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开始,我越来越在意巴比伦塔那个不同寻常的医生了。
他自己称呼自己的名字只有短短两个字:天蓝。不过这只是伪装罢了。他的真实名字是:天崩蓝。
他人很好,长的也很帅,其他女孩子都喜欢和他说话看他画画,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更多信息。他满脸笑容,所以我们不会感觉到压力。但他对谁都没有偏袒,可以说他真的做到了雨露均沾。因此我只能将对他的感情埋在心底,我不敢想象被他笑着拒绝的场景。
天崩蓝是之后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每当被问这个问题,他就会笑着说不是很远,出塔走两分钟就能看到。他有一个很漂亮的手镯,闪着蓝光的纹,银色的边缘。我曾数次看到朋友们坐在他旁边,请求他把手镯送给她当纪念品。我也很想要,但我不敢和他说也不敢靠近他。所以只能将自己装成抑郁的小孩不再说一句话,每当他走近我,却发现门被锁着。只能无奈地坐在另一边笑着说道:“啊啊,没钥匙啊。”
每次实验结束,那些“医生”离开后,他就会飞速地从暗门中走出,将注入崩坏能的注射器给拔掉,然后对我们说:“尽我所能帮你们吧。”
那时候开始,我以为他就是个普通人。
实验结束后,崩蓝发现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没了,竟然没有着急,反而笑着说:“不值钱。”我拿着从地上捡到的镯子想还给他。但每次他从边上经过时,总会和我说:“如果谁捡到了,喜欢的话留着便是了。”于是我就真留下来了。
因为太过喜欢这个镯子,以至于每次看他,每一次我都想对他说:我喜欢你的镯子,我也喜欢你。可是每一次这句话都说不出口。因为崩蓝的眼神从未刻意停留在我的存在,几天之后他不再戴首饰,要么兜里装个怀表,要么干脆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人大声问道:“天蓝,你的手镯呢?”
开始的时候,一听见这句话我就会因为心虚而感到害怕,不过到最后慢慢地就再心虚害怕了。因为我知道:崩蓝根本不在意那个镯子是否被丢弃,因为对他来说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镯子,可对我来说,这却是另当别论的重要。
明知道是不对的,但我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忘记还他手镯。在那个既悲惨又夹杂着一点快乐的时间里,很多时候,我会装成对他的话不闻不问。保持着似远非远的关系,眼神跟着他向前走着。当他离开塔的时候,天已经漆黑到不能看了。
仔细想想和崩蓝见过多久,我竟没有跟他说过一次超过三句话的时候。我有些害怕,因为有些东西正在慢慢滋生改变。若再不有所进展,我们也许永远也没有交谈的机会了。他会死,有可能因为我。
“西琳?”
“嗯。”
“哦,没事。”
直到某一天,那东西,它降临了。降临在我的身上。
事发的第二天,我依旧装着冷静和没事的样子,不过这次和以往不一样,我把一张纸递给崩蓝,我在那张纸上写着:“崩蓝,我们能谈谈么?”
不敢回头去看崩蓝,我不敢想象她会做出怎样的答复。就在我胡思乱想险些迷失意识之际,一只大手出现在了我面前,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可能....是我太着急了?还是字写的难看他看不懂?或是崩蓝早就知道了?我做不了判断,脑子前所未有的混乱。毫无疑问,我错失了一个机会,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面无表情。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崩蓝并未对此事做出说明,只是在离开前偷偷对我说了一句:“一切都要往好处想。”
那一天,我还是没有把手镯还给他,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他神情严峻地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去检查崩坏能的活跃度,在抬头的刹那,我发觉她那如同孩子般的眼神,满是疑问地看着我。
我终于明白:被喜欢的人发现秘密,是注定要绑在一起的,可他是那么高傲而又孤独,在他的心里,还能装下谁呢。
第二次崩坏如期而至,我悬浮在天空之上俯瞰芸芸众生,唯独看不见他。我毫不犹豫地制造出一批崩坏兽去寻找他,但仍如大海捞针,在这末日般的景象中,找个完好的人已经是不可能了。
直到他如天神般用手指在雪地上写下当初那句话:一切都要往好处想。直到现在我仍能感受到这句话的压力和期望,它不仅烙在了心上,同时也烙印在了灵魂之上。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但从那个看起来和我年龄相仿的白毛萝莉出现时,一切都变了。
再次睁开眼睛,已是过了近百年。他仍是如当年那样面带笑容继续做着所谓的教育事业。利用分身看着学生们欢乐地沉浸在知识的死海中,然后自己却在没日没夜忙活着,紧锣密鼓地安排我和那个男人未婚妻复活的事情。想起百年前的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自己竟没有察觉到一丝强大的反应,即使在成为律者后,我也没有发现,他已经超越了世界。我心里酸酸的,但是一点也不后悔,反而是很平静,又有点想笑。
月球上的交谈中,谈起我写的那张纸条,他笑呵呵地说:“我当时想同意来着,结果你写的字很难看,我就装看不懂了。”
我怔了一怔,看着崩蓝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突然领悟:他早就知道一切了。
我傻傻地笑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借着月球的微重力,我站在了他面前,站在了那个叫天崩蓝的神面前……
“我喜欢你的手镯,我也...喜欢你!”那是肉体消亡前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清楚,我接受。”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流泪了。
“说出你的愿望。”
什么?他问我愿望是什么?他要给我实现愿望?这是我第一次激动,因为以他的实力,应该什么都可以做到。
跨越肉体,以灵魂为媒介,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就算喊不出来也要说出来:“我想再一次,来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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