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叛徒

其实从威尔斯知道自己的女儿进入医院的时候他就开始调查关于维多利亚身上发生的事儿了，这件事儿很难查，但因为不是需要保守的秘密，也并没有不允许说出口的禁令的关系。

当威尔斯的管家以亲人的关心为借口，很轻易就从弗洛伦撒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维多利亚进行的实验的问题。

在刚才的房间里，威尔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探探柯林斯的口风，想在从这两个孩子的口中得知更多关于维多利亚受伤的线索。事实上威尔斯的演技也经得起考验，哪怕是斯芬克斯都没看出威尔斯真正的情绪。

而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威尔斯感觉到了己方收集线索时候的异常。

和柯林斯这样没多少心机，花了很长时间才看出实验室内有内奸的人不同，威尔斯只是浏览了一遍弗洛伦撒提供的非常保留的信息就感觉到了艾德林行为的不正常。

他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宝贝女儿的实验人员之中有一个无耻的内奸。

而这个内奸，柯林斯判断为斯芬克斯，威尔斯判断为柯林斯。

原因就在于柯林斯一周之后才过来，按照威尔斯的理解，柯林斯出卖了维多利亚，心里自然是怀着愧疚的，故此送到了医院以后，柯林斯就不敢再来看维多利亚了。

但是为了了解对方的行动，或者说看看自己二五仔的行为有没有暴露，一个星期后还是忍不住要来看看维多利亚。

这是最初的想法，故此威尔斯看到柯林斯的时候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谁把维多利亚搞成了这样。

结果让威尔斯意外，柯林斯是低下了头，也含糊其辞的不肯说得罪维多利亚的目标，但本身没有任何羞愧与恐惧。

柯林斯表现的足够坦荡。

而且从后面的动作来看，柯林斯是知道是谁欺负了维多利亚，但因为某些原因，柯林斯并不打算将那个人供出来。

这一切，柯林斯都表现得问心无愧，丝毫没有一个出卖别人后遭遇问责时的压力与恼羞成怒。

也正是如此，威尔斯暂时把柯林斯背叛的可能性压到了最低。

不过，柯林斯既然不是来看看维多利亚的有没有发现他背叛的，那他来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出于礼仪与朋友的因素吗？

一直到后面柯林斯与维多利亚聊天，柯林斯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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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拿不出任何法子来对抗了，事实上我现在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来完成剩下的实验，要是要将实验课题从头到脚连同战略一起修改的话，我一个人是绝对不够的。”

“毕竟，我不是炼金系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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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本身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柯林斯的态度有问题，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是苦笑了，但言语之间并没有露出痛苦，无奈的情绪，那语气，更多的是自信以及自若。

他说的话很有底气。

那样子不对，哪有说自己不行的时候还一脸自信的。

威尔斯想到了什么，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柯林斯此行的真正目的，于是当着柯林斯的面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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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叫柯林斯对吧，我知道你为维多利亚付出了很多，关于她的实验你也已经尽了力了。”

“所以，失败并不是丢人的事儿。”

“如果，你要放弃，我也不会怪你，我做商人的时候就知道，有些时候，努力与付出，可能根本得不到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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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些话说出，柯林斯将手指相互交缠，那是紧张难忍与纠结的外在情绪表现。

眼睑也开始拉低，怂拉着的眉眼看不出情绪，但威尔斯可以判断，这应该是家教良好的年轻人为了不让自己眼中的不屑露出来所做的遮掩措施。

柯林斯说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的时候倒是自信，自若的，但是当威尔斯提出了要柯林斯放弃的时候，柯林斯却呈现出了这种表情。

内中的意味，威尔斯又岂能不知。

将所有的信息串联起来，得出的结果就是柯林斯不是内奸，他虽然没对维多利亚的敌人做出些什么举动，但可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维多利亚的梦想。

柯林斯没有放弃维多利亚的实验，当维多利亚进入医院以后，连续一周，柯林斯都在寻找办法，直到现在，柯林斯才找到了足够扭转乾坤的主意。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柯林斯此次过来，并不是看维多利亚有没有发现内奸的痕迹，而是要告诉维多利亚，他已经找到了胜利的窍门。

所以，柯林斯进来的时候才能这么自信，所以柯林斯能毫不犹豫，义正言辞的说出“自己”没办法，所以当威尔斯说柯林斯放弃了实验也没什么的时候柯林斯才会表现出纠结与难忍的表情。

所谓欲扬先抑，一个人手中握着拯救力量的时候就是有底气。

只是，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异样的情绪酝酿在胸口，最终随着呼吸吐出。

威尔斯忍不住说了句。

“麻烦啊。”

威尔斯是觉得维多利亚有这样一个愿意为她付出的朋友是件好事儿，但是……

有些东西，在环境与理念的转换下，好的，也能变成怀的。

自己女儿这个推心置腹的朋友，在威尔斯的计划之中，是必须失败的。

很难受，很恶劣，乃至于恩将仇报。

放在平时，就该是被唾弃的。

威尔斯却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的梦想延续下去。

柯林斯，必须输……

不管柯林斯付出了多少努力，也不管柯林斯是多么为维多利亚着想。

失败，还是必须的。

起身，望向维多利亚的方向，柯林斯与维多利亚的虚影在脑海中闪现。

不过，就是让两个年轻人失败一次罢了。

这对于他来说很简单。

也不简单。

愧疚油然而生。

ps：额，比一天三千字多了五百字，算是我给诸位的福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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