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莹芒刚进入房子的时候,中心城的另一个角落里炸开了锅。
早晨,最忙碌的时候。
商业区中心,人来人往,就在这样的地方,路边有家小诊所。
这家小诊所内部十分狭窄,只容纳得下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以及一张办公桌,此时此刻这个地方似乎正在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小诊所的百叶窗拉得严严实实,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字样,然而一只细手突然扒开了百叶窗,向外看了两眼。
那黄色的瞳孔敏锐地通过被扒开的百叶窗朝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看了两眼,然后在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后放下了手,百叶窗也随之闭合。
“夜吹死了,自杀的。”
身材妖娆的金发女人从窗边走向办公桌,看向在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的一位灰发斜刘海男子,道:“这也是她的计划?”
“不是。”
这位斜刘海的杀马特灰发男子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点上了一根烟,慢慢地吐息了一口后说道:“苍婉鸢的计划并非如此,现在夜吹一死,天启必然彻查和夜吹接触的所有人物,苍婉鸢必然在调查列表里。”
“说到底那个家伙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呢。”
金发女人坐到了男子对面,也点上了一根烟,道:“根据从权衡巫女那里买到的情报来看他没有理由自杀,有妹有房有钱,还有数名疑似女友的家伙倒追他,根本没有理由。”
说完,金发女人叹了口气,似乎十分不解,她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后靠在了椅子上,显得十分颓废。
看着金发女子这副神态,灰发男子突然冷不丁地说道:“如果他是故意的呢。”
“!!你说什么!?”金发女子猛然抬头,然后诧异地看着灰发男子说道:“他知道苍婉...教主是审判教廷....”
“不是这个意思。”
灰发男子摇了摇头:“根据那名权衡巫女吹叶的情报来看,夜吹是个极度小心眼的人,锱铢必报,你不动他,他不动你,井水不犯河水。然而你一动他,他就要搞死你。你注意到没有,巫女给的情报里夜吹没有出生明细。”
“你的意思是说...”
“我们恐怕惹到了一个战斗力很强的暴君。”灰发男子掐灭了烟头,道:“在权衡巫女那里都没有出生记录的人,要么是连神也懒得记录的废人,要么就是一个神都无权知晓的家伙,现在看来是后者。”
“我怀疑夜吹是假死,虽然那种死法怎么看都死透了。”灰发男子说到这里,突然站起身来,走向门口,步伐稳健。
“库帕!你要去干什么?”金发女子见灰发男子想要离开立刻上前拦住了他:“苍婉鸢教主让你留守在这里不动的!”
“我要去找找那个少年,道个歉试试看。”
被称为库帕的灰发男子侧过身来,用那只暴露在流海外的眼睛看着金发女子:“不然我们的计划会被他完全撕烂,而且苍婉鸢的计划是今天晚上,我在那之前回来就可以。再说,她不配成为教主,我认可的人仅仅只有最初的那位。”
淡然说完后,库帕推开了门,很快消失在了人流当中。
“可恶啊!”
看着库帕的离去,金发女子有些愤恨地锤了拳桌子:“苍婉教主,可是在那个把我们全部抛弃之后重新领导我们的人啊!为什么...”
“嘛,安灵,不要激动。”
优雅柔和的声音从办公室阴暗的角落传来,金发女子转身一看,发现穿着黑色旗袍的苍婉鸢居然站在这小诊所的角落里。
“教主!”安灵异常激动地朝着苍婉鸢跪了下来。
“起来吧。”苍婉鸢轻轻地将安灵扶了起来,然后柔声说道:“库帕不认可我很正常,毕竟原来的那位教主,就连我也要敬仰,他过于强大,你没见过他自然不知道。”
说完,苍婉鸢从身后的剑袋中取出了黑锏,然后抚摸着黑锏说道:“前代教主的遗物,辗转几首也算是回归到了我们审判教廷的手中。”
“苍婉教主...”
安灵看着苍婉鸢,疑惑地问道:“前代教主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追随者?”
“他是个温柔的人,尽管沉默寡言。他喜欢用行动来代替语言,是个傲娇,嘴上说不干其实已经干完了。”苍婉鸢说到这里露出了一抹微笑:“我会永远恭候前代教主的归来,毕竟瓦尔基里被破坏,多半也是教主干的,虽然用的不是黑锏,但是一样的招式是不可能认错的。”
苍婉鸢说完,闭上了眼睛,她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只用了一招就将她从那不见天日的监狱中解脱出来的场景。
“最后时刻,请务必助我一臂之力。”
这是审判教主在将她从监狱的废墟里拉出时所说的话。
“一定。”
苍婉鸢的回答从没有变过,哪怕是现在她都在默默地在心中诉说着。
然而夜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创建的教派的成员给坑害了,而且坑害自己的人还在默默地思念自己。
城市的最高处——大厦的避雷针顶部,一个一丝不挂的黑发少年正扒在最顶端,他就是夜吹,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那就得追溯到昨天晚上他一头撞死在墙上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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