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式名为白月。
月牙天冲这名儿听上去确实有几分古怪,倒也不是不好听,只是蒲宫觉着这并不像是剑式的名儿。
至于古风月所言的那位故人,蒲宫问了,古风月没说个仔细,只是轻描淡写地来了句——
他来自云天。
云天之名,并未被任何古籍记载,至少在藏书楼内,柳绾所掌控的百千书籍中,都不曾有过云天的记载。
这神秘的势力仿佛只是存在于古风月口中一般。
这般虚无缥缈般的存在反而更让蒲宫好奇,他愈发地开始对这承载云天之名的神秘势力有了兴趣。
话虽如此,但现在蒲宫的能耐,还远远未能达到触及那神秘势力的程度。
古风月倒也答应下来,待到有朝一日蒲宫境界足够之时,便带他去寻那片神秘的天地。
说回剑式。
古风月所传给蒲宫的第二招剑式,说是暗含昔日寻风女帝对剑意的感悟,但实际表现出来,无非就是尤为朴素的一记挑击。
就和那白虹贯日一般,只是最为简单的突刺。
先前蒲宫练习“刺”这一动作便已花费了不知多少时光,练剑练得都快吐了,才勉强能刺出十二道白芒。
现如今好不容易白虹贯日达到入境,本以为总算能接触些新事物了,却不曾想到新剑式竟只是一记朴素的挑。
好嘛,刺练完了就是挑,下一步大概率就是劈了……
心里头虽是有所失望,但蒲宫仍是记得,练剑之路,不可心浮气躁。
演武场上。
蒲宫攥着利剑,面前是神色冷冽异常的古风月。
他深吸口气,脑内回想起先前古风月所演示的那一剑,心下微沉,全神贯注于剑身之上。
云天宗的少年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手持剑,向着古风月便是一记挑击。
然。
木剑似是寻到那玄玉长剑中的破绽,只轻轻一撇,便将蒲宫那扎实的剑步打乱,将玄玉长剑撇到了身侧去。
蒲宫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刀有刀筋,剑有剑脊,你出剑不稳,再来!”
古风月严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上一次听闻这般冷冽的语气,还是在蒲宫初次学习白虹贯日的时候。
回想起练剑时的苦楚,蒲宫倒抽口凉气,摆正了姿态,握紧剑柄,再度向古风月冲去。
就算是天纵奇才,也必须得到苦练,才能成为人上人。
蒲宫对自己的认知不深,他从小到大便只听得古风月等人的话。
按照师傅们的说法,自己的天赋并不出奇,只能算还勉强能看的程度。
而自己之所以能够赢过寒门的小尼姑,无非是因为自己用的是古风月等人的功法路数。
但实际上——
剑身上隐隐有旋风环绕。
当那记仿若凝卷飓风的上挑呈现在眼前时,古风月不由得一愣,旋即立刻反应过来,木剑横立于身前。
在双剑触及的瞬间,古风月用某种极其玄妙的手法将力道全数卸去,硬生生将蒲宫给反震出数步。
古风月压下心头的惊诧,脸上却还是一副不满意的模样:“出剑犹豫,脚步虚浮,还不够,再来!”
蒲宫默默记下古风月的教导,点了点头,继续踏着扎实的剑步,忍着心头的疲惫和枯燥,猛冲而去。
这对师徒的练习,从正午一直持续到傍晚。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蒲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多少剑,他只是不断地挥剑,不断地向前,脑海中始终只有古风月向天边挥舞的那道白帘。
而当蒲宫再次被一剑撇飞出去,颤抖地握着剑,还想着继续的时候——
古风月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她望着有些发愣的蒲宫,淡道:“程度还算可以,你且记住今天的感受,日后勤加练习,待到你可一剑撩起疾风剑意时,便是入境了。”
蒲宫攥着玄玉长剑,有些发怔地盯着剑身。
疾风剑意么……
他在挥舞剑刃的时候,的确有种好似要与周遭空气流转为一体的感觉,只是那种感觉颇为飘渺,极其难以掌控。
若是能够抓住那阵风,兴许便就能达到古风月口中的入境了。
他的剑道……果然还长得很。
“好了。”
古风月来到蒲宫面前,向来冷若寒霜的冰美人此刻绽放出温暖人心的微笑,朝着蒲宫伸出纤纤玉手,“去泡个药浴,好好休息吧。”
望着这般露出迷人微笑的古风月,蒲宫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住古风月那柔软细腻的手,从地上起身。
无论看多少次,古风月笑起来的模样,都像是天仙下凡般……
蒲宫将玄玉长剑收入剑鞘,长出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自打去了那青楼之后,怎么看到师父们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难道说……自己对师父们有了非分之想?
念及此。
蒲宫都被自己这念头给吓到……
这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啊……还是有点大逆不道?徒弟和师父什么的……感觉……
蒲宫的思想这会儿已经飘到了远方。
与此同时,走在他身前的古风月却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大师父?”蒲宫一怔,有些慌张地问道:“怎……怎么了?”
古风月却突然皱起眉头,视线从蒲宫身侧掠过,转而投射向了山门所在之地。
“有个奇怪的客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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