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话

下午三点
盟峮和红蓓前脚刚踏进营区
域寒慢慢醒了过来
呜......
我......怎么......
啊，那个时候睡着了......
看到旁边面对自己的椅子
再想到那时候，自己的模样
我是不是......又添麻烦了......
可恶......
抓着被褥，不甘心的心情，浮在心头
你很不甘心，对吧？
欸？
你是？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军人而已。
军人坐到椅子上
觉得自己很没用，经常拖累他人。
即便自己有力量，还是改变不了。
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
我有个朋友，他和你一样。
叫他天兵，甚至天将也不为过。
但他却是我最尊敬的人。
你知道为什么吗？
（摇头）
他什么事都做不好，笨手笨脚的。
学生时期，永远倒数，害我们班总是被重点关注。
和他当兵同一梯，都因为他，每天被长官操的半死。
虽然我们很不爽他，但同时，也要感谢他。
他每天熬夜看书，在毕业考当天，考出全校第一。
自己找出方法记算数公式，还分享给其他同学。
当兵期间，第一个起床，直到睡觉前最后才一秒才入寝。
这段时间里，都在做训练。
就连放假期间，他也留在军营里面，跟其他长官一起。
最后鉴测成绩第一、全营荣誉士官，还当上授枪代表。
他的努力，大家都看得到。
拿起水壶，倒一杯水，放在域寒旁边的桌子上
我也相信，你男朋友，也有做上一定程度的付出。
就算不是为了他自己......
军人没有说完，域寒也知道接下一句是什么
......
我不敢说我有多努力。
但起码，别这么自卑，看不起自己。
打扰你休息了，先走一步。
军人走到门口时，域寒出声
那......他现在，呢？
......
微微抬头，再慢慢低下
去出公差了。
地方还挺远的。
有机会，再让你们好好认识。
说完，迈步离开
嗯......
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认识。
在域寒这样认为时
统帅看着手上的相框里面的照片
上面，是两个人穿着军服勾肩搭背，开怀大笑的样子
出差的地方，可是在......
天堂呢......
放下相框，倒上两杯麦茶
敬你这个，不知疲倦，但努力的天兵伙伴。
拿起一杯，敲向另一杯，豪爽的干下
没有马上收拾，就先离开办公室，去视察操演情况
在统帅走后，一阵风吹来
一片爬山虎的叶子，就这么被吹进麦茶里
——————————
在统帅走后，喝下那杯水，就起身找盟峮
噢，他在餐厅里。
谢谢。
而域寒还没走到餐厅门口
就听到盟峮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我的蛋糕啊啊啊啊啊啊！！！
你在怎么不让我吃，也不用这样搞啊啊啊啊啊！！！
发、发生什么事了......（汗颜）
走进门，看到红蓓拿着蛋糕独食着
盟峮跪在地上，面对一块小蛋糕，甚是心痛的锤着地板
哼！让你说我胖！
蛋糕你别想吃了！
随口一句而已！心痛啊！（锤地.gif)
呃......你们......
醒啦！（瞬间抬头）
嗯，刚醒。
来，蛋糕。
红蓓切了一块出来给域寒
嗯，谢谢。
不过，怎么会有蛋糕？
无聊去街上逛逛时买的。
诶，你们还有——嗯？
域寒这才注意到，盟峮的手和红蓓手臂上的绷带
这是怎么回事！（抓着红蓓的手）
糟了！忘了！
完了！
快说！你们是不是又打架了！
为什么又打架！快说啊！
别想藏起来！（突然看向盟峮）
刚要把手放到后面的盟峮，吓的差点跳起来
快说啊！
抓着红蓓的那只手，越抓越紧
由于细胞强化的红蓓，对于域寒这样抓，是几乎没感觉的
但域寒现在很生气，她不可能蠢到说出来
加上之前和盟峮打过架的不良纪录
她无话可说
为什么不说话！快讲话啊！
平时话这么多，为什么现在不讲话！说啊！
......没有话可以说。
要打要骂，随便你了。
闭上眼睛，等着域寒的责骂
用力放下蛋糕，甩下红蓓的手
抬起手掌，准备打下去
但抬起来的那一刻，手就像卡住般动不了
最后，放了下来
默不作声的走出门口
看都不看一眼
......
