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索罗斯喘着粗气,醉醺醺的坐在酒吧的吧台前,在他的手边,摆着无数的空酒瓶,“再来......一杯......”
他抬起头,看着站在吧台后面的那个人,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格丽蕾丝......再......再来一杯......”
“你喝的够多了,索罗斯,”格丽蕾丝心疼的看着面前的这位私交好友,一头深棕色的及腰长发上没有任何的饰品,就那么直接的披在肩上,“薇切恩要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伤心的......”
“薇切恩......”索罗斯轻轻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呵,格丽蕾斯,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喝酒吗?”
“因为......薇切恩......她原来是【冲锋队】的成员, ”索罗斯用仅剩的右手支撑着自己已经有些麻痹的身体,“在【冲锋队】里,喝酒是她们最喜欢的事情,据说可以让......让她们忘记战斗的残酷和忧愁......”
“可我......不是为了这些......”索罗斯看着格丽蕾丝,对方的左眼被她的长发遮住了,但透过长发,却可以看见她左眼的位置跳动着一丝红色的光芒,“或者说......我不仅仅为了这些......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睡个好觉了吗?”
“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那些事.........”他低声的说着,眼中闪烁着泪光,“我拼了命的......喊她们撤退......让她们快跑......可是我一个人根本挡不住苏摩......到最后......我这个队长......居然还要被自己的队员掩护.........我真是......失职啊......”
“所以就给我振作起來啊,索罗斯!”格丽蕾丝一把抓住了索罗斯的衣领,用力的把他拽了起来,“薇切恩她们把你救回来不是为了让你成天烂醉如泥,无所事事的!”
“你懂什么,”索罗斯一把拍开了格丽蕾丝的手,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杯,“倒满,或者我自己来。”
“......”格丽蕾丝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拿起手边的酒瓶,慢慢的倒入了透明的玻璃烈酒杯。
“我说倒满,格丽蕾丝。”索罗斯看了看杯子,透明的杯子里只有浅浅的一个杯底,“我......还能喝......”
“你今天喝的够多了,索罗斯,”格丽蕾丝看着面前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的索罗斯,“这是你今天的最后一杯酒了。”
“你是负责倒酒的,所以......”索罗斯把手伸进了吧台,自己拿了一个瓶子,用牙齿咬开了瓶盖,“不用管我。”
“但是......”
“没有但是,格丽蕾丝,就给我一个能好好睡个觉的机会吧,医生给我的药已经不好使了,”索罗斯拿着手中的酒瓶,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随即皱起了眉头,“你的酒难道都喝完了吗?为什么这是果汁?”
“这就是我要说的,”格丽蕾丝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吧台上的一堆空酒瓶,“你已经把酒吧里所有的酒都喝完了。”
“真是......糟糕透顶啊,”索罗斯又灌了一口果汁,“我现在已经没办法用安眠药了......”
“医生给你开的药不管事了?”格丽蕾丝心里一惊,“他不是已经给你换了药吗?”
“是啊,这已经是我换的第六种药了,”索罗斯放下了手里拿着的果汁,“每次都是这样,吃不了几个月我又得去换药。难道奥托主教有钱做游戏,没钱给我们找个好的心理医生吗?”
“你得学会放下,队长,”一个穿着一双及踝黑色长靴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她轻轻的把自己的短发拢到了耳后,“要不要试试找点事做?比如说来个远行什么的?”
“没用的,日向,”索罗斯摇了摇头,“我试过了,没用的。”
“队长,已经过去三年了,有些事情你得学着放下,”日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晨昏小队的大家一定不想看着你这样下去的。”
“就是因为她们,我才——”索罗斯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就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
“喂!酒保赶紧过来!土肥圆少爷要在这里找乐子!”一个脸上戴着墨镜,年纪大约只有17、8岁的男孩骂骂咧咧的走进了酒吧,他身上穿着一身像是西装一样的衣服,但胸口的徽章上又印着一个看起来像是【非】字图案的徽章,他伸手一指站在吧台后面的格丽蕾丝,“赶紧过来!我们少爷今天数学考试及格了———”
啪——那是脑袋被书本击中的声音。
“少爷数学及格用你说啊!”一个穿着打扮和之前那个人一模一样的人进来了,“少爷可是天纵英才!”
