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5章 三个要求，我蛮夷也

『那么，来尝尝群体的力量吧！』

话音落下，按照刚才和我完全对等的实力；龍族皇帝定于原地。然而，一道道幻影出现。直到最后，竟然有十个和刚才一样的他出现了！

我能感受到，这里每个分身都是鲜活的。

十人向我走来，肆意的大笑道：『一个人要对战你或许有些吃力，那么；十个和你一样的人呢？你能超越的了十个自己吗？』

一道道残影飞速袭来，我攥紧拳头；依旧再度迎接上去。

强敌永远是强敌，正如同命运一样；不尝试将它打败，现实不会有任何改变。固然要超越的是十个自己，即便此刻也不能轻言做不到。

只有最悲壮最惨烈的战斗，才能铸就真正的钢铁雄心。

一记重拳打过去，直到深陷包围之中；只当做没有看见。

正如他所说，梦魇来自内心；恐惧亦是无用的。用在无用的地方，更是大错特错。

我已经坚持了这么久，苟活了这么久；即便是人生，也再没有退路了。凡人的一生又有多少年呢？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十？就算是一百。马马虎虎算起来不过是10个十年。

无用的努力都已经持续了这么长时间，它早就成为我人生的一部分。我不希望自己下一个十年后悔自己上一个十年付出了太多无用的牺牲。因为，到时候我还会奔走；继续浴血奋战。

岁月固然宝贵，用于信仰；则一分一秒都是金色的灿烂。

冲啊！！！

用一己之力拖住他的两个残影，我已经爆发出了杀意。打中他两道身影，自己也倒飞了出去。

再度从地上爬起来，不断吐血；继续战斗。一次次负伤，浑身鲜血；意识都走向模糊了……

他的本尊坐在王座上，鼓掌道：『好好好，你可以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真是让人满意和赞叹的勇气，看来；赐予你死亡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了。』

皇帝站起来，打了个响指；紧接著，无数残影瞬间消失。

我满身伤痕，鼻青脸肿的站在他对面。

龍族皇帝说：『你非常的恨我。』

不置可否，半晌我才点点头。

『等等，为什么会恨我；因为我对你施加了暴力吗？』

我说：『把舞空还给我。』

『有趣，你这个家伙；（张开双臂）她是龍族的财产。我为什么要把这财产交到你的手上呢？』

我怒道：『一条生命，价值如果用金钱就能衡量；我给你钱你是不是就会去和别的母龍造一个新生命出来？如果是这么一来，你有了新的财产；到时候舞空就可以还给我了吧？相反，如果给你钱你也办不到。正说明舞空的价值不是利益可以衡量的，你更应该把她还给我！』

『那么，来试试看吧。』

他伸手摸向腰间，我眼神一凝。

直到他一甩手，掷出自己的佩剑；插在我面前的地面上。

『拔起这把剑，杀掉我。那样的话，舞空和龍族的一切尽归于你。』

我说：『你知道我办不到。』

他戏谑的拍著手说：『你很有自知之明嘛，那么；我为什么要听你这个弱者讲道理呢？即便你说的可能有道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这么做，请问你能拿我怎么样？』

果然，这下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人家就这样，不听我的吧；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那你现在是要干什么？突然让我出现在这儿，和你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堆鬼话。舞空舞空你不还给我，要杀人；你就痛痛快快的来。干什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呢？』

『好的，不婆婆妈妈；我要杀掉你了。』

他瞬间出现在眼前，拔起佩剑；抵在我的咽喉上。

我：『呃……』

『哈哈哈哈哈哈，要死了，你现在怂了？』

我：『我……我觉得我们还可以谈谈嘛，不要急于动手；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不杀你，我也没有好处。』

