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末日电影里,都往往有一幕相似的画面。
失去了生命力的大地,呈巨蟒吞噬状裂开道道痕迹;
在惊恐逃亡的人们身后,整块陷落的地层犹如化为猛兽,狂暴地追赶上来。
如今,在这个世界,出现了与那一般无二的场景;
不过并没有众多的生命亟待拯救、这里仅仅有两人而已,并且,他和她不必惊慌失措。
王晓乐相信着自己、徒儿信任着师傅,不过如此罢了。
有什么好慌张的?
传送阵的纹路伴随光芒浮现、淡淡痕迹如同水渍、犹如是液体从地下渗透而起,发出淡淡微光。
不同的传送阵,能在一天内传送的人数,各自不尽相同。
不过那种区别,主要是用来区分“民用传送阵”与“军用传送阵”;
民用的可以在在二十四小时内,送走数十个人,军用的则能传送千军万马。
而由于这里只有两个人,所以根本不需要用到后一种传送阵,甚至都不必将二人分开传送;
一对师徒,同时跨步踏入光芒当中,在亮色的摇曳下,缓缓隐去了踪迹;
若说有什么改变,则从一个细节可以看出:
现在的伊莎贝拉、对于牵起那只手,已经不再有任何抵触心理!
传送阵最后的一抹光辉,是在被碎裂的石块掩盖后,才咻然消失,光之粒子给此世举行了唯一的送葬.......
监牢深处,原本依靠在墙壁一侧的身影,自他睁眼一刻、便正式宣告意识的归来。
先前因失去意识,而仰躺在地的少女,同样是在一次下意识的弹起间挺身坐直、眼帘开启了一条细缝。
二人回来了,意识在特别世界里的经历,现在感觉起来是那么地深有感触、好似经过了数月的时间。
可实际上,时间依旧是晚上、同一日的夜晚。
两个世界的时间概念不同,不管那边过去了多久,在原本的世界里,都只不过是几分钟的一晃。
一切又好似回归原点......真是这样?
其实已然大不相同。
王晓乐心里产生了非常奇怪的滋味,忽地认为这一次的体验,各方面都挺不错的。
他十分愉快,心情一旦好起来,懒散的样子便荡然无存、举止稍微认真了一些。
『好,该给徒儿兑现承诺了,看在小伊莎陪为师玩了那么久的份上,师傅这就来让你我获得自由。』
监牢的特殊设计,决定了那些栏杆自身,必然会隔绝一切元素以及魔法。
王晓乐想着既然如此,只用物理攻击不就可以搞定?
他双手握上栏杆,都不必吸气或者吐息,直接就用最普通的力道、将双手握着的金属栏杆、以着对称的角度向外拉拽。
这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
双手几乎没受任何阻碍、用撕纸般的轻巧,令得扣上栏杆的指根,将其拉伸形变,变得好似皱巴巴的纸团。
栏杆当中的两根被拉开,进而影响到一整排;
栏杆的两侧朝相对方向各自挪移、一根挨着一根、一根接触一根,最后引发“轰然”一声。
眼前长条状的金属,以着弯折到极致的样子、变成两团很破的破烂。
用于制成栏杆的特别金属,的确是以防范非物理攻击的效果为主,可在面对物理攻击时,金属自身仍旧能达到钻石般的坚固程度;
就是这么一层关系:
刀剑砍不穿钻石、王晓乐在弹指间,扯坏了相同坚硬程度的栏杆;
所以他这双手,要比宝剑更为锐利。
监牢若是有生命、有意识,铁定要在心中痛骂王晓乐:
神经病,我不要面子的哈?
牢房今天恐怕是真的要不了面子,毕竟在徒儿面前,当师傅的人也希望好好表现!
伊莎贝拉并不震惊,毕竟那是一位能让她感觉厉害的师傅,做出任何表现都不奇怪。
两人并肩走向监狱中央的长廊,此时从墙壁缝隙里,大量青色的枝叶伸展出来;
许多藤蔓出现在师徒眼前,这些都是之前那朵“解意花”身上的东西,这一株“杀级”魔物,肩负着守护监狱的职责。
『犯人未经许可,不准擅自离开监狱,回去!』
“解意花”的主人是监狱长、监狱长的上级是伊莎贝拉;
现在少女遭到阻拦,就相当于某个公司的老板,某天忽然被下属养的一只小宠物给咬了,想想也是荒唐。
『你敢拦我?认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魔物简单的智能,不足以帮它认清“犯人”的身份;
虽然伊莎贝拉的长相,已经留在了这株花的头脑中,可那有限的智力却将其否定:
『女皇不可能带着犯人越狱、所以你不是女皇、只是长相相似的另一名犯人!』
当前困扰着伊莎贝拉的主要难题,就是她不能证明“自己是自己”;
王晓乐没想到这种“天朝特产式”的逻辑,有一天可以在异世界再度听见,莫名地有些怀念。
他的好徒儿可不是良好市民,没有耐性去证明“我就是我”,掌心已经唤出了雷电.......