“呵,为了照顾某个家族的白毛笨蛋们,天命下属学园的数学考试从来就没难过,”索罗斯又灌了一口果汁,“就我所知,那些数学题就没有超过初中难度的时候......”
“闭嘴!你这个缺了一只胳膊的家伙!”两个家伙异口同声的喊起来,“要是让少爷听到了,你这个家伙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喂!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战斗英雄的吗!”日向紧咬着银牙,把粉拳捏的嘎吱作响,“用不用我来教教你们怎么礼貌待人!”
“本少爷还用不着一群残兵败将来教我,”一个轻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孙子,大翔丸,不要和别人起冲突,这样会显得我们很没身份。”
索罗斯坐在吧台椅上,扭过身看向门口,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大概只有1米4高的胖子走了进来,他的头发被染成了骚包无比的粉色,脸上还带着一份星星边框的红色墨镜,被身后的一群小弟簇拥着,看起来十分的......
“中二病。”格丽蕾丝小声的嘟囔了一声,尽管她的声音很小,但却刚好能被索罗斯和日向听见。于是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表示对方的评价十分的中肯。
“还有弱智。”日向也小声的补了刀。
“你们俩把他的优点都说完了,我说什么呢?”索罗斯拿起了手边的瓶装果汁,然后拍了拍日向的肩膀,用手里的果汁瓶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们走吧,日向。”
“格琳,你小心点,如果需要帮忙就给我们打电话。”索罗斯凑到了格丽蕾丝的耳边说道,“我到时候去巷子里给这孙子套麻袋去。”
“放心,还没人敢在【飞龙亭】里砸店,”格丽蕾丝把额前的头发拢到了耳后,在她的的左眼处,镶嵌着一个散发着红色光芒的机械假眼“你们赶紧走吧,日向,麻烦帮我把索罗斯送回家。”
“好的,葛琳姐,”日向抱着索罗斯的手臂,向门口走去,“我们赶紧走吧,队长。”
“好了,几位少爷想要什么,提前说一句,我们的酒卖没了,”格丽蕾丝从吧台后面走出来,把那些空酒瓶一个个的扔进垃圾桶里,“所以几位只能委屈一下,喝白水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吃些餐点,”那个被人叫做土肥圆少爷一屁股坐在小弟们特地拉开的椅子上,“来一份鱼丸粗面。”
“没有鱼丸粗面。”
“那就来一份......鱼丸细面。”
“也没有鱼丸细面。”
“那就,牛肉粗面。”
“你是来找开心的吗,败家子?”
“你这个瞎了一只眼睛的女人居然敢和我这么说话!”土肥圆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圆滚滚的肚皮泛起一道道波浪,“都给我——”
碰!
索罗斯甩了甩手臂,看着手里已经碎了一半的玻璃瓶,“这小子的后脑勺还挺硬......”
他轻轻的把日向推到身后去,“日向,躲到我后去,你的义肢太贵,我跟他们交流一下哲学。”
“那好吧,队长你小心点,”日向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尽管靴子很长,但是依然可以看见膝盖处一闪而过的银色光芒。她就像想起了什么,急忙把一个从靴筒里抽出来的什么东西塞到对方的手里,“拿着这个!”
“杀鸡......”索罗斯并没有去接日向递到手里的东西,他向前走了几步,敏捷的低下身,躲过了一记迎面而来的重拳,然后用一记利落的扫堂腿把对方绊倒在地,“焉用牛刀!”
