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外人的不合理評擊,竟然還表現得像鵪鶉似的唯唯諾諾點頭,些許據理力爭的心思也沒有,那又如何讓人信服其麵包成品是為自己的誠意之作呢?
佳叔深明這一道理,一眼便看穿了米花不斷借題發揮挑剔選手們作品的用意;
她正在試探選手們到底有多看重自己的麵包成品,順道測試眾人的辯說能力、是否擁有抗壓及挑戰強權的能耐。
那些綠茶麵包、朱古力扭紋包男子若然肯鼓起勇氣嘗試與米花進行舌戰的話,佳叔深信她定必會為他們的成品作出公平的評審,而不會未嘗便棄之。
“薑蔥麵包嘛,這回有好戲看了!”
孫望連的樣貌看起上來有著幾分慧根,佳叔認為他應該有能力洞悉得到米花的心思,懂得據理力爭反擊米花的挑釁。
依照早前的黃薑先例,米花大有可能會用上「薑借喻為潑辣」的理由拒絕吃上薑蔥麵包。
將心比心,佳叔自己直至現時也想不出有甚麼說法能夠反解「潑辣的薑」這道迷思。
面前的這位年青人最終到底會是寡言離去、還是一語道破難題繼而扶搖直上九天,他可是滿心的期待著。
“呼...終於輪到你嗎?場上的另一名美男子!”
米花眼見孫望連快將靠近之際,不忙把羽絨微微揚開,好讓自己上身的「維多利亞秘密」能夠以若隱若現的方式示人。
「米花評審,這是我的參賽作品,薑蔥麵包!」
孫望連的整副心神均放在薑蔥麵包之上,完全沒有察覺到米花坦胸露臂等等的小動作。
「哦?薑蔥麵包嗎?你很喜愛吃薑蔥蟹的嗎?」
米花有意無意的伸了一個大懶腰,希望孫望連能夠懂得把心神放在「適當」的地方之上。
「並不太愛吃。」
孫望連搖頭作出簡單的回答,沒有在意米花伸懶腰的舉動。
「既然如此,為何你又會選用薑蔥麵包參賽呢?」
眼見面前的美男子像是由塑膠絕源體所組成似的,米花感到大為洩氣,扁嘴道。
「日常工作經常會接觸的關係,我對薑與蔥這兩道食材的特性非常熟悉,個人認為把它們混合一起放在麵包的話會帶出一種清新脫俗的效果。」
孫望連作出講解的同時,不忙勸說米花趕緊趁熱吃下薑蔥麵包。
「話多無謂,米花評審倒不如盡快品嘗一下,放涼的話效果便會未如理想!」
「何時吃下這件麵包,我自有分寸,不用你作出提醒!」
米花雙眼凝視了麵包一眼後,心神再度放在孫望連的身上。
「你,伸出你的右手!」
恃著自己為評審身份,她用上呼喝的態度對孫望連作出指令。
孫望連照著她的意思去辦後,米花第一時間便對他的無名指作出仔細觀察,私私細語。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樣子帥氣的人又怎會有Vena amoris呢.....唉...」
「唔...我的無名指有甚麼問題呢,米花評審?」
看到米花對自己的無名指展示出失望的表情後,孫望連或多或少的感到有點不安。
「你的無名指並沒甚麼問題,問題是出自於你的手掌!
你可否老實回答我,你真的是一名麵包師傅嗎..?」
米花用上質疑的的眼神打量著孫望連。
「米花評審...為何我並不明白你在說甚麼的呢?
這件薑蔥麵包可是我自己一人獨力完成的,在場的工作人員大可做證呀!」
孫望連一臉焦急的環望四周,盼望能夠找到適合的工作人員為他進行辯護。
啪!啪!
「放心!放心!我並不是在懷疑你!」
米花雙手搭在孫望連的膊頭,不以為然的往胸肌方位向下一掃,揩油水吃豆腐。
“正!”
「我一直有密切觀察現場所有選手的麵包製作過程,沒有人可以在我法眼之內出術耍花樣的。」
她輕哼一聲後,雙手呈交叉狀放在胸前。
「我感到好奇的是,你的右手並不是一名麵包師傅應有的右手,而是一名....老練的壽司師傅右手。」
聽到米花這一番話後,孫五無先是遲呆了一會,再而打從心底裡的亮出一彎迷人笑容。
「沒錯,你說得對,我的確是一名壽司店的學徒。
雖然我並沒有受過專業的麵包製作訓練,但這並不代表我的麵包作品會比別人的技遜一籌。」
說著同時,孫五無拿起自己的作品,滿臉自信的指著麵包的表皮部份。
「說穿了,麵包與壽司均是同一家,大家都是用上『五殼根莖』包裹著形形式式的餡料,不同的是麵包用上了小麥,而壽司是用上了白米而已。」
「唔,這個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聞。
挺創新,我會記住的!」
米花嘴角上揚的笑了一聲。
「所以,有請米花評審細心品嘗一下我這碟精心炮製的酸薑京蔥『壽司』吧!」
孫望連左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身,流露出一種風度萬千的紳士氣息,較米花痴心著迷。
「哈,那我就不客氣地『熱他打啲媽屎』啦!」
米花入情入戲的說出了日本人食飯前經常會說的日文,把薑蔥麵包放進口裡。
米花含情脈脈的凝望著孫望連,一句刁難的說話也沒有問下便把麵包吞下肚裡,甚麼「潑辣的薑」一句也沒有提起。
「唉,果然,靚仔真的是能夠為所欲為....」
世態炎涼,佳叔亦只能無奈倒抽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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