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云家之耻

在喧闹的街道上。

“这里好像很多人，我们能走另一条路吗？”月舞忽然这么问。

“不。这里才有我要的线索。”

“……”

他们走在人多的地方，不断往人堆里挤。闹市的喧闹声完全盖过了他们的脚步。

“生离，你在哪里？应我一声啊。”月舞在人群中摸索着，但云生离早就和小随从默默的远离了她。

云生离逃了两条街，和自己的小随从走在闹市之中，惹来了不少目光。一个鬼面的少年，走在街上可是很显眼的。他的鬼面非常有辨识度。而云生离的名气远比自己想象的大。

“喂！”一个满脸胡渣的高大大叔叫住了他们，玩笑地说了一句：“大家看看啊，这不就是一年前，把城主之子给医死的那个庸医吗！”大叔用力地拍了拍云生离的肩膀，然后一手把他拎了起来。周围的人立刻前来围观。

嗯，当时云生离医死的就是城主的孩子。就因为这个病人身份尊贵，他医死人的事立刻传遍全城，丑事传千里，这事比他把死人就活更轰动。

“放开我。”云生离冷冷地说，但大叔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合薇在一旁，气愤地说：“尊重点好不好！”

“尊重？大家凭什么尊重一个庸医啊？”

“我会证明我不是庸医。”云生离咬牙说。

他说完，大叔把他狠狠摔在地上，用脚踏在云生离的背上，用力践踏着他的尊严。

“这话你敢说，大家可不敢听啊！”大叔抓住云生离的头颅，和他对视着说：“如果你父亲还活着，城主的儿子也不会被医死了啊！你怎么连你父亲一点点的好都没遗传啊？是不是亲儿子啊？”

他的父亲是个云游四海的神医，虽然毕生从未踏入皇宫一步，但却是云家三代中最杰出的医师。

合薇不断捶打大叔，说：“你放了我少主！就算云先生还在，他也医不好一个死胎啊！”

当时，合薇可是亲眼看见的。当时云生离被传召进城，说是城主刚出生的孩子染了重病。但是他们去到那里的时候，那个婴儿已经发出了腐臭味，死了好几天了，根本不可能会被医活！

云生离和合薇当时见到这个场景，整个怔住了。云生离用手指摸着那个死婴的胸口，那个婴儿甚至已经出现了尸斑。云生离连气息都在颤抖，他根本不可能医好那个孩子啊……

“住口合薇！”云生离说：“如果是父亲……如果是父亲……是父亲的话一定能医治城主的孩子……”

大叔一拳头捶在云生离的脸上，他的鼻血滴落在灰色的地面上。围观的小孩也凑热闹地扔了几颗石头。周围的人也发出嘲笑声。

合薇双眼含泪，看着云生离被众人羞辱。

“明明不是这样的，少主……”

云生离把云家的名声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不会允许合薇说世上有他父亲医不活的人……哪怕他知道当年母亲病重时，父亲也无力挽回她的性命。

“少主没有医死人！”合薇无力的解释，根本没有人相信。

一年前。云生离没能就活城主的孩子，他回到了东瑜云家，被族人惩罚，跪在宗庙三天三夜，断水绝粮。合薇见到他时，他虚弱之极，已经昏了过去。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继续向族人请罪。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一年就好，我要在外面行医，这样我东瑜云家才有再次成名的机会，求求你们。”云生离跪在大堂中。

“呵。出了那么大一件事，你还想继续败坏我云家的名声？”云家的长老十分愤怒，但看见云生离情真意切的忏悔，他还是心软了，他说：“你可以继续在外面行医，但是不要以真面目示人，不要报出我云家的名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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