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最前面的影子,根本连闪避的机会也没有,就被宝座击中,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回去;
与他贴得太过靠近的两个同僚,顿时也被牵连,纷纷被撞飞到两侧。
可怜那精工细作的宝座,刚离位不到一分钟,就被撞得支离破碎;
价值连城的珍珠饰物,“劈里啪啦”地撒满了一地。
正当殿中一片狼藉时,王晓乐已经和会长交上手了。
会长无视对手的凶悍和武力,径直就往对方气势最锋锐的那一点撞去。
就在王晓乐避开宝座的刹那,会长本是静如处子的身躯,已动如脱兔般闪到他的面前。
虽然会长是正面而来,但她掌风快到时,身躯忽然一扭,以匪夷所思的角度,闪到他的左侧;
紧接着,才是铺天盖地的凶猛攻势。
只在瞬息之间,两人以快打快,已交手百招以上;
诡异的是,两人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接触,二者总是提前避开对方的实招,持续地以虚招对攻。
这个时候,王晓乐背后的杀意越来越明显。
他不用特意回头,都能知道是那些闪过“暗器”攻击的人,于这一刻组成队形地继续迫近。
这是一个需要争分夺秒的时刻。
王晓乐深知:
假如自己真被对手给拖住,那么只要后续众强者的包围圈一旦形成,他势必就会陷入一番苦战。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已决定铤而走险;
他就像一个受了严重内伤的武者,忽然停住了所有攻势、捂住了胸口,整个前身都微倾了下来。
这时,会长眼中顿时闪过森严的杀气,本来的虚招顿时化实,往王晓乐的天灵盖狠拍而下;
后者低笑了一声,身形一个疾速折射,就要从会长的右侧闪过去。
『你以为我会中计?』
会长冷冷一笑,身形当即变换位置,恰恰挡在王晓乐身前,甚至连本来的招式也无变化,仍是正正对准他的天灵盖拍下。
王晓乐面不改色,脚腕一扭,身形再次改变位置,已改向了对手的左侧;
会长笑声更冷了。
她自问力量方面不如眼前的这位,可若提到敏捷的身法,那么就连“银刀”都未尝能成为敌手。
但她这个想法刚一升起,脸色已经变了。
因为她发现,王晓乐的身形只是左右晃了晃,两侧还有他身躯的残影,但真身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
他仍是微微躬身,捂住胸口,将全身上下所有的破绽都让给了自己。
会长不禁想着:
这未免太大胆了!
假如我不被他的身法所惑,这一掌真的按原位拍下去,恐怕此时他已经是鲜血泻地的悲惨结局;
这个男人战斗的方式,实在太疯狂了......
当会长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王晓乐诡异的微笑已经挂上了脸庞,那本是捂在胸口处的右手轻轻一曲,手轴已重重地撞在了她腰间的脆弱部位;
失去平衡的会长遭此重创,身躯顿时被撞得斜飞了出去。
王晓乐岂能就此放过她,脚下一踏,身形疾速射出,朝会长的落点飙去。
这一次交手,令得会长在战斗中彻底失败,之后再无还手之力。
她在尚未落地前,被王晓乐重拳轰在背脊,整个人顿时撞向了大殿一角的阴暗处,苦忍已久一口鲜血再也忍耐不住,“噗”一下就喷了出来。
王晓乐举起一手,阻止仍在身后追逐他的影子继续前进,冷然道:
『不要过来,你们会长已经在我手上!你们立即停止攻击,要不然,我立即把她给杀了!』
喊出来的声音冰冷无比,这是一种随时准备杀人的语调,谁也不敢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关键时刻的一句喊声,令得原本围攻黑纱少女的敌人们,纷纷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戛然中断的战斗,对少女来说非常及时;
因为如果再拖延上一时片刻,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就有些不好说了。
敌人们之所以停下手来,是因为担心会长遇害;
这些人的担心,倒不是出于个人感情;
对会长有感情的只有那些刺客们,那些人可是黑纱少女、在先前着力清除的目标。
如今,刺客们已经死光了。
剩下来的冒险者们,是担心会长一旦身死,他们便会失去一个很好的雇主;
届时,他们这个月的辛勤劳动,也无法兑现成回报,所以才不得不住手。
不得不说,王晓乐的脑子确实非常够用,在用恐吓话语吓住那些人的同时,右手和脚下并没有停顿片刻。
他要求敌人们停手,自己却丝毫不准备这么去做,只在心中打定一个弄死对方的主意。
就在王晓乐一瞬冲至会长跟前,提起剑来将要斩下去的前瞬,他突然发现:
此时会长并没有反抗,相反小声地说上一句:
『你杀不了我......』
正在这句话语响起的同时,王晓乐忽然察觉出不对劲;
他意识到一股凛冽的无形压迫之气,猛然迫至背脊部位,令自身不由得心下一震。
王晓乐忙侧过头去,当即见到了白,只见她正盯着自己;
白如往常般沉默着,并携带着一股无尽的冷意而来,把匕首朝向前方刺了下去。
眼看着危险袭来,王晓乐的第一反应便是挥剑;
可当他凭借理智,提醒即将抬起的右手之后,这一反射性的行为便是猝然中止。
不能出手----他脑中所有的清醒,都在极力强调这一点!
