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讨债人与负债人

夜吹被沐琳拽到了一个装有强光灯的小房间，然后被手铐链在了一张金属椅子上。

沐琳坐在夜吹对面，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她手拿着一沓报告表，然后从桌子上取来一副眼镜戴了上去。

“我看到了这椅子后面有根电线，这不会是电椅吧？”

夜吹有些担忧地看着这椅子后面的一大排电线，他感觉自己刚才也许就应该找个借口回去的。

如果回去了，现在就是他和两个美少女吸血鬼的快乐同居生活，可乐、薯片还有外卖...不对，话说她们不是应该吸血吗？

什么情况？现在吸血鬼都根据达尔文的《进化论》进化了？

就在夜吹还在思考这些细节性问题时，

“那是测谎装置，根据你的生物电流来区分。好了，现在问你几个问题。”沐琳推了推眼镜，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咳咳，第一个问题，你有亲人吗？”

“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姐姐。”

夜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曾经最亲昵的称呼。他觉得自己伪装不了生物电流，还是实话实说吧。

“...”

听到夜吹的回答，沐琳皱了皱眉头，她对这问题的答案有些疑惑，因为档案里夜吹的家庭背景是离家出走的富家子弟，但是测谎仪没有反应，那就是真的了。

“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死灵教吗？”

“不知道，尤格教派倒是略有耳闻。”

“...”

沐琳再次皱了皱眉头，同时推了推眼镜，她真的没想到夜吹会不知道死灵教。那为何那粉末会出现在他的腿上。

死灵教从不会把那种东西花费在教派以外的人身上。

“最后一个问题，你对瓦尔基里被破坏一事知道多少？”沐琳感到有些气馁了，她居然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从这个男人身上。

她难道又无法击败莹芒了吗？

“....”

夜吹此刻额角一丝汗珠流下，他一言不发，感觉自己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他该怎么说？他不是知道多少的问题，他是策划这场阴谋的元凶啊...等下，好像有另外一伙人在那里！

“布莱恩，我知道劫狱的人他们要救的是布莱恩，其他不知道。”

夜吹挠着后脑勺，强装镇定看着沐琳，理论上来说这是行得通的，因为他没撒谎，这确实是他了解到的消息，从捷罗门第那里了解到的情报。

“布莱恩！我们根本没有把布莱恩越狱的消息泄露出去！”沐琳顿时拍桌站了起来，看着夜吹的眼睛，道：“你是从哪知道这个名字的？”

“CARD。”夜吹此刻开始踢皮球了：“不过他们也是从黑市里得来的消息，我也就只是知道这个人名而已。”

“....行，你把你的住址留下，我们随时可能需要找你再次调查。”沐琳将手中的表格递给了夜吹，道：“我无权访问中心城的户籍资料，别说让我自己查。”

“真麻烦。”

夜吹接过后快速地写下了自己的地址后，就直接把手铐的铁链挣开，这让准备给他解锁的沐琳有些目瞪口呆大，但是沐琳很快便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破坏公物，1000块钱。”沐琳一边拿回表格一边说着：“我会把账单寄到你家里....咦，这不是莹芒的住址吗？”

沐琳一下子愣住了，她看着自己对手的住址，再看了看夜吹，心里有些疑惑。

这是谁？莹芒的男朋友？

“莹芒？你认识她？她是我妹妹。对了，我可以现在现金支付，我不看邮箱的，剩下的钱你们可以用来给这个房间多装几个灯。”

夜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卷现金，放在了桌子上后，离开了审讯室。

走出天启分部，夜吹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霸道总裁了，这就和在街上打了人之后随手撒一地钞票说这是我给你们的医药费一样，太做作了。

审讯结束，夜吹才发现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了。

天色已黑，夜吹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肉和蔬菜后，夜吹打车回了家，打开门，只见蕾蒂希亚和菲莉希亚都躺在沙发上睡觉。

蕾蒂希亚靠在沙发边缘，头朝下，慢慢地朝着膝盖垂下去，但很有意思的一点是当她快要碰到自己膝盖的时候会猛地抬头，然后继续睡。

菲莉希亚则拉着她姐姐的胳膊，枕在蕾蒂希亚的腿边，还能听到一点小小的呼噜声，睡得很甜。

“果然还是只活了几百年的小鬼啊...就像是两只猫一样。”

夜吹面带笑容地吐槽了一句后，将食材放到了一旁的灶台上，准备做饭。

不过说来也是，他已经活了很久了，对于夜吹来说几百年的光阴就像是睡觉一样，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这对吸血鬼姐妹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当然那些什么死灵教、尤格教派包括天启，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时间能摧毁的事物就不算伟大，没有意义。

