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绝不是讨厌王晓乐,否则也不可能让对方做自己师傅。
她虽然觉得师傅是坏心眼的人、也不正经,可却总能从对方身上,找到一个个闪光点。
也就是说,伊莎贝拉当前对师傅的主要看法,还停留在崇拜的层面上;
作为女皇,她崇拜师傅的力量、见识,并每次都能脑补出,对方每个简单举动的背后,所并不存在的深意。
这种感情有升华成恋慕的潜质,但目前还没有发生质的变化;
所以,对于师傅有可能成为自己伴侣的那一结果,伊莎贝拉必须极力避免。
得为此事负起主要责任的始作俑者,如今就站在这里。
眼镜妹在最初还曾幻想过,能不能为此让女皇开心,好得点好处什么的。
然而就情绪而言,眼镜妹不被问罪就算走运了,如今女皇给出了唯一一次弥补的机会:
『你是主持打擂场秩序的裁判,我有没有说错?』
『陛下说得对。』
『那事情就好办了!你务必要在明天的打擂中,动用手中拥有的权力,百般刁难;最好是在当天,就找茬剥夺掉王晓乐的参赛资格。』
如果师傅都没机会继续参与,岂不是最为保险?
伊莎贝拉想到的补救措施,就是从根本上,来断绝师傅取胜的可能性。
她在给眼镜妹下达命令后,想想又有哪里不太妥当,于是郑重补充一句:
『说是刁难,但别做得太过分,能柔和点就尽量柔和......』
假如柔和点,还能叫做刁难么?
不想伤害到师傅自尊,却又坚决要剥夺资格的两道命令,本就是自相矛盾,是伊莎贝拉在过去所不至于想到的昏招。
关心则乱!
当事人层层涌起的心绪,臣下并没有察觉,因为眼镜妹同样有一句难以出口的话。
『陛下,您的要求,恐怕很难变为现实。』
看那绞手为难的样子,盯着臣下的双瞳马上变得凛冽。
『为何?你不愿意执行命令?』
『不是不是,臣如果有能做到的事,保证竭尽全力......』
眼镜妹的那双手在胡乱摆动,脚跟朝后面徐徐倒退着,途中有在留意是否撞到附近的树木,一步一个泥土鞋印。
『并不是不想照办,只不过,臣今早在联络地方领主们的时候,多跟她们谈了几句八卦。』
『你在工作时间开小差!』
『您的关注点,怎么总跟正常人的不一样?臣是想说:您要结婚的消息,已经传到全国范围内、所有领主的耳朵里去了!』
回溯事件里的回溯:
今天早上,眼镜妹在撺掇着王晓乐前往打擂场之后,趁着使用联络水晶的机会、提早向那些人报告了一下好消息:
“你知道吗?陛下最中意、最有可能结婚的那个人,马上就要去参加把比武招亲了。”
“消息来源保证可靠,你难道还不放心我?”
“我知道所有的内幕消息,可以跟你们保证:皇夫的人选已经内定了,赶快忽悠民众们下注,狠狠捞上一笔!”
无非是如上述这般的对话。
总之,眼镜妹绝对是一番好意;
有关借机发财的这件事,眼镜妹顶多算是顺便去做,主要目的仍旧是为了缓和、大战到来前举国上下的紧张气氛。
『臣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您着想,恳请体谅这一片良苦用心......』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的勇于认错,就是日后改错的前提;
但不是在所有时候,积极的改错态度,都能获得原谅。
比如这一次就不行!
伊莎贝拉那只正在折花的手,剔下了最后一片花瓣,殷红掉在不远处的地上,很快被踩上去的鞋底给嵌入泥土。
眼镜妹巴不得自己就是那片花瓣,至少被埋入土层里,人身安全便能获得保障,哪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
『过来。』
『这个,臣的双腿不听使唤。』
一人往前方走,一人朝后面退,随着二人腿脚的逐渐加速,大有演变为一场追逐战的趋势。
可是随后异变突生。
『我让你过来。』
咻~
雷元素聚集在伊莎贝拉右肩部位,其中一抹电弧化为长长的细线、根部倒卷着弹射出去、就好似在女皇肩上,长出了一根极细的藤蔓。
不过两三米的距离,“细线”眨眼即至,卷曲着缠绕向目标的一条腿;
立时,眼镜妹整个人都被卷到了半空,那根“线”固定着维持倒立姿势的她,末端依然连在伊莎贝拉肩部。
如若这不是个女性国家,国主是皇帝而非女皇,那眼镜妹可就走运了,充其量就是被带往床上啪一顿,然后这事宣告结束。
可惜啊!
『呜呜呜,陛下您为什么不是个男人?』
『我要是个男的还用你?早换个年轻温顺的女孩子当心腹了......少聒噪,跟我来。』
没有选择,不准犟嘴。
臣当场被君裹挟着带往一个地方,那里很大、装潢风格很特别;
排除空气不太流通的这一点,几乎寻不到任何缺点。
三分钟后,皇宫地下一层,五星级豪华皇家监狱的某间牢房。
『陛下,臣错了,真的错了!把牢门打开好不好?』
冷清的牢房里,不时传出央求的声音。
然而那道足以改变喊声大小的身影,却在决然中一去不回,傲然离开了这片阴暗的区域。
惩罚仅仅是暂时的。
伊莎贝拉终有一日会把人释放出来,那一天可能是明天,可能要在很久很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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