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煊,20岁,F大传媒院电竞系的学生,目前念大一。
以往,我一直是个鲜少会做梦的人,但最近,我夜里经常会做梦——梦到“她”。
更加难堪到有些难以启齿的是,偶尔早上醒来,我还会发现自己的睡裤和床单的某些地方,莫名地有点濡湿。
至于我梦到了什么就不具体描述了。
不过,撇开这个梦见对象的特殊性不谈,整体来讲,一个正值思春期的少年会在暖暖的开春之季发一些那种梦什么的,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法则,我也无需去否认它存在的合理性。毕竟雄性,就是被造物神设计成这样了嘛。
哦,极个别雄性除外——哪怕是造物神,也有偶尔失误的时候。
不过,虽然是失误,那确实也是一个很美的失误,美到了让我几乎无法偏移开视线的程度。
在梦里,很多时候我的脑海都会回放起关于她的零碎镜头,像是一段浮光掠影的蒙太奇。
譬如第一次见到她的真人时,她因为过度的难堪和羞躁,没法用嗓子说话,只咬着牙捧着手机,埋着头匆忙打字。
譬如那次在漫展上,被割坏了衣装的她捧起破碎的白色法袍,弓下腰身,冲向面前围拢成环的众人们,郑重地垂首鞠礼。
又譬如在麦当劳里,看到了为她鼓劲的微博后,哭成了花脸的她发现我在偷拍,一脸羞愤地扑上桌子想要抢夺我的手机。
再譬如那天在食堂,一袭酒红色衣装光华夺人的她,目光沉静地看向在传送带上捡剩菜的老婆婆,唇角展起一抹宽心的笑意。
会喜欢上她、迷恋上她,很自然吧?人类就是会迷恋上足够美好的异性,这也是自然法则。
哪怕,她只是一个镜花水月般的虚像。
虚像就虚像吧,我才不在乎这些。说到底,迷恋上了就是迷恋上了,这可不是像开关电脑一样,按一下电源钮就能随时启闭那么简单的事。
哦对了,为免误解,在这里我不得不声明一句:我姑且是个直男,我可没有为了满足特定女性观众的喜好而展开禁断腐向剧情的打算,一点都没有。
所以我说了,我所迷恋的,只是作为虚像的“她”而已,而不是作为真身的“他”。这也是由我的生物机制决定的,我就是被设计成了只能喜欢上前一半;而对后一半的情感,可以是崇拜、敬慕、怜惜、关顾之类,各种各样的情感——但唯独,称不上是迷恋。
这便是事情的麻烦之处——对于同一个人,我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
当他是“他”的时候,我尚可泰然处之,顶多是把他当成是比寻常朋友要亲密一些的存在;而当他是“她”的时候,我哪怕看上一眼,就会心潮涌动、血脉偾张,每每对上视线,我都会忍不住把头偏开。
后者对我而言,简直就是种一口成瘾的甜美毒药。
生物机制、自然法则,再加上道德约束、伦理框架等无数的因素决定了我无法全然接受“他”和“她”这两者的结合体,但如果只是喜欢其中一半的话,我愿意去飞蛾扑火。
而飞蛾扑火的代价,就是我深切地知道,就算我有那样的运气,能得到那个我所暗恋已久的“她”,我也只能与她共处很短很短的一段时光——因为“她”,注定是一个寿数已不久矣的虚幻存在。
我所喜欢的人,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必会化为一片泡沫,流逝于茫茫海潮。
如果是你知道爱的终点,是必然等待着你的、无尽的空虚和痛楚,尤其是这终点已经近在眼前,你还敢爱吗?
我想,我敢。
哪怕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我也要去亲身见证她每一次存在的痕迹,直到她存在的终点。
就算最终逝去,“她”也会活在我和他的记忆里,永不磨灭。
这大概就是,我叶煊——一个你早就知道的、心理上多少有点小问题的少年,所持有的恋爱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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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尽管上面说了一堆煽情的话,我现在跟“她”的关系还八字都没一撇,连向“她”袒露心意这样的事都还遥遥无期。况且,即便真的走到了那个决定生死的告白时刻,我能够成功的概率,据我初步推算也只有20%……不对,20%都高了,毕竟这种情感的存在本身就很奇怪、很不正常,无论是“他”和“她”,在伦理道德方面都一向很刻板,会接受这种告白的可能性也就5%吧……啊,越想越没信心。
说点积极的。经历了大半年前的顾天骐事件后,我最大的收获有两个,其一是让“她”的心又靠拢了我一点,二来是获得了随时召唤“她”现身的“特权”。虽然说是“随时”,但因为召唤不能太过频繁也不能太过随意,所以事实上只能说“定期”,这一点虽然有些无奈,但比起之前使尽浑身解数都没法让“她”现身、即便手段强硬地把“她”逼出来也没法看到笑脸的时日,已经算是达成了长足的进步。
至少,我能够时常地见到“她”了。
————下一刻,这些胡乱地浮想,随着一零五室的房门被推开而被驱散。
我微微地抬起垂下的眼帘,侧目望向门边,戴着无框圆眼镜的白净少年端步走进。那花了半年多的时间蓄长了的头发,在脑后扎成颀长的发辫,随步履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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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的内容其实是在月票的海洋里游泳这种事我才不会说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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