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放榜了。
榜首自然是那紫烟阁的张琼雪,她在昨天获得了凌帝的一柄剑。
但人们关心的并不只有榜首。
人们更关心这次三大宗会有多少人会入一甲,其他宗门和三大宗比起来又是如何,会不会有他们未曾注意到的天才闯进了榜中。
其实这榜与很多人都是无关的。
有些闲的没事的人只是想看看今年会不会闹出什么乌龙,比如前一届的第二位放榜后造谣第一位比赛用药,甚至是闹到了尚书省,最后还是凌帝亲自出面澄清这个问题。
而那位第二名也成了熙州的一个笑话。
榜前人潮涌动,大多都是感慨当今的那些天才,然后继续回家为生计而劳作。
那些榜上排名最前的人应该都是知道自己的名次,不会特意过来看榜。
但现在徐木是个意外,他正和段坍挤在这人群之中,一点一点地向放榜的地方挤去。
“我说这朝廷就不能多放几个榜吗?这么多人挤在这里怎么看榜啊?”段坍一边推着前面的人群一边抱怨道。
“城内六条主街都是贴了榜的,你就不能等着下午没人的时候再来看榜吗?”徐木也是挤在人群中,勉强跟上段坍。
“你这个排第四的家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像你一样知道名次会在这千辛万苦的挤?”
段坍虽为通灵境,但是他在比试上输得挺惨的,能不能进前五十还真是有些悬。
徐木也是无奈,只得陪着段坍一起挤,短短十米的距离犹如天堑。
“算了算了,你在外面等着罢,我看完就出来!”段坍看见徐木和他在人群中越挤越远,只得对他叫道。
徐木也是如蒙大赦,赶紧退出这人潮。
他看见了一些寒宫和紫烟阁的弟子,不觉有些好笑,这里这么挤,两宗弟子就是想打起来估计也打不起来。
他又想到一个问题,昨夜在恍惚间看到了张琼雪和袁妤晗在街道的尽头,他为了不淌这两人之间的浑水,转进巷子买烧饼去了。
只是他买完烧饼出来,却是发现街上平静如故,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不禁有些疑惑。
他也没多想,两人不打起来最好,到时候出了事,月影肯定是要在中间解围的,回宗门的时间就又会晚些。
正这么想着,他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抱歉。”徐木看向撞他的那个人。
“抱歉,是我没看清。”那人也是说道。
徐木和那人看到对方都是有些惊讶,撞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通灵后期的邱鹏。
“好巧。”邱鹏说道,他还是关注过徐木的,最后一日按照正常来说,他应该和这个人比一场,可惜两人在会场擦肩而过,并没有对上。
徐木对邱鹏倒是不怎么了解,他的战斗一般结束得都太快,靠着通灵后期的碾压,基本都是三招必胜,徐木根本就没时间去看邱鹏的战斗。
听段坍说张琼雪也是勉强胜过邱鹏,二人的实力理论上应该是不相上下。
段坍说他不喜欢邱鹏,感觉邱鹏有些阴沉,可徐木盯着邱鹏看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没看出他哪里阴沉了。
他看邱鹏竟然还挺顺眼的,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有着一种莫名地亲切感。
他也不知道这亲切感从何而来,也许这就是缘分。
徐木这样想着,面带微笑,说道:“你应该不必来看放榜的名次吧?也是跟着朋友来的?”
“嗯,天赐宗有很多弟子都是来这边看榜的,我正巧无聊,就陪他们来看看。”
邱鹏看了看独身一人的徐木,继续说道:“一起转转?”
“不了,我要在这里等一位朋友。”
“那就不打扰了,我不必等我的同门,就先走了。”邱鹏挥手告别。
徐木继续留在街上等着段坍,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安静地在那里站着。
他看到了段坍挤了出来,脸色明显有些失落。
“怎么,排名太低了?”
段坍抱头痛号,叫到:“第五十一位啊!为什么我怎么惨?就差一名就可以进前五十了。”
徐木后退一步,说道:“那是挺惨的。”
拐过街角,徐木突然问道:“最后一场邱鹏和张琼雪的比试,张琼雪是怎么赢的?”
“啊,你问这个干嘛?”
“刚刚碰到邱鹏了,所以想问问。”
“打得挺精彩的,大概过了快三十招才分出胜负。”
“你感觉谁更强?”
“应该是邱鹏,开始的时候邱鹏优势挺大的,应该是剑法不熟的原因吧,后面破绽太多,被张琼雪刺中了。”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开始的时候都以为邱鹏会赢的。”
徐木低头沉思了起来,他一直有些不解,张琼雪剑术再怎么精妙,真的可以战胜通灵境后期的邱鹏吗?
他刚刚看到了邱鹏手上的茧,那是长久练剑才能有的,像段坍这样练刀懒散的家伙很难会有这么厚的茧。
如此辛苦的练剑,就算因为悟性的原因剑术稍微差了一些,也不至于会败给张琼雪。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段坍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邱鹏应该不至于输。”
“切,我还有好多场不应该输的,结果不一样大意输了吗?”
“那是你刀术不精,败了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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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都城内发生的事远比人们想象得要多,徐木知道很多,但他懒得去掺和,也没那个能力去掺和。
他不过是个在大会上有个不错成绩的月胧门弟子,并不是什么奇人,他只想过一个正常修道者的生活。
临走前买两个烧饼,然后回宗门,整个凌都与他再无瓜葛,说不定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来凌都了。
月胧门的弟子们都是清好了自己的行李,包里还装着在凌都买的些小玩意,城外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
月影没有再去进谏凌帝,帝王之事,说一遍就好了,伴君如伴虎,他不想和凌帝有过多的交集。
巷子中那卖烧饼的老人依旧有着很多人排队,钟楼的钟声也是按时地响着,清晨上朝的官员们成群地从皇宫中走了出来。
大多数宗门弟子都是离开了,这个城市又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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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团依旧是有节奏地拍击着案板,中年人在炉子后面的人群中安静地排队,如其他人一样,等着刚刚出炉的烧饼。
老人慢慢地和着面,炉子里烧饼时不时滴下一滴油在煤炭上,冒出蓝色的火焰。
只是和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最后在巷子里回荡。
原本炉子前排队的那些人都不见了,只剩下那身穿青衣的中年人在炉子后面站着。
老人和面的手终于是停了下来。
“我在这卖了三十年的烧饼了,还从来没听说皇帝会吃街边这种不干净的烧饼。”
凌帝没有理会这句嘲讽,说道:“天下要乱了。”
“紫烟阁和寒宫积怨已久,要打便打,谈不上什么乱不乱的。”
“我说的不是熙州,而是阳州。”
老人坐在了一旁休息的躺椅上,说道:“你若不觊觎阳州,熙州定然平安,你若心生贪恋,则是天下浩劫。”
“我不动,其他人也会逼我动,五帝之中,总会有人先动。”
“没人能算到未来,一隐二魔,失踪的魔君,加上冰皇传承,都是未来的变数。”
“所以我才来找你。”
“你来这里找我,不如去找那个刺客。”
老人躺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凌帝。
凌帝沉默了一会,说道:“那来个烧饼吧。”
“自己拿吧。”老人指了指炉子上放着的烧饼。
凌帝知道这人不想再说,随手拿起了一个烧饼,转身离去。
巷子里人群重新出现,老人也重新站在了案板前,仿佛刚刚的青衣男子只是一个幻觉。
(神特么游不过孙杨在那里说孙杨用药,自己比不过别人还乱造谣。
特么霍顿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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