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樱之凋零

【嗯......嗯......】

【我现在是在哪里？】

【好疼，感觉头都要炸掉了。】

【对了，我被樱捅了一刀。】

【难道说，这里是天国？？】

德丽莎慌张地睁开了眼睛，所幸之前包围自己的混沌已经散去，景色开始清晰起来。

“这是，天国？”

眼前的事物绝对不可以用那么美好的词语来形容。

房舍被熊熊烈火所包围，无数的尸体东倒西歪地躺在各个角落，似乎刚刚的这些人还在进行着什么庆祝活动的样子，周围的桌子上放满了食物，不过在正前方的高耸的绞刑架却又像是在告诉人们这是处死犯人的刑场。

诡异的违和感让德丽莎全身的汗毛倒竖。

“啊，不要，不要杀我！”

德丽莎这才注意到前面坐着一个男人，但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一边求饶一边慌张地向后挪动。

“不用怕，我是天命的女武神，你能告诉我这里发生......”

“啊！”

德丽莎还没说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可怜的男人在一声惨叫之后便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

德丽莎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了血脂的衣服，手中的长刀刀刃上依然在缓缓地流淌刚刚那个男人的血液。

“这是，怎么回事？”

德丽莎这才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身体，刚刚还在和绯狱丸战斗时自己穿的是修女服，而现在却是一件奇怪样式的修女服。

还在思考缘由的时候，这具身体又开始擅自地行动了起来。

一摇一晃地走向了绞刑架的位置。

“……”

视野移动到了绞刑架前，本来用来夺走别人生命的凶器周围却比现场的任何一处都显得干净。

这里只躺着一名粉色头发的少女。

从少女的体型来看，应该是十二三岁的样子。

身体慢慢地蹲了下去，视线也随之下移。

“这……”

德丽莎像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一般。

少女的脚后跟有着很明显的断口，切面相当地平整，应该是被人特意挑断了脚筋。

目的显而易见，为了不让这个要接受死刑的少女有哪怕一点点逃生的希望。

“……”

身体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的尸体。

德丽莎见到这副场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本想去思考一下事情的来由。

但心中的悲伤却源源不断地向自己的内心涌来。

源源不断，却如同海浪般汹涌。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德丽莎的脑子被这些不知来由的声音塞得满满当当。

“给我停下来！！”

德丽莎痛苦地大吼起来，这些声音终于消散了。

“啊咧？”

德丽莎这才注意到脸上的湿润感。

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已经宣泄而下。

即使想要用手去阻止，但根本无济于事。

泪水依然自顾自地在脸上肆虐着，带着从身体里产生的无尽的悲伤一起往下流去。

“德丽莎……”

“樱？”

这时，德丽莎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八重樱的影像。

八重樱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歉意和忧伤。

“樱，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绯玉丸呢？”

“这是在我的记忆里。”面对德丽莎一连串的问题，八重樱低声说道，“这是当年的八重村。”

“八重村？”

“嗯，这里是我的家乡，承载着我以前的幸福和现在的绝望。”

“什么意思？”

“就像你见到的一样，现在的八重村就是一个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死亡和绝望。”

八重樱偏过头看向了德丽莎身前的粉发少女。

“那个女孩叫做凛，是我的妹妹。”

“在这场祭祀中，她作为献给神明的祭品要献出自己的生命。”

“！！”

竟然用活人作为祭品，这种擅自夺走人宝贵生命的荒谬行为让德丽莎不由得一颤。

“觉得很残忍？但这就是八重村一直以来的传统，献祭年轻少女的生命来换得来年的幸福美满。”

“开什么玩笑！就为了那根本没有依据的迷信，就要一个人结束自己的生命么？”德丽莎愤慨道，真正的神明是为了人们而甘愿奉献自己的，绝不是反过来的这样，“你们难道就没有人反抗这愚蠢的教条么？”