果然么......
原本给域寒的蛋糕，因为放下的力道过大，已经有些变形和倒塌
用叉子切下一块，送入口中
变苦了啊......
是啊，苦了。
放下叉子，右手高速一挥
桌上的蛋糕、纸盒、纸盘、叉子，包含掉在地上的蛋糕，瞬间消失
我去找她谈吧。
不，我去。
我有事情，要和域寒说。
......嗯，知道了。
——————————
域寒坐在树阴下，毫无波澜的拿着小冰块，丢向不远处的冰墙
冰块碰到冰墙后，喀哩喀哩的落到地上
没多久，就化成了水滋润了周围的土壤
红蓓一下子就找到域寒
做到旁边的另一棵树旁，看着域寒丢冰块
域寒没有停下动作，一直丢，一直丢
红蓓稍微靠着树干小歇，等域寒气消
就这样，直到广场上的操演队伍离开，还没停下
最后，只有风声和冰块掉落的声音徘徊
......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
域寒停下动作，也靠着树干小歇
......
抱歉。
......
干嘛道歉，你们打架，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恢复能力这么强，又不需要绷带。
自以为帅吗？
......
是，也不是。
缠开绷带
上面，不是完整而亮白的皮肤
满是疤痕，肤质不整的手臂
空有力量，不会想着做任何变化。
这是我现在的问题。
左手去抓右手，感觉有些不安
今天上午，他多了一个新的能力。
可以把冰变成水晶。
两个物种，自由转换。
他有新力量，并不坏。
但是，我可以在害怕了。
害怕哪一天，他的身体承受不了。
害怕哪天，他会因为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
我怕他......
（会因为我们而死去。）
怕他......
越说越小声
到最后，没有声音
......
最后没说出来的那句话，域寒也明白
她们现在，都很害怕，很迷茫
同样身为一个男人的女人
不希望那个背影消失，又不希望那个背影出现在她们身前
很矛盾，很真实
我在替他高兴的时候，也很担心。
那你，会替他高兴，和担心吗？
域寒点头，又摇头
但又再次点头
那，要是有这么一天。
我和你陷入危险，只能救到其中一个。
你知道，他怎么回答吗？
......
他怎么说？
他谁都不会救。
因为，牺牲这件事，还轮不到我们。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啊？
呵呵呵呵，真是笑死我了，呵呵呵......
仰着头笑着，完全没有任何笑意
域寒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最后，剩下风兮
他很欠打，对吧？
他在哪里？
这时的脚步声，代替红蓓的回答
红蓓惨惨的笑，一边摇头
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你来干什么？真的有病......
......
瞬间，一道白蓝光影，在黑暗中闪烁了下
盟峮自觉的闭上眼睛，等着光影落到自己身上
一秒、两秒、三秒
盟峮叹气，看也不看的，用已经拆掉绷带的右手，推开快碰到肩上的冰制长剑
但冰剑有一股力量抵着，没在一时间推开
两指夹剑，移到心脏的地方
如果这样能起到惩罚的作用，就下手吧。
大概这样会比较好——
啪
脸上，有些疼
致使至终，没有睁开眼睛
长剑掉落的同时，多了拥抱的感觉
......
不来么？（张开另一只手）
然后，多了另一个拥抱
轻轻的抱住，轻声的说着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原谅我，可以吗？
还跟有下一次啊......（掉眼泪）
给我多注意一点啊，混蛋......（哭腔）
再也不会了。
域寒没有说话，也没有哭
如果可以，让时间就这样停下来吧
就一直这样就好
一直这样......
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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