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魔女”

最后，总算露露决定放过纪灵。

她已经看到了想到的东西，也不是真的准备把纪灵逼哭。露露帮纪灵重新穿好衣服，还帮着整理了头发，态度和刚刚一样亲切，只不过没有明显的色气了。

刚刚露露姐的态度，简直就像在诱惑纪灵犯罪。

不过，到底谁是攻谁是受呢？露露不喜欢女孩子，不过也不抗拒对纪灵这般可爱的女孩子发动攻势，那么果然还是更攻一些吧？

可是明明纪灵才是男生，而且露露的潜意识也是这样告诉她的，但攻受好像和性别无关，有些女生就喜欢那种反过来征服男生的感觉。

穿好衣服，离开试衣间后，纪灵脸上的潮红总算才渐渐退去。

但那个胖胖的女售货员，见到这一幕竟然以异样的眼神打量着纪灵。肯定是误会什么了，纪灵想，却无力为自己辩驳，只能忍受着对方的敌意。

这是可以理解的：不那么漂亮的女生，看见两个那么漂亮的女生一起走进试衣间，其中一个脸色还这么红，多半都会想歪，然后因此感到反感。

露露也注意到这点，但她可不像纪灵那么清纯，反倒是兴致更甚，故意夸张地当着售货员的面搂住纪灵，仿佛她们真是一对情侣。

被露露姐搂着，纪灵发现自己的内心又开始有波动了。

记得此前，几个女同学之间开玩笑的时候，纪灵已经试验过了，结果是她对女孩子已经没有那种生理上的冲动。

当时纪灵觉得这是很可怕的事，后来倒觉得这样才正常，便很坦然地接受了。

可现在呢，被“同”为女人的露露姐搂着，纪灵竟然又感到了一丢丢悸动。是一种小鹿乱撞的、很像暗恋娜娜的那段日子里，和娜娜眼神相遇时内心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露露姐和娜娜有着相同的味道吧。现在的露露姐，就好像当初还是女孩子时的娜娜一样，也就是说她的存在让纪灵有种重温旧梦的错觉。

尽管如此，尽管姐妹俩是如此相像，纪灵还是觉得两种感觉不是一回事。

暗恋娜娜的时候，纪灵自然是没有丝毫女性意识的，是以男孩子的感觉在爱着娜娜。

可是现在呢，当被相似度99％的露露姐揽在怀里，以及刚才被她在试衣间里调戏时，纪灵并不是以同样的方式，而是更加被动、更加女孩子……

有点复杂了，纪灵也不太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心里混乱得厉害，总之就是：在露露姐面前，自己仿佛又是男孩子了，只不过没有男孩子应该有的东西，反而是有胸部等等不该有的……

要怪只怪露露姐的第六感吧，如果没有那个，纪灵现在应该可以继续安心扮演女生的角色，但是……

本来打算消停下来的露露，现在又打算继续之前的游戏了。

也不是特别过分，只是她拉着纪灵坐下，略一弯腰便脱掉了纪灵脚上的鞋子。当然，也是当着那个女售货员的面的。

“姐姐……”

“别怕，我不会乱来的。”

露露的声音很迷人，极具诱惑力。而她的手指接触到纪灵脚心的那一瞬间，纪灵感到那么痒，而且羞耻，就像自己是男扮女装，然后在内衣店里给人家脱了鞋子，所有的秘密暴露无遗。

“从来没有见妹妹穿过高跟鞋呢，你的鞋码是？”

“36……”

“好巧，我也是，那么就是说……”

露露灵巧地解开自己高跟鞋的搭扣，左右脚的都是，然后将左脚的鞋子摆在纪灵跟前。

纪灵以为露露姐是要她穿她的鞋子，而她也确实是这样要求的，但想不到她首先说的是：

“来，把袜子脱掉。”

“可我穿的是連褲襪……”

“不要紧，这里都是女人，不必害羞……”

依然那么魅惑的嗓音，充满了成年女性的温柔，纪灵无法抗拒，要知道她可是从没在男孩子的时候穿过女装的，开始穿女装是在变成女孩子之后。

可这个时候面对露露姐的呢喃嘶语，纪灵忽然感到自己仿佛是在男扮女装。竟有这种奇特的情况发生，这已然大大超出纪灵的理解能力，唯有全部照做，仿佛自己是露露姐的奴隶。

按照露露姐的要求，纪灵隔着裙子脱掉了連褲襪。

袜子脱下来后纪灵不知如何安置，便团成一团握在手里。而露露姐知道那个店员一直在看，竟然毫不在乎地接过袜子，故意凑近去闻上面的味道。

纪灵面颊绯红，心想那个味道一定不好闻吧，如果是她自己，她可绝对做不出来闻其他女生袜子的事。

如果是娜娜的袜子，倒是不会介意……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哎呀哎呀，我变得好奇怪了……

