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北门已被破了,东西南三门,恐怕也只能再守一炷香的时间!”
看着眼前说话的少年,欧阳空轻轻一叹。眼前的刀光剑影只在昨日前似乎还与这风行宗内的小师弟们毫无关系,但今日,他们却已经被迫过早的参加了战斗。不,或许说是战争更好一些。
风行宗在这片名为罡气大陆之上,列为八宗之首,别说是有人敢这般上门毁宗,就是寻常弟子在外游历,也鲜有人敢来挑衅。今日这般变故,实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风卫军呢?”
“这……”少年脸上浮出些许苦笑,他入宗方才一年,对风行宗中的这些英才所组成的风卫军一直心生敬畏,也以此视为自己的目标。但今日他眼前所见,却是让得他的认知被撕得粉碎。“风卫军……已折去了八成。”
欧阳空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为风行宗大弟子,十二岁入宗,十五岁晋入天入境,至今二十六岁,已经晋入了天冲境,这在人才辈出的风行宗中也是数十年中的唯一一人,其实力也仅仅比他的师傅,也就是现任的风行宗宗主风岭略输一筹而已。但是今日,眼前的对手却是让得他十数年间一直存在的自信,几乎毁坏殆尽。
“混蛋!这群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这片大陆之上,罡气早已散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还能出现天临境的怪物!”
不怪欧阳空如此失态,这罡气大陆上,所有人的修炼,依靠罡气,只能引罡气入体,配合以人体炼化,才能逐渐提高实力。然而入不敷出,随着修炼者的增加,罡气在大陆之上早已稀薄,如今的大陆,最多可以提供修炼者冲击天冲境,而天冲境以上的天临境,任你有多大的造化,也不可能冲击得了,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外如是。
罡气大陆之上,等级分列,极为细致,天入境,天启境,天行境,天冲境,这四道境界已是现在修炼者的极限了。古籍记载,天冲之上,尚有十二道境界,只是现在的罡气大陆,纵使集结全大陆的罡气,只怕也不够一人冲击天临境,更何况往上的十一道境界。这一直是罡气大陆上的常识,只怕你问三尺小儿也能得到一样的答复。但今日,这一常识却在那进攻者出现三名天临境强者的一瞬间,被破的粉碎。
“师兄!”一声不该出现在这战场之上的姣喝声,打破了欧阳空的思绪。一道倩影越墙而来,此处已是风行宗最后的防线,这时候来人,不管是敌是友,总归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映兰,外面怎么样了?”欧阳空的发问让得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毕竟面前女子装束上的血迹,已可以说明一切了。看着眼前这一抹绝世红颜,如今却失魂落魄,再一想到两人的关系,欧阳空的手指不由得深深钳进了掌中,几滴鲜血也是无声的滴落在了土壤之上。
“风卫军还剩不到一成,门内长老,只剩徐长老未死,最多还能支撑半柱香的时间了。”强忍着眼泪,女子缓缓说出了一日前她死都不愿意相信的事情,但如今,却是她亲眼所见。
“走吧。”欧阳空一语未了,他的意思不难懂,眼下只有东门人烟稀少,那里是唯一有可能脱身的地方,而欧阳空的眼睛,也是在说出话之后看向了那里。但在看向眼前的倩影之后,他却是苦笑出声,看着那带着坚毅的目光,他明白,这个巾帼,今天必然不会弃宗而走。
“必要时,自尽吧,我不想让你落入他们手中。”
这不在乎是在交代遗言了,欧阳空几乎是崩溃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其实他明白,即便他不说,面前的人也一定会这样去做。毕竟是个人都知道,等宗门被破之后,那些落入敌人之手的人,只怕比现在死的,要凄惨十倍!
“知道了,师兄,不……哥哥。”
说完之后,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墙,即便她知道,那已是一条必死之路。
欧阳映兰,欧阳空同父异母的妹妹,家庭的原因令得这兄妹二人从小便不得相见,二人第一次的见面已是在风行宗的招新大会之上。此时的二人,一个是年少有为,得宗主亲传的大弟子欧阳空。一个是招新会上力压群雄,以女儿身和史上最小年龄入驻风行军的欧阳映兰。只是从小双方家庭因素留下的芥蒂,使得二人虽有血缘关系却一直形同陌路,这声哥哥,是欧阳空第一次听到。但现在,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听着外面的厮杀声,欧阳空终于忍不住朝身后的大殿跪下,虎目含泪,几乎是怒哄着说道:
“师祖,求你了!让空儿出去一战吧!”