既然不能出手,展开防御的途中,又很难控制住自己,那么干脆就采取回避的策略。
于是,那满溢着残酷之意的锐器,自王晓乐的头顶刹那降临、朝下撕裂出一道白芒。
白芒之外,更见布料纷飞、更见丝丝血色。
那是一二滴的殷红血珠,如今除了在地板之内的缝隙处,另外就是能从匕首的刃处得以瞧见。
白所给出的一击,足够地快、也足够的锋利;
对于被这样的攻击锁定的人,最合适的反应理应是以刃搏刃,防御或是躲闪,皆不算什么好的应对方式。
王晓乐按住身前渐渐裂开的血口,知道这是自己没有赶上,还是没能在精神魔法起作用之前,就将会长给现场斩杀。
如今,由于白彻底被控制的缘故,他无法再对会长挥剑,因为时间方面来不及;
而后者更是趁机远离,与他拉开了间隔,站在安全的地方从容笑着:
『看来,赢到最后的人是我。』
有关那些嘲讽的话,王晓乐一句也听不进去。
因为在如今,他满脑子都只想着白,从一双眼睛到两只耳朵,都是在盯着白的方向看。
他看得到前方那冰冷的视线,他本以为在和白互相了解之后,今后再不会被她这样冰冷地看着。
如此眼神,犹如两人初次相见时,白盯着他看时的那一次;
亦或者,是比那时更为没有温度。
王晓乐觉得奇了怪,万想不到自己待在室内,都能感受到愈加森冷刮骨的风,凉意犹如是将他整个身子裹住;
此一刻,仿佛连心都在冰寒中战栗,再不知能从何处汲来一点温暖,润一润已经冻僵的体内体外。
『银刀,我亲爱的孩子,将这个野兽般的小子给杀了!』
会长已经无法忍受、下决心要让“银刀”出手,去将眼中的“脏东西”给从世上抹除。
为了防止失败的可能性,会长还特别反问王晓乐一句:
『你要是真的在乎这孩子,那么还敢还手吗?』
对于这句反问,王晓乐没有回答,那种不开口的态度,使得会长明白了一切。
如今的白,恰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木偶,仅仅忠实地执行着妈妈的命令。
她认不出面前的男性是谁,也想不起来和他之间经历的哪怕一件事,仅仅是将对方视作了一个新的猎物。
以上的一切,王晓乐都是知道的,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他就算自卫也无可厚非;
可偏偏,他是一个异常顽固的人,决定不还手就是不还手。
固执是由于不放弃,他不认为白就这样被彻底地控制了,仍旧决心唤醒她;
哪怕在这中途,必须用到自己的鲜血,亦在所不惜。
如同使用言语、去唤醒昏迷不醒的重症病人那样,他抓紧着为数不多的时间,去跟白说着:
『知道吗?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对你产生兴趣了,因为你的那副外表就像一只猫;
以前我是准备养猫的,可惜游侠这份工作,让我一直无法安定下来,所以养猫的梦想也就无限地延期下去。』
嚓!
躲避并且说着话的中途,他的一条胳膊被划开了,鲜血比之前流得还要多出许多。
他忍着这股疼痛,仍像是身处于明媚的阳光之下,说着如同聊家常般的话题:
『我把你放走的那一天晚上,兴奋得不行,在遇到你之前,我还从未因为一个女孩子如此激动过。』
嚓!
这回是他的腿部遭到血染,不是一条而是一双,剧烈的疼痛,令得其双膝稍稍地向下弯去。
『当你第二天晚上又过来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我知道你是盯上了我的性命,可这份喜悦仍旧没有衰减;
毕竟被你盯上的这条命,说到底是我自己的,你能因为我所拥有之物,而特意跑来见我,这就很令人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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