不只是纪灵，那个看起来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胖女店员也脸红了，既不敢再看下去，又想看看这两个东方女人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露露也没有准备让她失望，把袜子放到一旁，然后拎起一只高跟鞋命令纪灵道：

“来，把脚探进来，姐姐教你怎么穿高跟鞋。”

纪灵已经穿过很多次高跟鞋了，可这会儿在露露姐的魔力下，仍像第一次穿的小女孩似的笨手笨脚。

露露帮她扣上搭扣，接着又帮忙穿上另外一只鞋，然后吩咐纪灵站起来，试着走几步路。

纪灵照办，露露的脸上浮起笑容，接着她穿上纪灵换下来的平底皮鞋，拿着纪灵的黑色連褲襪走到女店员身旁。

“请问，有类似的袜子吗？”

“啊……有的……”

“请带我去看看，我需要买一双，因为这双我女朋友穿过的袜子我要留作收藏。”

“……”

离开内衣店后，两人遇见了从别的地方回来的娜娜。

娜娜首先看见两人换了鞋子，而且纪灵的袜子被脱掉了，而姐姐的腿上穿着一双連褲襪，真是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该不会是换头了吧？”

“什么呀？娜娜是不是科幻电影看多了～”

露露微笑的样子显得非常轻松惬意，与之完全相反，纪灵可是头都不敢抬起来，如此羞怯的模样在娜娜看来可是久违了呢。

“小灵你不要紧吧？怎么脸这么红？”

“我没事……”

“刚刚，”露露说。“我们两个演了一出戏。”

“演戏？”

“妹妹演我的女朋友，我们假装是一对女同性恋，娜娜真该在场的，那场景着实有趣呢～”

“……”

听姐姐这么一说，再联想到两人鞋袜的事儿，娜娜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想，这倒的确符合姐姐的性格，因为这个姐姐从小就给人特别可怕的感觉，甚至被同学们都称作是魔女。

所谓魔女者，无非是浑身上下透露着无法看破的神秘气质，班上最调皮的男生也不敢惹露露，因为露露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复仇”。

如果有谁敢欺负娜娜，露露更是有可能杀掉对方，以推理小说那种无法被破解的模式。

“魔女要重出江湖了么……”

娜娜在心里念叨，不过说实话，很怀念姐姐作为魔女的日子。姐妹俩（现在是姐弟咯）本质上都有些腹黑，但唯独对喜欢的人黑不起来，也算是一个弱点吧。

总之，露露拿纪灵作为诱饵，毕竟是让纪灵难受了一会儿，而纪灵是她最喜欢的妹妹（弟弟）的女朋友，那么作为补偿，露露决定送给纪灵什么东西。

听说老爸老妈又送现金又送包包的，而且纪灵自己有很漂亮的鞋子与衣服，露露思考了一下，因为之前纪灵好像对经济学很感兴趣，于是经过书店时，买了一本自己很推崇的经济学家写的经济学入门书。

（果然是腹黑魔女……而且你好歹送本中文书吧？英文书人家看不懂啊！）

“这个，妹妹回去后好好翻翻，不要辜负了姐姐对你的期望哦。”

“是，我知道了……”

对这份礼物，纪灵和娜娜都有点懵，但是趁着露露去洗手间的时候，纪灵简单翻了一下，发现书的扉页用漂亮的字迹写着这样一行话：

“鉴于之前我的所作所为，我决定把这本书作为一张满足心愿券赠送给纪灵妹妹你。任何愿望都可以，我这样写妹妹可能会觉得是在说大话吧？不过呢，妹妹听说过神雕大侠吗？我会尽我所能的。以及，妹妹真的好漂亮啊，难怪我妹妹会看上你，那么就算以前是男孩子我想也无所谓了，祝你和娜娜新生活愉快哦～”

果然露露姐已经看穿一切了，多可怕的第六感……

以及，这个沙雕大侠，不对，神雕大侠……这到底是个啥？

纪灵给娜娜念了这行字，唯独对这个问题念念不忘。

“不知道啊，”娜娜也摇头。“听着像是什么小说的主角，我上网查查……啊，原来是杨过啊。”

“杨过，那是谁？”

“金庸小说的主角，就是爱上小龙女的那个。”

“哦……”

纪灵从没看过金庸小说，对此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她能感觉到，露露姐说可以实现自己一个愿望，那么这话一定算数的。

因此，纪灵也就原谅了刚才姐姐对自己的“冒犯”。（可我怎么感觉，男主你明明乐在其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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