“哎……”欧阳空的请求,换来了一声长叹,殿门打开,一个负伤的老者徐步走出,手中拿着一把入鞘的宝剑。这剑虽在鞘中,其压迫力却是极为可怕。
这位风行宗的宗主风岭,早在敌军冲门前便应战而出,而这位在风行宗弟子眼中一直宛如神话一般的宗主,却只是一招,便在风行宗诸人呆滞的目光和敌人戏谑的眼神里,倒飞而出。但是,此时他手中所拿着的东西,却是可怕到让人窒息。
“风行剑!”欧阳空显然也认得这把宝剑,这是风行宗的镇宗之宝,也是立业之本。这剑乃是远古所留,现今世上能与其争锋者,不过一掌之数。这把传说中的神器出现,也是让得欧阳空眼眶一热。
“师祖,请将此剑赐予空儿,有风行剑相助,我有把握将那天临境的强者,留下一个在这里!”
天冲天临,一境之差,已如天地之别,但是欧阳空心中毫无畏惧,毕竟宗门即将毁于一旦,此时若能斩去一个天临境的强者,至少也不算丢了八大宗门的脸。但是面对慷慨激昂的欧阳空,风岭却是怒而出声。
“糊涂!”
“师祖?”
“你如今斩去一人,又有何用?”
“那师祖的意思是?”欧阳空刚疑惑出声,又立刻惊醒,他明白了风岭的意思,但那是他绝不愿意去做的事。“师祖,空儿一身武艺,皆为风行宗所赐,如今我武艺出成,宗门又值此大乱,我绝不可苟活!”
“所以,才说你修行未够啊……”风岭摇了摇头,“此处形势,已成定局,你若执迷不悟,宗门被毁后,如此血仇,你认为,何人来报?”
“这……可遣其它弟子。”
“除你以外,能报此仇的,何人?”
“欧阳映兰!”欧阳空咬着牙给出了答案,但是不消师祖说,他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欧阳映兰虽然也是天赋过人,但是在欧阳空面前,其尚且有不小的差距。更何况这次冲门之人里,还有那传说之中的天临境。
果不其然,师祖再次摇头,这已是最后时刻,没人敢冒风险。看着眼前痛苦的欧阳空,风岭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必苦恼了,空儿。相传远古大战时,有一位乔姓强者,他当时屡次遇到比他强的敌人,却不似你这般只想着玉石俱焚。他的果断逃跑随不算雅观,但却总能在之后再次战胜敌人。可见逃跑,不算丢人,至少现在,不丢人。”
“可是……”
欧阳空还想再说,风岭却是挥了挥手,将手中宝剑丢给了欧阳空。
“风行剑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你一定要逃出这里,查出为何会再次出现天临境强者,然后……”风岭说到这里,眼中慈祥和睦之色散的一干二净——“为我风行宗,报血海深仇!”
“空儿……谨记!”
话说到这里,欧阳空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一股希望之火,再次在他心中燃烧了起来。
不能死!活下去,报仇!
“去吧,去吧。”风岭朝着欧阳空一挥手,一股掩藏气息的罡气将欧阳空包裹,这已是风岭所能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师傅,空儿……去了!”这是最后的机会,欧阳空在不拖沓,脚步轻踩,只两步便越出了数百米。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会看到死伤殆尽的门内弟子,又或是正准备自尽的妹妹……
看着远去的欧阳空,风岭也冷哼一声,跳过围墙,掌中风暴,狠狠地劈在了一个天行境强者身上。但是他的这般作为,在那三个天临境的强者眼中,只是弦上之鱼所做之垂死挣扎而已。
欧阳空马不停蹄的跑了不知多久,终于,他还是停了下来,不是因为他的悲痛,也不是因为他想改变注意回去救人。而是因为,他明白,想逃离,似乎也没那么简单。
“呵呵,想法倒是不算差,若不是老夫留了个神,只怕真要叫你这一辈逃脱了去。”
“天临境强者!而且比起那冲门的三人,还要更强!”看着眼前缓缓浮现的苍老人影,欧阳空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老者,欧阳空连手都在发抖,这倒不是他害怕了,只是那来自天临境强者的威压,令得他不由自主的发抖。看着老者那“慈祥”的微笑,他却只能想到就在他不远处的宗门之中发生的一切。
“风行剑么……如今的大陆上,虽然强者少了不少,只是还好神兵利器还没失传,这把风行剑,即便是我,看着也有些生畏啊。”话锋到此,老者突然又摇了摇头,似是惋惜,又似是调笑般说:
“只可惜,在你的手里,这风行剑能否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威力,又尚未可知了。”
话音落地,一丝丝黑气悄然从老者的身下飘出,围绕在其身旁,虽然这黑气看上去貌不惊人,但其中所蕴含的罡气能量,却是让人不得不生畏。
“那便试试!”
