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痛楚

艾德林自信的话语令全场静默，尤其是学校的教育者们，到了他们这个地步，自然也知道这个复合函数的价值，政府的领导们听不懂艾德林讲的话，但看着身边的人物连一句话都不说的样子大致也明白着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东西。

至于坐在后面的柯林斯，从艾德林讲出她的实验课题的想法与研究方向之后，柯林斯就知道，自己输了。

输的体无完肤，输的一败涂地。

那不是战术上的失误，战术的失误还能用技术与付出来弥补，但是战略上的失误，那已经不是努力就能够转过来的了。

何况，按照艾德林的说法，她和冷倾已经将研究成果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等着三个月后的实验申请判定。

毫无疑问，就凭着这个连炼金术的基础教育方式都能改变的复合函数，艾德林与冷倾将会走上学生时代的巅峰。

而自己呢？

带着完全比不上，且高度重合的实验结果离开？

弗洛伦撒的声音适时响起。

“柯林斯，还有两个月，现在放弃的话，还有时间去研究其他的课题的。”

柯林斯感到掌心的维多利亚的手掌很冷，冷的甚至蜷缩了起来。

柯林斯忍着烦躁语气平静的询问。

“老师，很早之前就知道冷倾的实验申请的内容了吧。”

“嗯，所以我知道，你们的研究已经落伍了，那不是实验目的，实验方式的落伍，而是整个实验眼界的落伍，艾德林主导的研究是盯着整个魔法能量的流动来撰写材料变化的复合方程式的，而你们只专注在一个火焰元素上。”

“两份试验申请报告书，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定出了胜负，那是战略级别的差距，如果不修改战略的差距，那就没有胜利的可能。”

故此，当弗洛伦撒看到柯林斯既不肯放弃实验，又没有修改实验目的之后就明白了一件事儿。

自己说的太温柔了，柯林斯这个孩子还心存妄想的以为自己和冷倾之间有的是战术差距，还是能靠努力去弥补的。

柯林斯苦笑着，犹自不甘的问道：“老师，我们战略上的差距，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我是你的老师，也是整个学校的系主任，对于学生，有着保密的义务，能过来通知你，已经算是逾矩了，剩下的，我不敢多说，那是在往我的职业道德上抹黑。”

柯林斯还能怎么说，只能理解的点头，并在黑暗的视野之中感受自己的颓废与痛苦。

他原以为这次的宴会只是冷倾对于他的警告，没想到直面而来的是一场绝望的绝杀。

冷倾与艾德琳的动作干脆而直接，没有留下任何的活路，原本自以为是的手段，在绝对而正统的手段下化为了虚无。

这一个月的努力，仿佛夜郎自大般的可笑。

柯林斯的身子因为翻涌的情绪而忍不住颤抖，弗洛伦撒安慰道：“那不是你的错，柯林斯，你是符文系与魔法阵系的双系首席，并不是炼金系的首席，你对于炼金术的不了解是应该的，事实上，你们研究的炼金术课题已经落伍了，决策者视野不明，导致你们这些战术施行者失了眼界，柯林斯你也只是受害者而已。”

弗洛伦撒将责任推给了维多利亚，而且根本不在乎维多利亚就在身边。这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来说未免有点强烈的讽刺意味。

柯林斯不知道怎么安慰维多利亚，何况，在短暂的安静之后，激烈的掌声随着校长的带头开始响起。

即便不去看讲台上的人物，柯林斯也能感觉到在胜利的歌颂之中，成功者该如何扬起自己的脖颈，傲慢的享受着自己的应该得到的胜利。

胜利者没有错，胜利者没有使用过卑鄙的手段，胜利者胜的正大光明，胜的光亮磊落。

这是最令人气愤的。

失败者失败的连借口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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