但是,真正没耐心的人反倒是师傅。
王晓乐弹跳至半空,膝盖前指、对准“解意花”撞击过去,轰地将目标躯体撞歪、令它朝后方仰躺而去;
就在这时,大量触手状的藤蔓缠绕过来,于半空卷住王晓乐一条腿;
王晓乐的身体就势一次倒转。
他令遭到缠住的右腿微微旋转、在大腿收回之际、原地回身将粗壮的藤蔓震断,鞋底前指朝巨大的叶片用力踏下!
失去了最后手段的“解意花”,随即重重倒向地面;
在“解意花”着地之前,王晓乐赶着跳至它的前面,左手高举五指摊成掌状、锁定植物根茎抓握而去;
这一举动仿佛是扣住人的脖子。
在降临的沉重力道压迫下,这株植物最终把监狱的地板砸出一个坑洞、已然掌控住其命脉的王晓乐,开始了自己的驯服:
『我是谁?说!』
“解意花”真的很可怜。
它在过去,从未遭遇过这种被囚犯“反杀”的情形,自然也就没有应付突发状况的经验;
想要自保的心态,令它只能颤抖着身体、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试着回答:
『好人?』
啪!
一片叶子被揪掉了,王晓乐面带和善的笑容,第二次提问:
『我是什么人?』
『那个、坏人?』
啪!
第二片了......
可别以为揪叶子是什么柔和的惩罚方式,对人类而言,这便相当于将谁体表的汗毛,逐一抽拔下来、还是连根拔起。
它的现状用一句话即能概括:
弱小可怜又无助!
一只小萝莉是这个样子,没准还能引得好心人的出手帮助、有绅士愿意当一回“护花使者”;
可是有谁曾听说过:
“护花使者”的含义,还包括去保护真正的“花”?
当前解意花只能自救,“绞尽树汁”地思考着,究竟怎样才能为自己求来太平;
没过多久,它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您是、主人!』
『诶,对了。我是你的主人、主人想带走的人,你是不能阻拦的、自然也不能拦我;记住了么,旺财?』
『记住了,汪汪!』
伊莎贝拉把驯服的全过程尽收眼底,心中虽然不明白,但脸上显示的表情却觉得很厉害。
(自言自语)『师傅不愧是师傅!我需要花费周折才能解决的‘杀级’魔物,师傅却轻轻松松地将其驯服。』
一个人看待另一个人时,看法多半会根据自身态度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变化;
好比伊莎贝拉最初认识王晓乐时,只认为对方是一位误入歧途、兼身上充满了小毛病的问题少女;
现在她的看法变得完全不同。
因为在心底产生了些许崇拜,所以就连王晓乐刚刚那种黑社会的派头,都解读出了“普度众生”的意味。
这就是名副其实的偏见,跟看不起人的那种有所区别,徒儿对师傅的偏见乃是:
断定对方做出的一举一动、都经过了高人层次的深思熟虑!
在她意识里,坚信王晓乐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额,一个稍微离不开低级趣味的人。
两人在随后没再遇到波折,径直走出了监狱。
由于王晓乐不放心芙蕾雅的安全,便在简单地进行一次告别后、于徒儿的目光护送下,离开这里走向皇宫出口。
那一瞬,伊莎贝拉正在思索:
师傅,我这辈子跟定您了!
她深深陷入了不归之路.......
芙蕾雅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
一路走来,王晓乐联想了千百种思路;
其中他比较认同的,是遭遇绑架、以及遇上路西娅的两种可能。
就算他白天对芙蕾雅的态度并不友好,内心对那个笨蛋女神,却还是有些在意的;
如果说穿越对王晓乐是件好事、和路西娅以及伊莎贝拉相遇是好事,那么促成这些美好的,毫无疑问就是芙蕾雅。
故,他现在落下来的步伐,虽然不快却很有力;
如果对方遇到了最坏结果,不幸被元老院那些讨厌神明的魔族盯上了;
届时,王晓乐可是丝毫不介意,让“十元老”的叫法变成“五元老”、“三元老”。
他做得到、也不在意这么去做。
当事人怀着有些忐忑的心境,最终在一个地方找到了芙蕾雅、万万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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