欧阳空厉声未落,早已宝剑出鞘,剑锋与剑鞘的摩擦声几乎震聋了欧阳空的耳朵。这把神兵,绝不是身在天冲境的欧阳空可以驾驭的。
但是事已至此,行不行已经不再有选择的余地了,对他而言,战,尚且有一丝活路,投降,就只有一个死字。
“青云剑决,拨云剑!”
欧阳空一剑挑出,犹如拨云见日,只一道剑气,便将那老者身旁的黑气,斩散到无影无踪。但欧阳空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一剑,也将他体内的罡气,斩去了十分之三。
老者冷哼出声,反手为掌,一掌挥出,与剑气相撞。强强相碰,激起一片扬尘。
“果真有些本事!”一掌之下,老者明显感觉到了,只靠这一掌,竟是无法将那剑气全部散去。
“碎天掌!”
终于,他不得不使出了武技。武技乃是运用罡气配合人体使出的特殊招数,并非单纯的将罡气运行在攻击之中,而是使用了特定的运转路线运转罡气以使用,当然,作为中介的人体自然也是其中的一个必要的存在。
然而,即便使用了武技,这一掌依然未能敌过霸道的风行剑。但老者毕竟是天临境强者,这一剑倒还不至于就能要了他的命。他连退了十数步后,终究还是稳住了身形。
“有些意思……不亏是远古流传的奇宝。只可惜……这风行剑,少了风行剑决,威力上,可就有些逊色了啊。”
老者的话,让得欧阳空有些动容,看着后者眼中不断变换的神色,老者心中喜意更甚,他此时几乎可以确定,欧阳空并没有学过青云剑诀。
刚才欧阳空所施展青云剑诀虽然也是一个比较高级的武技,但是比起那传说中远古传下来的风行剑决,实在是要弱了不是一星半点。否则,刚才纵使他是个天临境的强者,也是一样要陨落在这里。
“小辈,你能临危不乱,敢对我拔剑,算是个人物了,如果这天地间的罡气不这么虚弱的话,想必你的成就不会比我弱,只可惜。你们风行宗,没这个能耐啊。
将你手中的风行剑给我,老夫可保你全尸,如何?”
老者的话,不轻不淡,他这般的自信,无外乎是完全未把欧阳空再视为威胁。劝欧阳空停手,也只是为了不浪费自己的体力而已。但他这番话,却是让得欧阳空有些动容。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所谓的保全尸。
“我给你风行剑,甚至我死,这都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以前辈的功力,取我性命,如同探囊取物而已。”
“你知道就好。”老者的脸上露出傲然之色,显然这些话对他而言很受用,当然他也不会只因为这点话就饶过欧阳空就是了。
“只是小子不愿做个糊涂鬼,我只想知道,阁下到底是什么势力的人,又为何可以在这样稀薄的罡气里晋升天临境?”
“呵,我道你说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些事,一个将死之人,知道了又有何用?”
“小子说了,只是不愿不明不白的死,若是阁下不肯说,今日,大不了鱼死网破。”
“凭你?你可莫要笑死老夫!但既然你也说了,自己一个将死之人,而我嘛,年龄大了,总归要做点善事。对不对?”老者很夸张的笑着,此时的他就像个在玩弄老鼠的老猫。
“小子,我知道,我说出了你想知道的事,你也不会乖乖就范,可是我愿意告诉你,毕竟你可能是除我们以外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人,老夫特别想看看,知道这些之后,你的表情会是怎样的。”
自己的小把戏被面前的人轻易看穿,这倒没让欧阳空有何感触,毕竟人老成精,能看出这拙劣的演技倒也实属正常。让欧阳空有些惊讶的是,这老者的话语中意思有两个。第一,他们这样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第二,他完全不在乎这事被别人知道。至少,是不怕被别人知道,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想过会有强过他们的人找上门来。
“老夫龙闲,今日所攻打你宗门的,便是我所在的天玄府。说出来你可别害怕,老夫在这天玄府中,只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
“什么?”龙闲的一句话,几乎把欧阳空的世界观都震碎了。天临境!不入流的小人物?那在其之上的,岂不是要照那远古记载中的一样,都能御气飞行了?