我：『……那，那要不；啊！对，我；我答应你三个要求吧。这样对你而言，我肯定还有些价值了吧。』

有些冒冷汗了，不敢乱动。

他把玩著自己手上的皇帝之戒，坐下来说：『好啊，第一个要求；成为龍之守护者。』

我：『这个……办不到的吧。』

他：『那就第二个要求，成为龍之守护者。』

我：『唔……』

他摊了摊手：『啊，这个你也做不到；真是窝囊废呢。』

我说：『除了成为龍之守护者以外，你能不能提一个别的要求？』

他沉默了半晌，打了一个响指：『好！那么，第三个要求；请你去死。』

我：『…………』

他摊了摊手：『想了半天，似乎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去死。活著的话，你似乎对我没什么用。』

我：『喂，话不用说的这么残酷吧？人的价值，不到死亡的那一刻是无法衡量的啊；我现在对你没有用，那将来呢？』

他诧异道：『你这个弱者，还会有将来？不现在把你杀了，我恐怕连具尸体也得不到。』

我：『………………』

所以说，无论如何我都难逃一死了吗？那么，要杀我就快点动手啊；别像个傲娇一样外冷内热的好不好啊？

我无奈的说：『既然都要死了，我能不能和舞空说几句话呢。』

『哈，你终于看清现实了吗？那么好吧，朕满足你这个遗愿。』

他起身以后，突然问道：『我是不是要出去一下？这样算不算偷听啊？』

我摇摇头，说：『随便你吧。』

走过去将舞空柔软的小手攥住，不知为何；她面无表情的模样使得我内心一痛。

这不是我认识的舞空！她这样，真的会幸福吗？如果像这样行尸走肉的活著，只知道追逐对错；那和刻板，死守程序的机器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吧？

我叹气说：『舞空，听哥哥说；这是我所说的最后一番话了。倒是不知道，如今对于你而言；无用的哥哥究竟还会不会让你重视。』

『哥哥……是我的哥哥……』

舞空如此说道。

我勉强一笑：『一定要好好活著啊……对不起，舞空，真的……真的要好好活著。替哥哥把可以活下去的那一份好好的珍惜住吧。』

『活著……』

舞空的语气有些疑惑，道：『什么是活著？』

我：『这个问题，我没法解释清楚；总之，活著。其实并不是对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错的事情就一定不要做；但是，做得对了，自然有人夸奖；犯下错误，自然要受到惩罚；这就是活著吧。舞空啊，以后；如果你觉得碰到一个男人，你觉得和他待在一起是对的。这时候，要写信；在我的坟墓前烧给我啊。这样的话……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也会死而瞑目了。对不起，也许我真的太自负了；的确，舞空留在这里；终生衣食无忧，也没有危险可言。的确是很快乐的生活吧……』

她低下头，沉默了好久。

空气也沉默著，我再也没有感到遗憾了；临死之前，能见到舞空最后一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回过头，我冷眉色厉的说：『够了，神龍皇帝；我宁死也不会向你低头的，因为我知道；你的信仰和我的道路是背离的，这会践踏我生命的价值。来啊！杀死我吧。这世间，只有站著求死的二营长，没有跪著求活的二营长。我要违背世间所有自认聪明的做法。因为，我天生就是个蠢货；如果事事都能遵从他们的“聪明”。如果按照那样奋斗，一点也不出错就会成功。那不是全世界都是他妈的成功者？我不是聪明人，也没想过要成功；我只是想活著，堂堂正正，无愧我自己的活著；因为，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蛮夷也！！！』

他举起剑，作势要刺。我无畏的合上眼睛。

再见了，舞空。但没有关系，选择好的事情；我不需要后悔。

明明是几秒钟的时间却如此漫长，而不知何时，身后的舞空；似乎是说话了。

『哥哥……活著，舞空想要活著。』

她拉住我的手，而神龍皇帝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愕然的回过头去，她眼角开始滑落一些清白的液体，空洞的瞳孔晶莹了。

『舞空，活著；和哥哥待在一起，是对的……这样……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已经活著了吗？如果，哥哥死亡；舞空也死亡。和哥哥在一起……是对的……』

如今，我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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