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试胆结束，从结果来看还是挺不错的

接下来的行动就不是问题了，不过在耿千云的强烈要求下，变成符光霁手持手电筒在前面开路。而耿千云在后边扯着符光霁的一小截衣服，强装镇定地跟在他后面。

符光霁无所谓，平日里总是眉头深锁难以接近耿千云这另外的一面，其实还挺可爱的。

这次的行动方向，符光霁交给耿千云自由发挥，不过那家伙也相当过分，指着食堂这边走，来到食堂第一件事就是让符光霁进去探路。

“你稍微进去瞄一眼，然后出来告诉我里面恐怖级别！在路上我已经归类好分级了，大约分五级：野炊遇难级、海上遇难级、误闯神秘空间遇难级、‘我想和你玩个游戏’级、最后是‘异形’级！”

完全听不懂耿千云的分级制度在这里应该怎么去适用……符光霁懒得回应，直接快步走进食堂。

耿千云和符光霁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通过平日里的研究，这货除了谈到他的中二设定以外几乎惜字如金，并且极度冷漠！一看那个正眼都不看你一眼的要死不活模样，耿千云就知道符光霁绝对不会理她说的这些，如果她在外面等，估计等到天荒地老也别指望他会回来和你说里面情况如何。哦，也可能不用等那么久，如果食堂只有一个出口的。

与其孤零零被丢在外面，耿千云瞬间就做好了判断，当然是紧紧跟着他啊！！

两人在漆黑的破旧的食堂内慢慢探索，感受这种特别的黑暗和寂静。

不得不说，这样看上去，才像一个试胆大会的正确打开方式。

符光霁一路上鲜少说话，但之前那丝混乱的心情，莫名平静下来了，但这种平静的方式，让他非常不习惯。

……

“喂！那个年代这种偏远地区的教育机构也有这种教学用品吗！”

耿千云的一声呼唤将符光霁的目光吸引回来，此时他们已经在教学楼里逐间教室探索了。因为歌谣里的提及到的玩意除了厕所以外全都没有发生，而厕所遇到的事情耿千云也已经自我解释成“风声像哭泣”和“光线问题产生的幻觉，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嘛”而不再感到害怕。

就在她的胆量渐渐大了起来，毫无忌惮地闯入三楼最角落的教室，一不留神被讲台边上和人一样高的玩意吓了一跳。

这还没完，仔细看清楚，那身影竟然是个人形。拥有和人一样的躯干和四肢，但一半身体是正常的人类外形，拥有皮肤的颜色，另一半则露出鲜红的肌肉，连内脏都显露出来。看清楚的这一瞬间更是吓得耿千云一蹦老高，下意识紧紧抱住符光霁的手臂将他往前推，符光霁用手像铲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一般铲都无法将她挖下来。

“我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是教学用品，就不要把我往那边推了好吗？”符光霁挣扎了几下发现没有用，索性就自暴自弃了，好像手臂上挂了一条人形腊肠。

没错，这最后一间课室是“生物室”，至于这个教学用品，就是教人认识人体构造的一个人体模型罢了。

只不过在这里放了那么多年，这玩意有些褪色，上面也裹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耿千云又自以为战胜了恐惧有些飘飘然，一不留神就被吓个半死。问题这货被吓到了还非常嘴硬，啥都不说总之先把自己当挡箭牌往前推了再说。

要换做在古时候上战场打仗有这么一个坑队友，自己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耿千云探头看了几遍，发现确实没啥异样了，这才上去恶狠狠地踹那人体模型：“怎么不会动？不是很嚣张吗？怎么不动啊？”

社长，嚣张的家伙是你吧？人家压根就没动过啊。

“你是不是没记住歌谣？”符光霁好心地提醒一下。

“笨蛋，就是记住了歌谣我才踹它呢！”

耿千云说完，没一会，自个乐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充盈在课室之间，将浊气都驱散了一些。

符光霁却是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正是知道歌谣中恐怖元素没这玩意，说明这玩意绝对没有可怕的地方，所以她才敢肆无忌惮地凶狠……符光霁无奈地摇摇头，这家伙，十足的欺善怕恶。

耿千云被自己逗乐了一会，回过头来，白璧无瑕的脸蛋忽然露出一副出神的样子，双眼愣愣盯着符光霁，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我说，刚才你是不是在笑？而且不是平常露出的那种‘全世界都欠我一个亿’的中二冷笑……”耿千云过了小半会，才呢喃问道。

没想到死中二笑起来，竟然有种漫画中才有的眼镜美型男的感觉……不对，自己这是眼睛故障了吧，明明只是区区死中二而已啊！怎么可以在他身上玷污“帅”这个字！

“没有。”符光霁电光火石般否认掉，快得让人怀疑过他到底有没有经过思考。

“不，我刚才确实看到你嘴巴……”

“光线不足，你眼花了。”

“喂，别走啊！笑就笑了啊，承认会死啊！电筒照着这边，我‘信标物’打算放这呢！”

……

当回到校门口之后，皇甫静夏和王颖怀的脸色已经不是恐惧，而是隐隐之中有些怒火。

“你们去得太久了！一个多小时啊！”皇甫静夏双手叉腰，一副要替月亮消灭你的神情。

符光霁从厕所和耿千云分离，到在学校阳台屠尽妖怪，别看好像做了很多事情，还全部经历了一遍歌谣里的恐怖事件，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但实际上，符光霁在怪诞一出现的时候总是用很快的反应去应对，移动的过程也总是配合着那个要装做被吓得肝肠寸断的假耿千云快速奔跑，也就在古井那里仿佛看3D电影一般的时候多耗费了几分钟。所以他做完一切回来找耿千云，不过二十分钟左右。