“……”八重樱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但这份笑容却格外的疲惫。

是啊，并不是没有反抗，不然，最后也不会变成这样子了。

逃跑失败后，妹妹被挑断了脚筋。

妹妹死去后，自己杀掉了所有人。

“怎么会？”德丽莎瘫坐在了地上。

“这里是我的记忆，实际上这两件事并没有在一起发生，妹妹死去是在屠村之前，在她死去之后，我心如死灰，继续自己主持祭祀的工作。”

“主持祭祀？”

“没错，很讽刺吧，主持这场残忍的仪式的人最后也因为它而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但毫无疑问的，这是我的罪孽，德丽莎，我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最后化为了魔鬼的代价……”

“明明是那么痛苦的回忆，我的内心却将它们粘合在了一起，我杀人只是为了帮妹妹报仇，我化身恶魔只是为了让恶有恶报。别开玩笑了，这只是我的自私自利，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杀戮找个理由罢了。”

“樱……”

“呼——”八重樱长长地吐了口气来缓下自己的情绪。

“我借用芽衣的身体来到休伯利安，只是为了杀掉自以为是原因的神明绯狱丸，但和你们相处得越久，我就愈发明白自己的内心是有多么的不堪。我……”

“那又怎么样！”德丽莎终于忍不住了，“我不管以前的你是怎么样，至少在与我们一起的这些日子，八重樱是一个完美的女孩，温柔、美丽、坚强、细心，总是无条件地帮助他人，无条件地鼓励他人。”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就是我，那在我们眼中，你就是我们看到的你，和这个杀人的恶魔没有任何关系！”

“……”八重樱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哈哈……果然德丽莎就是德丽莎呢，卡莲的话一定会选择接受我而不是像你刚才那样极力地否定我的。”

“蛤？”德丽莎不明所以。

“所以德丽莎，我才能够像现在这样恳求你，将所有的力量都交付于你。”

“等等，樱，这样的话……”

“没事的，德丽莎，我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强行前来的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比起这个，现在更重要的是保护我们重要的大家。”

“去吧，德丽莎，接受我的一切，然后，结束这一切。”

……

……

“吼吼吼！！”

意识突然被拉了回来，德丽莎的耳边轰响着绯狱丸的咆哮。

“你这个女人！！八重樱，你竟然把你的力量给了别人！！”

“……”德丽莎突然感到了背后的异样，赶紧接住了往下倒的少女。

刚刚还站在自己后面的少女现在已经是一头乌黑的长发，身上穿的变成了圣芙蕾雅学园的校服，腰间的两把刀也已经消失不见。

“樱……”

八重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这具身躯原来的主人，雷电芽衣。

刚刚灵体消散的芽衣现在还未醒过来，德丽莎小心翼翼将她放在了旁边的草地上。

“吼吼吼！告诉我，樱为什么要这么做！”

绯狱丸愤怒地向德丽莎冲了过去，企图给这个夺走樱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德丽莎的周边竟然爆发出一股灼热的火焰，如同无数根长鞭将绯狱丸逼退。

“舞会该落幕了，第十二律者，绯狱丸。”

==

“接我这招！”

“铛！”

希儿用镰刀挡住了姬子这一发重刃，虽然力道不如刚开始，但依然有着相当的压迫力。

“喝！”

琪亚娜趁着机会从侧面向希儿射击，希儿瞬间向后闪现躲过了攻击。

“！”

紧接着又是能量球和链刃的左右夹击。

希儿再一次后空翻躲开攻击。

“怎么了，你相当狼狈哦，死之律者大人。”

“渍……”

听到琪亚娜的挑衅，希儿气恼地渍了一口。

“再这样打下去你可真的会吃不消了。”

“要不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希儿愤怒地瞪着夜，“你们现在都是尸体了。”

在从舰船来的射击停止后，这个男人就冒了出来，无论是砍掉他的手还是划伤他的腿，一瞬间就能全部将伤势恢复。

而且最麻烦的是，他竟然还完全不顾自己受到的攻击，疯狂地向自己进攻。

实话说这个人已经让自己有些难以应付了，更糟的是，刚刚打到的女武神也渐渐恢复了起来，战场上的泰坦也越来越少了。

“你。”希儿指着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夜•伊利塔。”