“为什么?你们到底是怎么修炼出来的?天地间的罡气,就是全部集结起来也不够吧?”
“哎……可惜了,这事儿要是说出来,哪怕是说给一个死人听,只怕我也要被门主给活剐了。”说到这里,龙闲的脸庞之上也是露出了恐惧。显然,那位天玄府的门主,也不是什么善茬。不过毕竟也是一言不发便上门灭宗的人,对其手下,固然也不会太松懈。
“算了,说了够多了,怎么样,交剑?”
欧阳空深吸了一口气,听到这里,他也明白了自己能做的最大的贡献,莫过于在这里斩杀此人。至少,他还能为风行宗死去的人们,做最后的贡献。即便,这个人头,对那所谓的天玄府而言,只怕无关痛痒。
见欧阳空这般样子,龙闲冷笑一声,这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那把风行剑确实有些麻烦,但欧阳空毕竟只是一个天冲境的人,与他相比,差别还是有点大的。
“本想留你全尸,现在么,希望你合魔兽的胃口吧!”龙闲双手成爪,黑色罡气再次凝聚,这一次,与之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小子,给我死来!”
“这一刻,我等许久了……”欧阳空指印一挥,剑尖轻点,一股巨大吸力出现在宝剑之上。
“我可没说过,我不会风行剑决!”
“遭了!这小子使诈!”龙闲眼眶瞬间放大,即便是第一次见,他也明白这绝对就是风行剑决,那剑气上的罡气波动,可做不得假。
这是欧阳空一直等待的机会,这时的龙闲警惕心最小,也是最有机会的一次。但是在欧阳空看不见的扬尘之后,龙闲的面容竟然是有些戏谑。
这一剑,几乎吹散了空中的积云,这一剑,令得草木横飞,大地都产生了裂纹。在欧阳空的眼里,龙闲正面照接此一剑,纵使不死,也难免重伤。
然而令他无法想象的是,龙闲的身影,竟然是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其后者手中的一柄石柄大刀,无声的诉说了原因——
“地煞宗的镇宗之宝,斩山刃……你们……你们毁了地煞宗!?”这并不算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不如说是明知故问。斩山刃贵为地煞宗的镇宗之宝,绝无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外人手中。既然此时龙闲拿着斩山刃,那地煞宗,多半已是遭了不测。
“畜生!”
虽然欧阳空所在的风行宗与地煞宗并不算关系很好,但是两宗同为八宗之一,想到这里便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宗门也在刚刚被毁,如今又看到地煞宗被灭,欧阳空终于还是忍不住怒骂出声。
“这种时候了,还敢口出不训。看来,你不想死得太轻松啊……”
见到欧阳空这时候还敢骂他,龙闲的心中也是有些不悦,毕竟之前他抓捕的人,无一不是跪地求饶,当然,这些人最后都是被他以及其残忍的手法杀害了。
眼前的一切终究让欧阳空的逃跑计划慢慢撤销了,且不说能不能跑掉,就算能跑掉,现在他也不愿意跑了。
“死的是谁,只怕现在还言之过早了吧!?”
“哦?你见到了我这斩山刃,竟还认为自己有胜算不成?”
龙闲惊讶出声,前翻欧阳空骂他,可能只是欧阳空怒火上了头,这回再次挑衅,让龙闲不得不有些怀疑欧阳空的脑袋是不是真的气坏了。
“斩山刃虽强,只怕阁下,没有那斩山刃的刀决吧?”