不过随后和耿千云再逛一遍花费时间就比较多了，耿千云适应了黑暗和这个学校的事物之后，要求每个教室都看看，这就很消耗时间了。最后他们三个信标物分别放在食堂厨房正中那个腐朽的长方形木桌上（当然，四周没有尸体）、生物室（当然，因为那个“生动”的人体模型）还有天台（整所学校最干净的地方，不过到处都有刀痕）。

符光霁挺同意耿千云的做法，这么放置，第二组基本上必须每个地方都走上一遍才可能找到（厨房要从食堂里头小通道进去、生物室是三楼最左边的教室），并且走完全程（天台便是整个学校区域的终点）。如果在食堂随便看几眼不走进后面的厨房，或者前面几间教室没发现就不再搜查教室，就很可能漏掉中途的信标物，导致需要重新排查一遍。

他们确实花费出乎意料多的时间，所以面对皇甫静夏的指控，符光霁鲜有地朝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大约意思就是，敢于承认错误，但是坚决不改。

“我只有一个问题，请符光霁同学你回答一下‘蠢蠢欲动的神龙’到底是哪里在动？”王颖怀用手扶了扶鼻眼镜，镜片上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好吧，虽然她已经很婉转了，不过符光霁还是明白王颖怀的意思。不愧是前学生会会长，连十八禁的怀疑都能通过如此间接的方式来试探。

“完全没看过，不知道。快去吧，小心点。”符光霁用毋庸置疑的口吻打消王颖怀的怀疑，成功将两位赶出发。

毕竟时间真的很晚了，妖物已经解决，这个试胆大会怎么都行快点结束吧！

耿千云回来后倒是一直不发，好像在思虑什么，默默看着皇甫静夏和王颖怀互相搂着手的背影许久，忍不住朝符光霁说：“死中二，就她们两个去，我觉得有点不放心，你说会不会有危险？”

符光霁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远处一个围墙，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翻跃围墙。他身手敏捷，围墙上竖起的铁丝刺对于他来说有和没有一个样，轻松翻过。

耿千云被那稍纵即逝的身影吓了一跳，是今天晚上被吓得最厉害的一次！

这时符光霁的声音响起：“那是皇甫静夏的司机，一个千金大小姐来到这种鬼地方，她的司机怎么可能放心，必然要偷偷跟在不远处保护她。”

耿千云这么一听，顿时发现那个身影确实和那个司机颇像。

“在开始之前就想好了，我和皇甫静夏必须分开两个组，一组有我，一组有那个司机兼保镖跟着，两组的安全都基本没有问题。”符光霁这时才总结道。

“原来如此……早知如此，我应该跟着那只大乳牛！起码我不用被关在厕所里面二十分钟孤立无援。”耿千云斜着眼睛嘲讽道。

这种好像他把她锁住的语气，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点？

不过耿千云这番话算正常，在正常人眼中，当然一个成年人并且还是保镖级别的成年人，比一个高二高中生更有安全感。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许多事实都隐藏在表象之下。谁又能想象，说不定身边的那个高中生其实是个能带着你进入妖界闲庭散步般逛一圈也都安然无恙的世外高人呢？

不过有一点说的没错，她跟着皇甫静夏的话，起码不用被关二十分钟。因为就算她没有在厕所意外被困，符光霁也会另外找机会把她搁置在别的地方，直到他把事情做完为止。

……

当他们全部完成，开始返回住地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走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他们的气氛不像一开始那么沉闷，路边那些丑陋的怪树看起来也顺眼了许多。

符光霁走在后头，默默听着前边三女一起叽叽喳喳说着今晚的遭遇。

“那个厨房也太可怕了吧！总感觉阴森森的……”

“令我在意的反倒是食堂的第一个水龙头，为什么只有它是坏的？好像在留下什么死亡信息一般……”

“你一说话本小姐就来气！洗衣板你这个变态，为什么要把信标物套在那玩意头上！”

耿千云在生物课室做了一点手脚，把人体模型和讲台推到角落，用讲台挡住人体模型的身体只露出了头部，然后用信标物套上去挡住头部。一旦拿起信标物，那个一半正常一般是肌肉和头骨的人体模型估计能把大乳牛吓得哭天喊地。

“哈哈，怎样，被吓得屁滚尿流了吧！”这可是耿千云最为自豪的得意之作哟！

“很可惜，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并不是我，本小姐可是完全不敢靠近哦，哦呵呵呵……令你失望了吧！”

“可恶，竟然被你逃过一劫……”

“呃，那个，你用这种形容词形容你的同组成员真的好吗？而且将不敢靠近说得那么自豪也真是够厚脸皮的啊，所以就活该我倒霉了吗！”当时“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王颖怀胸怀再怎么宽广也得吐槽几句，随后快速转移话题，“不过天台有很多刀痕很奇怪啊，什么东西才能在水泥地上划下那么多锋利的痕迹？还有那个石井……”

“石井？”耿千云问道，她和符光霁走的时候错过了角落的石井。

“嗯？你没看到？”连皇甫静夏谈到那个石井都有些后怕，“那石井被厚厚的水泥封死了，上面还贴了一张黄色的符咒……”

“没错，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怎么会特意封死那口井并且贴上一张符咒啊，看起来非常不详。”王颖怀补充道。

“我和死中二走的时候没看到……别说了，感觉路上越来越阴森森的，好可怕啊！”

三女一边说，一边依偎得更紧密了，脚上也迅速加快了脚步。

哦，忘记回收扔出去的那张符了，符光霁多多少少也还是要检讨了一下，象征意义地。

他看了看那三人互相扶持的背影，不过至少从效果上来看，这次试胆大会还算挺成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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