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来自内心的报复

“没有任何魔法反应，不用事先准备就能进行传送。”不知名三人组的领头用约带恐惧的眼神看着我，又回头看了看他的伙伴，对他们道，“你们，不，我们能做到吗？”

“这已经超过了一般的金牌的实力了吧。”强壮男人沉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过了吧，我是零。”我无所谓的又介绍了自己一遍。

相什么穿好衣服站了起来，她双手抱在胸前，迷茫的环顾四周。恐怕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吧。

“真恐怖。不过唯一的明确的让人欣慰的信息是，我们不是敌人。”强壮男人倒吸一口冷气，用畏惧的眼神看着我。

“你们怎么说人家起点网文里龙套的话啊，”这群人串台了吧。

各自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所有人都异常的安静，没有人在交谈。显得异常诡异。但这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当一个原本热闹喧闹的集体，一个仿佛一直在声称“我们是永远的伙伴”的团队突然就发生了那种事，先前的团结啊之类的（虽然我不知道之前他们怎么样，是否团结，但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无论多么强烈，在来自人的本能性自保，即伤害他人也要保全自己的自私的本能下，都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一旦发生变化，周围所有的事物都会跟着改变，没有任何人，或物可以幸存，——不过也不一定是坏的变化便是了。

“那个……”过了一段时间，相什么应该是从刚才的惊恐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用我从未听过有那么一点点温柔，不对，是柔和，也不对，应该是平淡地对我吐出几个没有主语的莫名其妙的词语，“谢谢。”

“我什么都没做哦，我可没想救你。”我说道。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我看来我确实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已，我也没有想要救她，真的没有哦！只是她运气好而已。这么看来，她应该向京华道谢呢。啊，果然京华最棒了。

“嗯……怎么说呢。”她用一种嗳味不清地语气说道，“即使如此，也还是要说声谢谢。”她的眼神坚定起来。

“……这样吗。”

嗯，除了这场“旅行”要晚点结束，没有任何区别。至于为什么不能传送，是因为传送戒指只能传送到有一定印象的地方，比如现在，只是传送到之前经过的地方而已。

怎么可能。

经过这件事后，他们也会重新认清自己与“伙伴”的关系吧，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等这次任务完成，他们应该就会解散了吧。

事实永远是残酷的，一旦人们发现了事实，发现了真相，发现自己与那些“伙伴”也不过如此，发现这世界不存在希望的时候也就会学会怀疑他人，学会不再相信他人，学会保持适当的距离，然后变成孤身一人，不靠任何人搀扶也能独自站稳，独自承受挫折……之类的。

世人想美化这个一点都不美好的过程，将其称为“成长”。

我试图这样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人们的关系只不过是虚伪的表面而已，想要忘掉与伙伴的过往，或是将其丑化。

为什么做不到呢？明明过了将近一千年了，为什么还是记得那么清楚，仿佛才刚刚发生一样。

“哥？”京华歪着头看着我，“我会陪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不禁问道。

“嗯，不管发生什么事，就像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哥都会陪我一起一样。”

“是……吗？”我有点害怕。害怕京华知道真相，渐渐离我而去。害怕和京华这段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关系消失。

我保护京华，帮助京华，陪伴京华，真的是自己想做的吗，还是为了完成和“二”的约定？

总有一天，京华也会离开我吧。

人与人的关系真的很脆弱，脆弱到不经常保持联系就会变淡，被遗忘；脆弱到一点芝麻大小的事就会被摧毁，脆弱到一个路人无心的评论就会发生改变。

“我的任务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向强壮男人问道。我强迫自己停止瞎想。

过了半晌，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远方发呆。

“我的任务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结束？”我又问了一边，刻意加重了语气。

“哦，把我们护送到这里的医护中心就结束了。”他如梦初醒般简短地说道。

我说了一句“哦，这样啊”。然后又开始沉默。

“哥……”京华扯扯我的衣角，身体往我的方向倾斜，贴近我的耳朵道，“感觉……气氛好怪。”

别贴这么近啊，耳朵好痒，都听不清在说什么了，还有一股香味飘了过来。而且如果是在大街上做出这种动作，说不定就要被友军给烧了。

“是吗，我觉得还好吧。”我用手把她往后推了推，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

“完全不对啊，这和我们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吧，而且……”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搞的我只听见了前半段。

“你说什么？”我只好向她询问后半段的话。

“嗯，没什么。”她突然闭上了眼睛靠在我的肩膀上。困了吗？

“这样吗。”

“嗯，就这样。”

再次陷入沉默中，不同的是，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升起了一缕光芒。

光明最终压倒了黑暗，把一切都照亮了。不过，这足以照亮一切的光明也只是暂时的吧。在过数小时这段短暂的光明也会重新被能笼罩一切的黑暗所吞噬吧。

在这光芒中，我们的船也到达了目的地。

没有发生任何值得一提的事，虽然中途又碰到几个海贼但都绕路离开了。一切都在这平静中，沉默中结束了。

“走吧。”我牵起京华的手，好冷，不会感冒了吧，真让人担心。

我拿着不多的报酬——五百铜币走到了个空旷的无人的角落，伸出右手，三秒后，一个黑洞似的传送门出现在右手边，从传送门的这一侧可以看到我熟悉的木屋。

“走吧。”说完这句话，我踏进传送门中，渐渐被其吞噬。

一切平稳结束，但为何我会如此不安？

因为我对这京华爱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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