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传承

我被传送到了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在落地的瞬间我听见了吧唧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我压在身下，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是小啾。

小家伙已经被我压成了一个灰扑扑的圆饼，被我揉了揉之后才噗地一声膨胀了回来，但似乎还是处于晕厥状态，我把它小心翼翼地顶在头上。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右肩破了一个大洞，灰扑扑的皮肤露了出来。不过没关系，用绷带缠好就行了，这种东西我随身就带着。

果然，到最后我都没能够真正意义上地战胜老师吗？就算使用了非常卑鄙的花招，我也只能在老师的温柔中收割了他的生命。

特别是最后的那一声嘲讽，现在回想起来我似乎经历过类似的事情，隐藏在护身符当中的心理暗示，应该就是那个没错了。

老师，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啊，这一点哪怕变成了鬼人也未能改变。一直夹杂在人类温柔的情感与魔王军的残酷当中，老师他应该非常难受吧？

那种不被人认可，甚至遭受群体排斥，无论哪一个人都不会给好脸色的感觉，可以说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吧？

也正因为如此，老师才会选择在靠近人类的地方隐居吧？因为他的心中一直都有着人类啊。

并非是穷凶极恶之徒，老师要严格来说的话更像是迷途者，被一片混沌保卫，找不到未来的方向，在自己心灵枷锁中无尽悔恨的存在。

不过，除此之外，我似乎还感受到了什么。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整个人就仿佛置身于泥水一般的混沌当中找不到方向，但是不管你朝哪个方向伸出一只手就有可能击碎这道混沌，可是你办不到。

我尝试着闭上自己的双眼，将当时那大脑空白的感觉再现出来，放弃对魔力的操控，让它们遵循着本能运动。

睁开眼，我看见了自己的手臂上出现了黑漆漆的烟雾，虽然只有非常稀薄的一点，跟老师那足以包裹全身的浓厚烟雾完全比不了，但这是我耗尽了体内全部的魔力才换来的结果。而下一秒，这黑雾也因为魔力的耗尽而散去。

我顿时脱力地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真不愧是老师，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坚持履行自己的职责。”

我笑了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间感觉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滑落，滴在布满尘土的地面上溅起了灰尘点点。

我明白了，我现在距离出师还差得远呢。

老师所能够随心所欲运用出来的能力我不行，甚至连只鳞片甲都没有办法复原，别说是凝聚成铠甲，我就连手臂上的一点点稀薄到只能勉强看见的黑雾都没有办法维持。这个样子的我，又怎么好意思自称“我出师了”呢？

真有你的，老师，居然想要用这种办法来激励我不断前行吗？

“你赢了，老师。”我轻声呢喃，“在超越你之前，我绝对不会停止自己的脚步，在超越你之后我会向着那个家伙不断前进，然后把他从高高的天上打落凡尘。”

至于现在，我又该去哪呢？

没办法了，老师说过在这种情况下就只能这么办了，对吧？

——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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