很多人因此不满，我也没有去找没趣，没去过问太多政治问题，一头扎进黄金时代的研究里。”

“因为我的学识最终长老，也就是智库管长将其植物让渡给了我，他自己以享天年去了，我得到了这个头衔更无忧无虑的进行着自己的研究，我的寿命现在是漫长的，我有大把的时间进行我的研究，也算因祸得福吧。”

说罢保尔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理去褶皱，“故事结束了，我的故事就是这样，从一个人类到血族的故事。”

克萝尼娅被这一大堆信息冲的头晕，显然还没完全理过来，一脸的懵逼，而保尔也只是打趣的笑了笑，随即便走向了出口。

但在门前他停了下来，“克萝尼娅小姐，我给你说这么多故事也想告诉你一件事，好奇虽然会引来麻烦，但也会带来希望和机会，就像我，因为好奇找到了特区，也因此救了伊莉雅和我自己，为我自己赢得了我本不可能得到的生活，勇于探索一切未知的事物，无论人们告诉你什么，坚持自己的目标和信念，你会得到你应得的一切，但也小心自己的安全，知识偶尔也很危险。”

保尔拉开门走了出去，最后留下了一句话，“其实我和你同龄，没几千岁。”

“啥？！”保尔走了，只留下了懵逼的克萝尼娅，克萝尼娅愣了片刻后躺回了床上，看着那洁白的天花板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保尔虽然看上去没有任何感情，心跳也早已随着自己变成血族而停跳，但克萝尼娅知道他依旧有一颗温暖的心，他会忧伤，快乐与害羞，他曾经是个人类，现在在克萝尼娅看来也是，或者说人类和血族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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