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最后的办法

“血族？”提利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难以相信在沙加城，这座圣光的居所中见到血族，他很想让自己相信是自己看错了，也许那人眼睛只是有些玫红而已，但显然，提利昂自己都不相信这一点，那眼睛绝对是血红色的。

血族则从容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站在了那魔法水晶灯可以照到的地方，好吧，现在提利昂知道为什么科沃尔要自己晚上来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保尔.K.泽拉图，血族的智库馆长。”科沃尔似乎恢复了精神站了起来，随即如此说道，保尔也向提利昂欠身致敬，“首相大人。”

提利昂托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这个血族，他看上去非常年轻，充其二十出头，但当然了，他也很清楚，血族的年岁不能以样貌来判断。

“就一个血族而言，你非常的礼貌了。”提利昂说道，而保尔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别的血族的话可能不会让你喜欢。”

科沃尔来到了提利昂身边，摁着他的肩膀看着眼前的保尔，“保尔是我们的做客教授，也是克萝尼娅的导师。”

提利昂听罢愣了一下，立刻转身瞪着科沃尔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你让血族当她的教授？！你疯了吗？！”

“首相大人，我向你保证我从未吸过克萝尼娅的血，也从未催促她去接触任何危险的禁忌知识。”在科沃尔为自己辩护之前，保尔提前开口了，而提利昂的注意力也的确被他吸引开了。

“你读了我的心对吗？”“没有，我答应过克萝尼娅没必要不使用读心术，我既然保证过就会做到，况且你的想法我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

“整个沙加城的教授都教过克萝尼娅，但她学的总是很快，这是她的天赋，但也是她的缺点，她总是抱怨学的东西太无聊，所以我们才找了保尔。”科沃尔开口说道，朝着保尔微微昂首，“保尔教授是整个世界上对黄金时代及其血腥纪元研究最深的学者，那段知识神秘而又诱人，克萝尼娅从小就非常好奇于这两个时代，所以我才让保尔担任她的导师。”

提利昂微微皱眉，打量着这个血族学士，看来他的确不能以貌取人，“你对黄金时代的研究有多深？”“非常深。”

克萝尼娅从小就神往于那个传说中的时代，黄金时代，无数稀奇古怪的传说让她心向神往，她总是好奇于世间的万物，好奇于一切未知的事物。

她也总是冒冒失失，小时她为了追逐一只鹿搞清楚鹿的生活方式，自己追进了森林里，在那里迷路被困了两天才被提利昂派出的搜索队找到。

如果保尔的确是这个世上对黄金时代研究最深的人，那的确，他是最适合给克萝尼娅上课的，关于黄金时代与血腥纪元，这丫头肯定有无数的问题，绝不会无聊，而保尔作为血族他从事学术研究的时间可能比这里所有人都长，甚至他们所有人的岁数加起来都没他研究的时间长。

再说了，科沃尔不会拿自己的“孙女”开玩笑，所以提利昂不怀疑保尔的学识。

保尔看着提利昂从容而淡然，没有一丝的慌乱，平静的如同冬日的森林一样，但提利昂还是皱着眉，对保尔充满了怀疑和敌意。

“但她跑去禁区难道你想说和你没关系吗？”提利昂背着手走到了窗户前，眺望着那座宏伟的瀑布。

保尔坦然的摇了摇头，“不，和我有关。”保尔说着叹了口气，“勇于探索一切未知的事物，无论人们告诉你什么，坚持你的目标和信念，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宝藏往往藏在最危险的地方。”

“所以她跑去禁书区找这“宝藏”几乎把自己害死了。”提利昂说道，声音虽然平稳和低沉但却带着满腔的怒火。

保尔不打算就此为自己辩护，他知道，自己有责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提利昂斜眼瞟了一眼保尔，他没有诡辩，这倒是让提利昂有些惊讶，他太不像血族了，任何血族面对人类的指责都会强烈反弹，予以坚决的否认，但他没有。

提利昂长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我在怎么发火也没意义，你说你可以救活她，并且守住秘密？”

保尔点了点头，一边的霍克则是非常的诧异，“她的心脏不可能修复了，怎么救活？”

“人类需要心脏，但血族不需要。”保尔说罢，所有人都震惊了，科沃尔瞪大着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瞪着保尔，“你是说.......”

