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草原上的烈火【1】

整个地面就好像一片金色带绿的海洋，上面点缀着千万朵各种各样的花——

细长的草茎中间露出淡青色的、蓝色的和淡紫色的矢车菊；黄色的金雀花向上挺出金字塔形的尖顶；白色的苜蓿耸出伞形的帽子，在地面上特别显眼；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一棵麦穗，在花丛中间成熟了。鹏鸽伸长颈脖，在麦穗的细根下面乱窜。

空中充满着千百种各种各样的鸟鸣。兀鹰静止不动地停在天空，展开双翼，把眼睛呆呆地注视在草上。飞过云端的一群雁的叫声，在天知道多么遥远的湖上激起了回响。一只鸥从草丛里有节奏地振翼飞起，飘逸多姿地浮游在空气的蓝色的波浪里。它一会儿在高处消失影踪，只留一个小黑点闪动着，一会儿又翻转两翼，在太阳前面明灭辉耀着。

每当深宫里的黑夜，漫长得无穷无尽，我就让我的心飞往那遥远的天际，像一只草原上的鹰飞往遥远的天际，才能不用想。

——我，究竟是谁。

伊万·雅科夫列维奇·柳沃尔琴科目睹到了这样的景象后，不禁想起了女孩读给他听的某一篇文章，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一番女主的独白了。

他跳下了马背，整个人那高大魁梧的身材如同巴别塔一般地耸立在草地上。

散乱的披肩棕发，脸色黝黑，两撇又浓又黑的胡须向下弯垂着。在这张脸上，沉思中透露出欢乐快活的笑容，就像是从浓雾里露出的一轮太阳。他的额头很高，柔软的像柳枝似的黑发梳成了一绺一绺的发结垂落在额上，在浓密的眉毛上面形成一溜整齐的齿列形状。他浓眉大眼鹰钩鼻子。鼻孔很大。齿白如雪，咧嘴一笑便闪闪发亮，给他这张脸孔增添了一种凶猛的神情。

走进了这片五彩缤纷的花海后，他才能好好的体会到女孩子那柔和的嗓音之中的意境。

草原愈加的偏远，便更加的美丽。柳沃尔琴科深有体会。

整个华洛维奇的北部，甚至直到西萨立马高原的南部为止，几乎都是一片片翠绿的，为小片、大片树林所分割的未开垦的荒地。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插在腰际的铁骨朵儿，然后再看向了不断在自己身边走过去的队伍。

马头琴、特奥尔班琴和骨头做成的哨笛，用来吹拉弹唱且富有游牧民族风格的音乐，从队头到队尾一刻也没有停息过。

哥萨克

五颜六色的军旗，还有与军旗同等数量的权杖的周围，还围绕着不少武装人员，有骑着马驹的腰挎弯刀的弓箭手，有穿戴着皮盔皮甲，手持利斧的“大胡子”，有的人就是打着一个赤膊，手里拎着一把一端被削尖的木棍。

但就是这些穿着酷似贫民的人，将要去对抗后台是拥有百万军队的中原帝国的ZF军。除了ZF军，大量的地主、中产阶级和市民自发组织起来的民团也不会答应他们的所作所为。

当这些士兵经过柳沃尔琴科身边的时候，总是会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乌拉——！！”欢呼声。

在他们的心目中，仿佛不需要刀枪，只需要用这滚滚波涛的喊声就可以摧枯拉朽一般的打垮不合民心的ZF军。

在他们的心目中，柳沃尔琴科，这一位少年有成的英雄，就如那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鹰，如果敌军要与他对阵的话，则将像可怜的野兔子一般，被猛禽那锋利的钩爪撕扯得四分五裂。

“有你在他们的身边，他们根本就不会缺士气。”正在冥想的柳沃尔琴科，后背忽然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而且嗓门还特别的大。

“胆略再加上您的谋略的话，收拾那帮王城里的混账就会更加的容易了。”柳沃尔琴科很是礼貌的做了回复，然后用右手打了个半圆附在自己的胸口处，同时又鞠了一个躬。“彼得·亚历山德罗维奇·苏杰茨基亲王。”

此人看去，正是个年富力壮的汉子，中等身材，是个宽肩魁梧的大块头。他的脑袋硕大，由于风吹日晒，皮肤黝黑，他有双黑眼睛，眼角微微斜吊。在他那薄薄的嘴唇上蓄有胡子，细细长长的，下端做两绺分开，形成了宽宽的八字。他那张宽大的脸孔，显露出果敢和傲气。在这张脸上，既有某种吸引人的气质，又有令人望而生畏的东西——也就是说具有一种属于贵族的尊严，要有混杂着狡诈，狭义和粗暴。

