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权终止

(*本章开始切换为叶染视角)

一个人率先回到家里后，我赶紧跑进房间、锁上房门，往床铺上一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妆还没卸。

脸颊到现在为止还在火辣辣地发烫。

今天叶煊透露出来的想法，说实话真的是吓到我了。一直以来，我以为他想要从“阿染”这个虚像上索取的，至多不过是来自大姐姐的关爱和照顾，那么适当地给予他一些拥抱或是膝枕也就足够了，点到为止。

但是我忽视了一点——男人，是永远也不会满足的动物。这一点，拥有着同样荷尔蒙的我自己也有体会。嘴上说着点到为止，其实心里永远想要更多，男人就是这么贪得无厌的动物啊，连我自己恐怕也是。

再这样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无论是走的哪一条弯折的路线，最终导向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因为对于思春期的雄性而言……他想要狩猎的东西从来就只有一样，那就是雌性的身体。

不对啊！不应该是雌性的身体嘛！关我毛事啊摔！

总而言之，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话说现在的男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二十岁是阳火正旺的年纪我不是不能理解，我自己虽然不多好歹也是有一点的，但是发泄口除了哥哥之外明明有很多选择啊！不对哥哥首先就不该被算在发泄口里面好吧！正常人第一反应是右手，第二反应是杯子，第三反应是女朋友，第四反应是充气的女朋友，可是无论反应多少次都不会扯到哥哥身上的吧！不过或许叶煊其实也没有想那么多，他并不在意“阿染”这层皮囊包裹着的是他哥哥我这个事实，他渴望的仅只是这层好看的皮囊，就像有些男孩子会买充气娃娃发泄一样，别说本体是哥哥了，本体是空气他们都一样使用……话说怎么感觉本体是空气还好一点……

所以结论是：在叶煊的眼里，阿染=充气娃娃么！？

这么想来的话，要保全我身体的最有效方法，就是彻底封禁“阿染”这个让他兴奋的点，舍弃掉我的另一个虚假自我。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似乎短时间之内还必须得依靠“阿染”这个虚像，才能走好我憧憬已久的解说之路，现在封印掉她，我说不定连解说这个事业都会一并失去，那我还怎么成长为叶家的顶梁柱啊，怎么撑起这个家啊？所以一言蔽之，为了叶煊的健康成长，我应当封禁“阿染”；但为了解说事业的稳步发展，我又需要着“阿染”。

真是矛盾啊。

思前想后，我想到了一个唯一的，两全的解法。

就是我可以将“阿染”展现给其他的任何人，但不可以再展现给叶煊。因为任何一次的展示，都会吸引着他进一步地，想要拿这个虚像来……泄火。

我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吗？

反正，只要我从物理上切断叶煊跟“阿染”的一切可能的交集，他渐渐地也自然会放弃的，我只要再给他支支招、让他尽快收个女朋友，我守身的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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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不多心里已经下了结论的时候，正巧房门被叩响了。

我打开房门，正是刚刚回到家的叶煊。

“……有事情等我卸完妆，换掉衣服再说吧。”我搪塞道，目光斜斜地低垂着，不愿直望他的脸。

我现在真的是没法以这副面貌坦然面对他的灼灼眼神。感觉只有换回男装，我才能更冷静地面对他——因为那样的话我会感觉比较安全。

“那个……如果刚才说的什么话唐突到了你，我道歉……”叶煊话音涩涩地说道，“但你不要回避我。”

我原地思忖了须臾，抬眼望了他一下，说道，“进来吧，我也正要跟你说个事。”

叶煊进了我的房间，自顾自地扶起书桌旁的椅子坐下，我则坐在床沿边。

“叶煊……自从去年到现在，你的‘特权’也已经行使了不下十次了吧？”我梳了下耳畔的鬓发，正色说道，“我想这些作为对你的补偿，也算是尽到了起码的诚意了吧？”

“你的意思是……”叶煊眯起眼睛，凝望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语调平静地说道：

“————所以接下来，我打算终止‘特权’。”

“终止？”叶煊的眼睛缓缓睁圆，一脸惊讶与失落混杂的神情。

“……当初我就和你说过，‘特权’是有有效期限的，到了某个特定时间点上，我有权终止‘特权’。”我沉吟须臾接着道，“我想，现在已经到达那个时点了。”

“可是我记得，你当初说的是——如果时间已经走到了某个你觉得自己已经做不到变成女孩子的时候。可是现在显然还没到那个时点上，甚至你接下来的解说工作，也要继续以女孩子的外貌示人不是么？”叶煊辩驳道。

“那我再确切一点地说吧，”我继续解释道，“我是觉得自己，已经做不到‘为了你’而变成女孩子了。‘特权’这件事说到底，就是在命令我‘为了你’，而且是只为你一个人而变成女孩子，这种权力带来的某种虚幻优越感，已经让你产生了一些……不当的想象了。那些想象带来的最终后果，身为你哥哥的我实在是很难承受，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必须停止再向你展示‘阿染’这个幻象了。说真的，你要是实在憋得难受啊，我给你买个充气的，高级一点的，怎么样？”

“说白了……”叶煊脸色有点沉了下去，他打断了我的话，涩涩地说道，“阿染，你其实根本就不接受一个男生对你抱有爱慕的情感，哪怕是在你化身成女孩子的时候，是吗？因为你本质上是个直男，所以你怎么也不可能接受来自一个男性的恋心，是吗？”

听到这一席突如其来的话，我整个人完全懵圈了。

“……爱慕……恋心？”

半晌，我喃喃地重复着几个破碎的字眼，“你难道不是……只是憋得难受，想发泄吗？”

“靠……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X虫上脑的色胚了啊？”叶煊不忿地抱怨道，“我会想要跟一个女孩子亲热……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她了！”

“喜欢…………”

我翕动了两下颤抖的唇瓣，脸颊烫的快要冒出蒸汽了。

“叶煊……你是说…………你……喜欢我？？”

“啊——不然呢！？”叶煊语调蛮横地说道，“我叶煊还没下作到‘只要长得好看什么人都可以’的程度吧！？不是因为喜欢，我会反反复复地做关于同一个人的春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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