“夜•伊利塔？夜.....夜？”希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皱着眉思索着。

“啊，你是那个，那个让杏吃了苦头的人！”

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希儿惊叫道。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嘻嘻嘻……”

紧接着便是莫名其妙地直言直语，弄得夜一行人一愣一愣的。

“不打了，不打了，原来你就是那个血之律者。”

“莫非你和那个杏认识？”夜依然记得那个一身男孩子打扮的粉发女孩，那时去营救布洛妮娅时被自己打败，不过那个时间静止的能力真是够呛。

“认识哦。”希儿反倒对夜的提问感到奇怪，“既然我是带着这么多机甲来的，那么肯定和逆熵有关系吧，大哥哥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聪明诶。”

“……”虽然想反驳自己是考虑到了逆熵中有诸多分支的原因，但在这里，夜还是想要问出更多的情报。

“那你这次是为了给杏报仇才来的？”

同伴受伤，自己来帮她报复，似乎天经地义，而且对于律者这种执念很强的存在来说，可能性相当的高。

“没有哦。”希儿却出乎意料地歪着头说道，“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大哥哥教训了杏的话，我一定已经和大哥哥成为好朋友了。”

“诶？”

“那个讨厌鬼就应该多被打几顿，要不是妈妈拦着我，我早就把他吊在月光王座的引擎上了。”

“……”

出乎意料的，是仇人关系呢，这个希儿和杏。

“嘻嘻……如果可以的话，大哥哥能记住希儿吗？我想这样志趣相投的人在一起的话，姐姐也会很高兴的。”希儿露出了一个相当有杀伤力的可爱笑容。

“你这家伙！刚刚还说要杀了我们，现在又要和舰长交朋友，给我搞清楚状况啊！！”

“闭嘴。”

希儿只是一句低吼，刚想冲过来的琪亚娜就停在了原地。

“唔——”

琪亚娜用力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心脏感觉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全身都在不住地颤抖，看起来相当地痛苦。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夜见状赶紧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希儿又重新换回了灿烂的笑容，而在这一瞬间，琪亚娜也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事了。

“咚！”

就在这时，远处爆发了一股直冲云端的火焰，那火蛇肆虐地在空中盘旋着，甚至将整个天空都烧得通红。

紧接着一股热浪带着焦糊味扑面而来，满天都飞舞着树枝树叶的灰烬。

“嘻嘻……看来那边的战斗也快要结束了呢。”

希儿转过头看着远处的异样，那是绯狱丸所在的位置，火焰爆发的中心。

“那大哥哥，希儿就先回去了，下次见到我记得要打招呼哦。”

“等等……”

姬子想要阻止，但希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眼前，所有剩余的泰坦机甲也放弃了交战撤退而去。

“那是，什么？”

琪亚娜抬头看着如烙铁一般通红的天空，心中浮现了些许不安。

==

“请全体女武神撤退，再重复一遍，请……”

德丽莎的通讯机在发出逐渐变成怪音的话的期间就被融成了废铁。

“怎么了，你的同伴要抛下你跑了啊，你就不担心么？”

“倒不如说，这样我才能放心地和你全力一战。”

德丽莎将面前的巨大十字架侧翼展开。

这把名为犹大的誓约的神之键，现在全身都有着樱花一般美丽的颜色，侧翼展开的不再是金色的光矛，而是一把把精致到刀柄的发着淡淡粉光的日本刀。

德丽莎的修女服也从黑色变成了粉白相间的颜色，头发则是完全的粉色，不过令人注意的是，德丽莎的头上长出了两只长长地像是狐狸又像是兔子一样的耳朵。

“告诉我，为什么樱会将她的力量都给你，为什么要放弃她的全部。难道即使是耗尽宝贵力量，要打倒我么？”

“不，绯狱丸，樱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打倒你或是为了报仇这种无聊的事，她之所以甘愿放弃她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这些和她度过了一段快乐时光的同伴而已。”

