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剑刃归鞘

正如教皇修泽所言。

能让【它】做出选择的只有【它】自己。

但追根溯源，根本原因是已经成为了【英雄王】的叶未白，而导火索则是一个笑容。

是剑客的笑容，让【它】打破了自己的“潜规则”，首次踏足于【X】世界层。

那是怎样的笑容？

剑客身心融化，与腰袢剑鞘合二为一，向这天空刺出了一生中、也是这个世界中最为锋利的一剑。这一剑师多为精妙绝伦，他如同一道白色的流星，逆流而上，刺破了【X】与【Y】的结界，却在终于要触碰到【Z】世界层的时候，被【它】轻轻地捻成了齑粉。

【它】刻意没有在一刹那之间就抹杀掉剑客的意识，就是为了看看他在临死之前的表情——盼望了几千个年头，终于可以触及到心中的夙愿，却在最后关头化为乌有——那该是多么憎怨而又绝望与无助的神情啊。

【它】想看到那样的神情！同时，也想让全世界的杂质们都看到！

但是【它】收获到的却是一个笑容。

那是一抹心满意足的、毫无遗憾的笑容。

在看见的那笑容的一刹那，【它】就明白了这是给它的。

剑客的嘴角微微上翘，仿佛一柄倏然出鞘长剑的弧度。

他是在笑它，笑它以为可以看到他的绝望，但那不过是痴心妄想——他很开心，他终究还是对【它】斩出了那一剑，他完成了心愿，又怎会绝望？

下一刹那，剑客魂飞魄散。

可是【它】的心中却升腾起了巨大的愤怒。

“很好。”【它】平静的语气下潜藏的是天崩地裂的情绪，“就给我看看吧——你们这些渣滓所谓的——正义。”

……

……

紫色海洋掀起大浪，吞没那来自四面八方的光束的壮阔情景，在全世界的水幕中同时上演着。

普通民众不知道，可是皇帝与圣女又怎会不知。

那就是【它】。

【它】下界了。

愤怒与快意同时充斥脑海，皇帝口中发出似哭似笑的怪叫，周身气息喷薄而出，他就要如其他光束一般冲上前去，却被圣女拦了下来。

“你还不能走。”看着那浑身杀意，几乎忍不住就要对她动手的皇帝，圣女脸色波澜不惊，“你要在这里维持【氛围】。”

“还维持什么？”皇帝声音冰冷，“【魔王】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么。”

“不。他给我的原话是——”圣女的瞳孔波光微微流转，“维持下去，直到——剑刃归鞘。”

听到最后的词，皇帝的瞳孔微微睁大，露出茫然，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骤然缩小成了针状。

然后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这样，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皇帝捂着脸坐了回去，“真是……厉害到让人心生畏惧。”

这次反而是圣女露出了茫然，她不如皇帝活的久，许多秘闻也无从了解。

但她也并不在意。她的视线移向水幕，看似漠然的眼神中透露着一抹凝重。

随风泛起涟漪的水幕中，古堡的半空中，琉璃灯光芒流转，叶未白的剑尖已经刺穿了艾琳的喉咙。

随着两人交错而过，剑身拔出，鲜血飚飞，叶未白稳稳落地，少女的身体如同纸鸢一般缓缓飘飞，全世界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欢呼声，数不清的东西被扔上了天空，遮蔽住了渐渐浓郁温暖的阳光，只是下一刻，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如同骤然被扼住了喉咙的公鸭。

一动一静，转变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那是一道紫色光芒轰进了本该死去的艾琳体内。

【魔王】又站了起来。

……

……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本是背对着少女的叶未白转过身来的时候，艾琳那被洞穿了一个大洞的喉咙已经恢复如初。不仅如此，一抹紫色的光华从伤口处溢出，流水般缠绕着肌肤流淌着，呼吸之间，艾琳那一身黑色的装扮便转化为了暗紫色。

她飘飞在半空中，同样被染成暗紫色的长发向后摇曳。

叶未白却感觉到她没有利用任何的能量，不是魔能，没有风系元素，更不是什么法术，而是更加纯粹自然的——【法则】。

她想飞，便能飞起来……因为她本身就是法则。

当叶未白在心中确定这种感受的时候，同时也确定了一件对他而言、对整个【局】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与此同时，少女说话了。

她的声音异常怪异，漠然而又恢弘，比起之前【魔王】状态的她，平添了一份高高在上的苍茫与远古。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紫发的少女如是说道。

叶未白嘴角微微翘起，正准备说话——

轰！

大地碎裂，石块乱飞！

他被一股无形之力直接轰进了地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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