“噗嗤——”听了这句话，苏杰茨基却是笑出了声来，他讲道：“如果我真的有这么高拔的智慧的话。那我就没有必要穿这身服装穿上十几年了。”在十八年前，这位网友因为起兵反叛，而被削掉了封地，因为这件事情，家人也抛弃了一无所有的苏杰茨基，从此他只得影遁于民间，但同时也网罗了不少的同党党羽。到了今天这个时候，时机终于成熟了。一想到这里，苏杰茨基亲王的脸上满是自豪。

“除了精神上的填饱肚子，物质食粮也是十分贵重的。”柳沃尔琴科看到他那嬉笑的表情，随口提醒到。

第1个条件，粮食。

“放心吧，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苏杰茨基微微一笑，“在我的统治下，压在你们身上的不公平将会一扫而光的。”

第2个条件，公正。

“但愿如此吧。”柳沃尔琴科叹气道，老狐狸嘴里面能说出实话，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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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50多年前的那一场可怕而又血腥的大屠杀之后，经过时间的推移，这些带着自己的牛羊追随着水草而居的部落已然接近了灭绝的边缘。

已经灭亡的希拉瓦王国在中原帝国——鲁切拉伊的扶持之下，重新组建成了一个附庸于自己的卫星国——瓦索维亚大公国。

由于国家为山脉所环绕，得以免遭寒风的侵袭，而且还因为大河流经、资源丰富的缘故，因而种植等各行各业得到了高度的发展。

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不会想到山脉的另外一边。那些苦难的游牧部落却是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而且大公国内的旧臣们为了再一度免遭亡国之耻，提出了一项已经埋于历史之中长达数百年的政策。

剪丁——

待到牛羊肥美之时，瓦鲁两国的联军便会深入草原，见到男子就杀，见到妇孺就会掠为奴隶。实力已经大损的各个部落虽然说极度的愤怒，但是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两条道路：远遁于大陆的北部，那寒冷的荒原；亦或者可以卧薪尝胆，屈身于敌，成为自愿向他们提供劳力和兵员的藩属国，可是很显然，华国并不想把他们当人看。

再加上本国国内怨声四起的上百万农奴，形势已然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且自从进入九零年之后，瓦国边境地区却是越来越不安分了起来，光是在1990~1995年，单单五年的时间里面，国内外就爆发了八次大规模的叛乱，更别说边境地区发生的小打小闹了。在这种情况下面，像是苏杰茨基这些因为不满于附庸鲁国的，而被流放的贵族们也寻找到了重新拾回他们的财富与地位的机会。

于是乎，以一场农民起义为导火索的内战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而父母均死于剪丁政策之下的，弓马娴熟的少年英雄——柳沃尔琴科便是这一支起义军的急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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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赢得这些单纯的只知信仰勇武与名气的下层农民的的信任，苏杰茨基第一件事就是要表现出自己是个聪明而果敢的统帅。

毋庸置疑的是，他完美无缺的达到了这一个目标。农民起义军制定的各个战略战术与他的名字是紧密相关的。在远征中，他广泛运用了分割敌兵力将其各个围歼的战法。

4月15日，在库鲁尔松城下，率1.5万军队向瓦索维亚大公国两位公爵率领的2万军队的筑垒兵营进军，呈半月形部署在兵营对面的丘陵地带，佯装要以重兵发起攻击。

同时，柳沃尔琴科指挥的一支6000人的支队被隐蔽派遣到ZF军的后方。该支队占领了丛林凹地，在道路两旁部署了伏击支队和步兵，设置鹿砦，挖沟断路。波兰人确信敌人的兵力占优势，于2017年4月17日舍弃筑垒兵营，开始向南方撤退。军队刚一进入小树林，就迎面遭到柳沃尔琴科的炮火及其支队从两翼发起的迅猛而突然的袭击。而苏德茨基的哥萨克部队则从正面攻击，此战以两位公爵的被俘及其军队全军覆灭告终。

虽说此战中，柳沃尔琴科表现优异，但苏捷茨基才是真正的企划者。起义军士气大振，而王城内部则是人心惶惶。

在得知华军惨败的消息，王军大本营里的叶从华，鲁切拉伊派驻于当地的陆军大臣，主动请缨，同国内掌有有实权的梅尔库亲王的侄子——阿贝甘侯爵一同重新率领大军，前往拒敌，而这后面的战役才是柳沃尔琴科出彩的时候。

5月13日，一支约四千人的起义军的粮草征集队伍正在返程的路上，于科纳河附近休息时。被叶从华发动了突然突袭，结局是起义军被杀伤2200，俘虏300人，其他的人四散而逃。好不容易从各处村庄里收集到的可供大军使用20天的粮食也被对方缴获。

一千五百多张嘴立刻把惨败的消息传遍了柳沃尔琴科所在的汗泊城，对于华洛维奇最为精锐的武装——翼骑兵，由他们而带来的血山尸海，这些人可是深有亲身体会的。

而此时此刻，从死人堆爬出来的的这些人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应该逃跑？

【图】

翼骑兵的勇猛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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