“是的，我把他转化为血族，我们不需要心脏，加上我是泽拉图家族的族长直系转化的血族，我的血液中含有强大的魔力，克萝尼娅会在变成血族后快速愈合伤口，并且成为一个不弱的新生血族。”

“但这会让你很长一段时间非常虚弱。”麦吉诺补充道，她惊讶于保尔愿意做出的风险，血族如果陷入虚弱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在人类的领地上。

伊莉雅转化保尔后长期也处于很虚弱的状态，至今也是如此，她因此几乎不会公开露面，总是尽可能呆在城堡里，避免有些图谋不轨的家伙再来一次刺杀。

当然了，就算刺杀了也没什么用，因为安东斯库很快就会找出凶手，政变上台也会被他直接撕碎，没人敢于和血皇直面交战。

而保尔如果进入这样虚弱的状态，在人类的领地上可没人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尤其是这里是沙加城，圣光石就在不远处，如果他陷入虚弱状态，便很难在用传送法术进行移动，或者说变成蝙蝠进行活动，这将会让他非常容易被发现，而如果被发现，很可能在科沃尔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就会被拖去给圣光烧死。

本来来这里保尔就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圣光的居所可不是暗夜中的生物适合生活的地方。

“我会在克萝尼娅转化后，立刻带她离开沙加城，返回血族王国，在那里与世隔绝，血族们不会和外界接触，所以在那里，她所知道的秘密将永久影藏于黑夜之中。”

“但她也再也无法回到阳光的世界，在黑夜和鲜血的诅咒中永久的活下去。”提利昂说道。

“是的，就是这样，但这是目前唯一可以拯救她，同时保住你们所说不该被人们所知道秘密的最好方法。”

保尔看向那窗前的提利昂，“她是我的学生，我最好的学生，我不希望她就这样死去，我向你保证，我会在哪儿保护好她。”

提利昂无法做出决定，他难以接受自己的妹妹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如果不这样她就必死无疑，那也同样，是的，前者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但那也难以做出决心，成为血族的确意味着永生，但也意味着成为怪物，永远的被鲜血的欲望所统治。

在不见天日的黑夜中永恒的活下去，他难以想象那样的生活，难以想象这样的情况克萝尼娅如何生活下去。

“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了，提利昂，保尔可以带着克萝尼娅继续开展研究，她会获得永恒的生命，在追逐知识的道路上有着更多的机会，她会实现自己成为世上最伟大学者的梦想。”麦吉诺说道，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不仅是说给提利昂听的，同时也是给科沃尔听的，他也难以接受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就这样永久的陷入黑夜之中。

“这对克萝尼娅而言也许是最好的，再说了，血族和联合王国的关系虽然敌对，但也说不上老死不相往来，你依旧可以见到她，见到活着的她，而不是去墓地见她的墓碑。”

提利昂垂下头撑在那窗框上，他纠结着，虽然他的内心已经做出了答案，但他难以将其说出口。

“让保尔这么办吧。”让所有人，包括保尔都惊讶的事，第一个对此肯定的是把克萝尼娅当孙女的科沃尔，大师带着悲愤说道，但他也知道，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提利昂长叹了一口气，仰望着那天空的皓月，喃喃自语着什么，但他最终还是做了决定，他转过身，擦去眼角的泪水向保尔点头示意，“去做吧。”

保尔向提利昂欠身致敬，“我保证，我会保护好她的，用我的命。”

说罢，保尔拉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离开了，当大门再次关闭时一切都陷入了死寂，只有提利昂独自站在窗户前，所有人都离开了，包括科沃尔，他们知道他需要自己待一会儿。

“对不起，爸爸，妈妈。”提利昂哭泣着仰望着天空的星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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