欧阳空冷笑一声,这斩山刃与风行剑不同,风行剑的剑决一直流传至今,在几代人的努力之下,尚且还算是保护良好,但斩山刃的刀决,却是早在那远古时期便已失传,那龙闲纵使有齐天的本事,只怕也难寻到这犹如传说般的刀决。
但在龙闲眼中,欧阳空的话却没什么压力可言。
“刀决?对我来说,斩杀你这小辈,需用上斩山刃都已算是丢人了,你若无风行剑相助,非我一合之敌,如今我有斩山刃破你风行剑气,何须什么刀决?”
“阁下倒是好魄力,只是今日……”欧阳空斜举宝剑,沉声说道:
“我依然要用你的命,来报我宗门之仇!不能杀上你那天玄府,是我无缘,但是你这条狗命,我今日拿定了!”
“就凭你?你是在……”龙闲话未说完,突然,一股强大到令他感到害怕的罡气在欧阳空身上爆发了开来,这股气势连他都自问无法做到。
“不可能!这小子一介天冲境的小辈,怎么可能能有如此多的罡气支撑?”龙闲定睛望去,在他的感知之下,他总算看出了缘由——
“风行剑?这罡气居然是风行剑内传出来的!”
此时的欧阳空也不算好过,自从他开始修习风行剑决以来,他是第一次使用这一招。之前每次他想练习,都被风岭拦了下来,只因这一招的罡气需求实在过大,威力又实在太强,随意练习,不仅容易伤人,更容易伤到自己。但是欧阳空不甘如此,随着一天天的观望,细细端详之下,这一招竟也被他参悟了一大半。只是他想不到,这第一次的使用,就会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
“风行剑决——风卷残云!”
随着欧阳空的一声怒哄,一道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势在欧阳空的手中爆发。龙闲也只得聚集全身罡气,注入了斩山刃之中。虽然这斩山刃的刀决早已失传,但是灌入罡气以启用的方法几乎适用于所有兵器,所以到也不至于无计可施。
神兵对神兵,八两对半斤。两把神兵本就不分上下,欧阳空虽然有剑决辅以催动,但是龙闲天临境强者的罡气之雄浑程度也绝非身在天冲境的欧阳空可以比拟的。一时之间,二人的威压竟是达到了几乎对等的状态。
蓄势待发的二人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同时双脚离地,只一瞬间便互相近了身。随着两声怒哄,风行剑与斩山刃终于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神兵相撞,天地变色,山河崩塌。一道道血痕在欧阳空的身上浮现。反观龙闲,虽然有罡气护体,却也没比欧阳空好到哪里去,其一脸的惨白,正是罡气不支的特征。显然,在这样打下去,二人皆是有虚脱到底的可能。队友欧阳空而言,接下来要比的,就是所谓的魄力了。
一击未果,正当二人准备抽刀再战时,一道清脆的响声让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风行剑与斩山刃的对斩之处。一道裂纹,同时出现在了两把神兵的表面。还不等二人做出反应,这两把绝世神兵,居然在二人的眼前,双双断成了两节。
与此同时的,两股巨大的能量从断口处爆发而出。作为上古时代流传至今的武器,这两把神兵不知沾染过多少强者的鲜血,也不知被多少强者所使用过。这两把神兵一经断裂,其内部可怕的罡气能量便是瞬间爆发了出来,宛如两颗炸弹一般,肆意地摧毁着附近的一切。
然而,处在爆炸最中间,本应收到最大伤害的欧阳空和龙闲二人却是毫发无伤。因为那神兵之威竟是直接撕裂了空间。欧阳空和龙闲二人完全没机会被余波波及到,便被空间裂缝那强大的吸力吸了进去。
在二人消失之后,强大的余波更是惊动了远在风行宗的另外三名天临境强者,待这三人赶到时,余波已经散去,只留下一片狼藉。
“我感觉到了龙闲的气息,但是却感知不到他的位置。”其中一人道。
“难道死了?”
“应该没有,龙闲若死,我三人应有所感知,可刚才我可没有感觉到,你们呢?”
二人皆是摇了摇头,显然他们也未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最开始说话的人道:
“罢了,老三,你先回去天玄府,向府内禀报风行宗的事。老二跟我在这再找找。那龙闲人虽然令人不爽,但总归是天玄门的人。如今他下落不明,门主若是问起来,我们也不好交代”
“行,大哥,只是这禀报时该怎么说呢?”
“简单。”那个领头者咧嘴一笑,“风行宗全宗尽墨,鸡犬未留!”
天地之间,再无风行宗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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