他现在唯三认为是敌人的，是有着和自己相同面貌的家伙、命运女神以及曾经被告知的，那场命中注定的灭世浩劫。

其实当初他不解散审判教廷和天启硬刚博取人心也不是不行，但是如果审判教廷处于明面，那他这个教主便会处于被动防守，暗处的人随时都可以阴他一把。

这种感觉很难受，就像是个一丝不挂的绝色少女，然后孤身一人面对一群流浪汉。

所以，夜吹才解散审判教廷，虽然有些对不起那些誓死追随他的人，但是夜吹保证他会在灭世危机结束后带给一个完美结局给那些人。

“一定。”

夜吹皱着眉头，一边洗牛肉一边自言自语着，似乎是在对看不见的某人承诺。

牛肉下锅，夜吹开始择菜，他今晚想吃一道土豆炖牛肉加蒜蓉南瓜藤。

就在这时，门铃被按响了。

叮咚——

门铃只按了一下，但是回音十足，一瞬间蕾蒂希亚和菲莉希亚都醒了，她们看着正在做饭的夜吹，又看了看门铃，顿时神情一变，作出了进攻的姿势。

“来了。”

夜吹无视了姐妹两人的攻击欲望，径直走向门口，没有一丝犹豫，似乎他知道来的是谁。

刚开门，只见一位黑色披肩长发，长相古典的美女站在门口，她打着一把油纸伞，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凸显出了那完美的曲线，旗袍上面有些一些金丝绘制的凤凰，意义不明，但是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夜吹皱起了眉头，这位女性如同古代画卷里走出来的一样仙女一样，没有沾染一丝凡尘，超脱世俗，如此令人动心。

“请问是夜吹先生吗？我有个朋友说你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女子微微欠身后，收起了油纸伞。她的举止十分优雅，找不到任何可以贬低的行为。

“你得说你要什么。”

夜吹见状，便侧着身子，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你的名字。”

“苍婉鸢，我是天朝人。”自称苍婉鸢的女子微微颌首，然后走进了房子：“这位先生呢？”

夜吹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看沙发那里，只见原本躺在那里的蕾蒂希亚和菲莉希亚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样子她们还挺懂得审时读度的。

“夜吹。”夜吹简短地回答道：“和你一样天朝人，夜不是我的姓氏，但是本姓你没必要知道。”

“那么夜吹先生，我从吹叶小姐那里获得了这个等价交换的机会，我想要的...是你的黑锏。”

苍婉鸢如此说道，话语中没有一丝停顿，可见她目的明确。

“这并非等价交换。”夜吹听闻后，没有立刻发火，而是皱起了眉头：“我有一说一，我这黑锏不可能比那对刀剑差。”

“恕我直言，您无法发挥出这黑锏的完全实力，有些东西，需要在对的人手里。”苍婉鸢娓娓说道：“而且先生您和吹叶小姐签下的灵魂契约已经默许了取走任何一件东西。”

“干，霸王条款，老子上当了！”

夜吹顿时脸色一黑，心态爆炸，但是他毕竟得遵守承诺，于是他直接从腰间解下黑锏，递给了苍婉鸢。

“拿去吧，希望你能善待她。”

夜吹没好气地说完后，闭上了眼睛，因为他怕看到苍婉鸢得意的眼神然后气得吐血。

“那就多谢夜吹先生了。”

苍婉鸢见夜吹一副小孩输了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微微一笑，她觉得这样的性格其实挺可爱的。

下次再见到也许可以深交。

“等等。”

就在苍婉鸢准备转身离去时，夜吹叫住了她。

“还有事吗？夜吹先生？”苍婉鸢带着笑容回眸看着夜吹。

只见夜吹双手抱胸，异常严肃地看着她问道：“你参不参加拍卖会？”

“是，我是参加的。”苍婉鸢好奇地问道：“难道夜吹先生也参加？”

“对，我参加。”

夜吹说到这里拨撩了下指甲，然后面色不善地说道：“拍卖会上见，我会给你个大礼。还有，别叫我夜吹‘先生’，我有个很可爱的女性朋友也这么称呼我，我不想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把你的形象和她重叠。”

“呵呵呵，夜吹先生你还真是锱铢必较呢。”

苍婉鸢掩面而笑，还着重咬字了“先生”二字。在说完这句话后，她转身离开了夜吹家，消失在了夜色中。

“吹叶，商，苍婉鸢，黑锏。”

夜吹咬着牙齿一个个报着名字，就像是在心里写小本本一样：“全给我等着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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