他一脚踩在被绊倒的那个家伙的后背上,然后环视着被吓得不敢动弹的其他人,在确定剩下的不良学生们已经不敢有上前挑衅的之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听好了,你们这群中二病,”他拉过一把椅子,把椅背朝前,倒着坐在椅子上,“我知道你们都是天命高层家的宝贝,但是我得奉劝你们一句——”
“必要的时候,给我对“残兵败将们”尊敬一点,要是没有他们,你们这群中二病的父母早就被崩坏兽和死士们当成干粮了。”他看着趴在桌子上,捂着后脑勺惨叫的土肥圆,“我敢打你,就说明我这个前A级指挥就算退休了,也不是你那个连高级议员都不是的废柴老爹可以动的。”
“走了,日向。”他站起身,把椅子随手一扔,正好砸在了一个偷偷从裤子口袋里慢慢往外拔蝴蝶刀的男生身上,“孩子没礼貌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格琳,家具钱从我的账上扣。”他留下了这句话,潇洒的揽着日向的肩膀走出了【飞龙厅】。
“慢走,”格丽蕾丝看着一片狼藉的酒吧,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瞥了一眼正打算拿手机的我孙子,然后看了看手里的菜单,“一把椅子500神州币,一瓶柠檬汁带瓶子100神州币,精神损失费若干,还需要什么吗?”
呼啦——中二病们顿时做鸟兽散,顺便还把几个昏迷的同伴带走了。
“我会把账单寄到各位府上的,”格丽蕾丝看着那群连滚带爬逃跑的富二代们,叹了一口气,“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第二天,索罗斯住所】
“放心吧,郝警官,我没事......只是一群没脑子的富二代而已,我这个伤兵收拾他们绰绰有余......好的,我会记得去录口供的,我还是很相信神州的警察局的...好的,再见。”
索罗斯把手里的电话放下,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自顾自的走向了厨房,可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翻了个白眼,走到电话前,看了一眼显示屏,上面写着一行从未见过的电话号码,他撇撇嘴,按下了免提键。
“土肥圆先生,你的儿子是自己摔到玻璃瓶上面才会造成脑震荡的,”索罗斯拿起了放在电话旁的一个记事本,看着郝警官提前让他记下来的证词,“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两位在场的女武神或者去查录像,她们和店里的摄像头都可以作证。”
【很抱歉,索罗斯先生,土肥圆先生已经被天命高层革职了。】
“哦,那真是太好...咳咳,我是说,遗憾,”索罗斯合上了笔记本,“真的,他是一个好人,我很遗憾他因病退休。”
【我也很遗憾,索罗斯先生,所以我们找上了你,希望可以为你做些什么来弥补一下土肥圆先生给您带来的麻烦。】
“哦?那就给我来一箱伏特加吧。”
【或者更有价值的东西?比如,您未婚妻的下落?或者苏摩事件的真相?您不会真的以为逆熵的机甲是为了争夺苏摩的核心才出现在那里的吧?】
“......你不是天命在神州的负责人,”索罗斯眯起了眼睛,咬着牙,一字一顿带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叫灰蛇,当年的那次讨伐行动另有隐情,您想知道吗?】
.........
【呵呵,很好,在那一次的行动中,晨昏小队只有一人生还,其余成员死无全尸,而苏摩的核心则是被逆熵的机甲打成了碎片,当然,这是官方说法。】
【而非官方的说法是:晨昏小队其实没有全军覆灭,因为其他的女武神被不知名的势力救走了,而在战场上出现的逆熵机甲,则是由当时的某位天命高层故意放进来的,目的是为了——】
“迫害一个人。”索罗斯阴沉着脸,“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逃过蛇的眼睛,就算被逆熵和天命隐藏了也一样。】
“你们想要什么?”
【你的力量,索罗斯先生。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现在就放在你的门口。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们,就收下这件礼物,但代价是要为我们服务一段时间。】
“......服务?你就不怕我告诉奥托主教吗?”
【放心,奥托主教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您尽管去告诉他就好了,只不过代价就是您再也见不到您的队员们了。】
......
【比起这个,我建议您还是去看看您的礼物吧。祝您有个愉快的周末。】
电话挂断了。
索罗斯站起身,走到了门口。他打开门,看见了在迎宾地毯上放着一个纸盒子。
纸盒子看起来十分普通,但却很有分量。他四处张望,确定了街上没有人之后,飞快地把盒子拿进了屋里。
拆开外面的包装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深黑色、由魂钢打造的义肢,在义肢的旁边,还有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印着一个蛇的图案。
“世界蛇......”他拿起了那张卡片,凝视了许久,把它揉成了一团,“好吧,我接下这份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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