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序

这一天的清晨，在偌大庄严的皇宫寝室中，除却唐王空无一人。唐王穿着一身华美的大黄龙袍，脸色煞白，十分克制地咳了几声。

“咳咳……”

唐王已有数日不曾上朝，甚至封锁了居室，不曾面见任何宫人。臣民已传出了一些传闻，都说唐王得了疫病，却不敢让人知道。毕竟，他不是什么受人爱戴的明君，臣民若得知他病了，也不会真心祝他早日康复。反之，想要趁他发病就趁机夺位的人倒是挺多的。

他虽然昏庸无为，但是，对于这一点他还是了然于心的。

聂祎站在他的寝室外。她是唐王的六个近身护卫之一，那六人也是现在唯一能进入唐王居室的人。

聂祎畜着黑色的英气短发，有着异域的五官和血红色的瞳孔，面容妖冶。她的脸上有一处不明显的朱红伤疤，彼岸花的纹身从颈项蔓延到整只右手臂犹如妖纹，穿着全黑的服饰。

“唐王陛下，还病着吗？再这样下去，您的病情是隐瞒不住的。”聂祎在门外如此提醒着唐王。

唐王依然没有露面，因为以他现在这副苍白羸弱的样子，若是被人见了，病情是绝对隐瞒不住的。

聂祎隔着门扉，对唐王献计，说：“陛下，我会对外宣称，由于疫病横行，你为了祈求国泰民安，不日前已同白羽一起出行神山进行祭祀。陛下觉得是否可行。”

神山离京城足有半月的路程，他们即使怀疑，也无法立刻证实唐王究竟是否在神山之中。

“……”唐王是默许了。

“我会秘密在民间找寻名医来救治陛下。请勿要忧心。”聂祎说完，便离开了唐王居住的宫苑。

聂祎吩咐完一切要务，也叫人对外宣称唐王已和白羽一同出行神山。随后她出了皇宫，骑上马背，没有携带任何随从，独自一人连同哒哒的马蹄声离开了京城，去寻找可救治疫病的名医。

数位巫医在民间救治疫病有功，声名鹊起。其中包括了家世姓名不明的白医师，东瑜巫医世家云家的云生离。这两人都是聂祎的目标。

她带着骏马不眠不休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最终骏马在某个村庄外的树林中暴毙倒下。她没有理会倒下的骏马，只是安静的下马，遂改为步行。

途中，遇到了一个妖妇。

那妖妇面容略显苍老丑陋，衣衫褴褛，她见了独自一人的聂祎，妖妇便呵呵地笑着，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这位年轻的小姑娘，长得可真是漂亮，身上还有那么漂亮的纹身，可惜脸上有一道小疤痕呢……”妖妇走到聂祎面前，抚摸着她脸上的朱红伤疤。

聂祎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那妖妇，看不出喜怒。

妖妇俯在聂祎的耳畔说，“你知道吗？我是妖怪，一个披着人皮的妖怪。”随后，她又呵呵地笑着。

“我看出来了。所以呢？”聂祎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这么说。

“我很喜欢你这张皮囊，想要把你的皮剥下来。”

妖妇见聂祎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又独自一人，正是一个下手的好对象。妖妇用手指轻轻地划着聂祎姣好的面容，又发出令人不快的笑声。

“……真是恶心至极。”聂祎说着，作手刀的姿势，徒手将妖妇劈开两半。妖妇未来得及反应，头就已被劈开了两半。

聂祎临走前，还用脚践踏着妖妇刚刚摸过她的手指。

“……你是、什么人？”妖妇用残余的力气，勉强用喉咙发出了声音。

“我是来自南海的术士，现今西唐举国上下称我为聂大人。”

她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温柔女性，当然也不至于像白羽那么疯癫。

没有理会妖妇的死活，聂祎又独自踏上寻找名医之路，而她也即将到达前方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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