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干裂的大地上,万物都已经失去了生机,只能偶尔在裂开的土地上看见几根残破的树干,哪怕是作为村子里最神圣的花朵——樱花,明年恐怕也不能往常一样开放了。
村里的老人们都说这是惹怒了狐神的结果,需要好好忏悔自己以往犯下来的罪孽,才能得到狐神的宽恕。
樱呼吸着干燥而又灼热的空气,看向山坡上那几颗干枯的樱花树,了。
也许赎罪的事情至关紧要,但是她最关心的还是山上的樱花树要什么时候才能开放。
[毕竟答应了妹妹...要带她一起去看樱花...]
“也难怪,凡事只要露天的水源都已经干涸了,樱花树又拿什么维持它的生命呢?”
摇了摇头,这位粉发少女带着满腹的无奈和心酸踏上了回村的道路。
[回家之后到底要怎么跟妹妹解释?明明说好了,今年一定会有樱花盛开的。]
[看来又要食言了呢...]
回头的路上,放眼望去,尽是满目苍痍的景象。小路两旁动物的干尸早已经数不胜数,有的甚至已经被这炎炎烈日晒出了白骨,偶尔能看到几名村子里熟悉的村民跪拜在地上磕头祈求山神的原谅。
可能是狐神过于高傲,并不想理会这些凡人的祈求。所作的祷告也只是无用功罢了。
作为预备巫女,樱自然是知道这些村民们在祷告什么,无非是为自己哪天不小心杀了一头牛,哪天又不小心杀了一头猪,为自己的杀生作出祈祷。但是到底有没有用?樱也不知道,也许在那些妖兽袭击村子的时候,狐神能派上点用处。
踩着木屐的脚缓慢而又犹豫的踏进了神社的大门,明明已经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恍如天涯。
“樱,你回来了吗?”一脸沧桑的男子用充满严厉的口气训道:“都和你说了多少遍,村子外面最近有妖兽出没,再加上连年干旱,要是你出去玩的时候遭到了意外怎么办?”
“嘻嘻,父亲大人,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啦。”樱习惯性的抱着父亲的手臂,摇啊摇,以往只要自己使出这一招,自己的父亲一定会喜笑颜开,摸着自己的头告诉自己下次不要再犯。
可是今天的父亲却好像有点不太一样,脸上的严肃,丝毫没有褪去,反而是更为生气:“樱,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对于村子来说很重要,还有凛,要是你们两个哪一个出了岔子,和大家都不好交代。”
“很重要?父亲大人,我们两个没什么用的孩子,难道还能为村庄做出什么大的贡献吗?”
面对着樱质疑的眼神,父亲似乎有些心虚,转移开了话题:“反正马上都要过节了,只要你不出去随便乱跑,我就送你一套你一直想要的巫女服饰。”
“巫女服饰?真的吗?”到底是小孩子,一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马上把刚才不愉快的心情都抛掉了,欢呼雀跃地抱住了父亲那宽阔的胸膛:“我就知道父亲大人对我最好了,到时候一定要给妹妹也买一套。”
“那肯定的。”父亲用自己粗糙的右手揉了揉樱粉红色的长发,长叹了一口气:“哎,你妹妹也等你很久了,快去和她说说话吧。”
“妹妹...她好点了吗...”一提起自己的妹妹,樱头上一直竖起的呆毛立马耸拉下来,刚才的兴奋劲也烟消云散了。
“还是老样子,要有什么转机,还得看明年了。”父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微妙的颤抖:“不过到时候...也不用为这孩子的病忧虑了。”
“嗯。”樱点了点头,离开了父亲的房间,转头向二楼走去。只是十几节竹制台阶,可是对于樱来说却像是一脚一脚的踩在自己的心头上。
妹妹的病有多么严重她是知道的,虽然对于日常活动没有太大的阻碍,但是整个人一天都比一天要憔悴,这也就像是那些村民伯伯所说的。
“慢性死亡”吧。
自己作为姐姐,可谓是一点一点看着自己这可爱的妹妹也长大,从小时候的阳光自信无忧无虑,到现在的沉默寡言,憔悴枯槁,这对于一名只有六七岁的少女来说简直就是最残忍的折磨。
而自己却无力改变任何事情,只能天天在凛身旁给一些无用的安慰,自己又有什么用?
在门口处徘徊了许久,樱终于下定了决心想要敲门,里面一道虚弱的声音却率先传来:“姐姐,你进来吧,门没锁。”
“父亲大人刚刚和你说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
“我可能真的...时间不多了...”
“不,凛,你会没事的,凛。”樱赶忙冲进房间握住了自己妹妹的手,感受着手心中的一丝余温,心也逐渐安定下来:“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去看樱花的,不是吗?明明是如此美好的愿望,你又怎么能放弃呢?”
靠在床头上的少女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她和樱长的很像,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整个人因为病痛的折磨变得憔悴了许多。
一头粉发披至腰间,两边散开头发拿发带扎住,形成一个可爱的双马尾。容貌比起姐姐来更显得稚嫩,终日不见阳光的皮肤有着病态的白皙,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仰望着窗外,就像是八重湖的湖水,清澈到哪怕只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心神宁静。
“姐姐,你也不用费尽心思来安慰我了,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今年外面闹干旱,樱花恐怕也看不到了。但是我相信我一定能坚持到明年的,那时候我一定和姐姐一起看最美的樱花!”
“嗯!”樱坚定地点了点头:“那彼此可说好了哟,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记住最初的这个约定!”
一根纤细的小拇指搭在了樱的手掌上,妹妹充满希望的声音传来:“那我们可要拉勾哦,谁都不能反悔!”
看着那根皮包骨头的小手指,樱不知道怎么回事,鼻子似乎有些酸,右手的小拇指也拉了上去:
“拉勾上吊一百遍,不许变,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嗯,不许变。”樱不知道为何,感觉鼻头有点酸酸的。
拉勾结束之后,凛靠在姐姐肩膀上痴痴地望着天空。
“姐姐,你说明年樱花会开吗?”
“会的,一定比往常任何一年都更加美丽。”
明年的樱花,一定会比往常的任何一年,都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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