“别开玩笑了，人类怎么可能为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人类会不会为了他人牺牲自己，你自己不早就应该在百年前樱的身上明白了么？”

“胡说八道！！”

绯狱丸怒吼着像德丽莎扑了过去。

“樱花的誓约，展开！”

德丽莎面前的十字架从侧翼飞出无数把长刀，瞬间在绯狱丸的身边围成了一个圈，并无规律地在里面飞舞。

“吼吼吼！！”

绯狱丸的全身上下都被四面八方的刀刃切割着，想要躲闪或是格挡，却顾此失彼，剧烈的疼痛让绯玉丸咆哮起来。

数秒之后，刀刃的速度慢了下来，绯狱丸抓准了时机，一个全力地扫尾震开了刀阵。

绯狱丸这次学乖了，稍一聚神，周围的地面上开始出现数量众多的火圈。

绯狱丸要用这些地心之火从远距离摧毁敌人。

“……”

德丽莎却游刃有余地躲避着来自地面的攻击，即使是连续不断地有火圈在自己的脚下燃起，也被德丽莎灵活的走位所化解。

“吼吼吼！”

绯狱丸见此招没有作用，再次化身为一团火焰向德丽莎撞了过来。

“太慢了。”

只见德丽莎灵巧地带着樱花的誓约从绯狱丸的头上越过，并借助空中的旋转将一把长刀插在了绯狱丸的颈部。

那把长刀碰到绯狱丸的血肉便化作了一团火焰从其划开的缝隙里面涌了进去，皮肉被划开之后又是被烧焦的痛苦，绯狱丸一头撞到了前方的岩壁上，扬起了一大片尘土。

“……”

尘土慢慢散去，此刻的绯狱丸的面前出现了一颗多棱的宝石，宝石像是没有重力一样漂浮在绯狱丸的头部正前方，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吼吼吼！”

绯狱丸抬起头咆哮起来，竟然凭空出现了无数地火球从天而降，如同雨点一般的火焰，温度却足以蒸发被他吞噬的一切事物。

德丽莎将樱花的誓约再次放在了身前，无数的刀刃再次在自己的身边飞舞起来，不过这次并没有伤到里面的人，而想是保护膜一样将冲向德丽莎的火焰全部砍散。

“为什么？回答我，樱！这也算是你满意的结果么？”

“绯狱丸，樱的目的从来不是杀掉你，她一直以来希望的，只是你能从崩坏的意识下摆脱出来而已。”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绯狱丸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召唤的火焰也慢慢少了下去，“樱是为了杀掉我才存在的！她必须得化杀戮的恶魔来拯救这个满是丑陋人类的世界！”

“如果你真是那么看不起人类的话，那可真是太可悲了。”德丽莎身边的刀阵散去，眼神坚定无比，“绯樱地狱……”

德丽莎的周围再次爆发出巨大的威压让绯狱丸动弹不得。

通红的天空下，竟然飘散起缤纷的樱花。

如梦境一般美丽，却又如梦碎一般悲伤。

德丽莎一招手，便形成了一把巨大樱花刀旋转着向绯狱丸飞去。

巨大的刀刃劈在绯狱丸的身上，再次化为了一团火焰肆虐于它的身体上。

德丽莎不断地挥手，也不断地有刀飞向绯狱丸。

仅仅数秒，绯狱丸便在哀嚎中倒地。

“德丽莎！！”

“绯狱丸，最后樱想让我对你说一句话。”

“对不起，我没能亲手拯救你。”

“……”

“刃返。”

德丽莎将手收至右腰侧，并有力地向左肩方向挥去。

绯狱丸的身体上所有的伤口全部爆发出了汹涌的火焰，并最终将绯狱丸吞噬。

“……谢谢……”

绯狱丸终于再也没有了力气倒了下去，庞大的身躯摔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樱……还有德丽莎……谢谢……”

绯狱丸缓缓合上了双目，身体也化为了一团光芒消散了。

“绯狱丸……”

德丽莎的身体突然涌出了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在一阵光芒后，德丽莎和犹大都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而德丽莎终于再也支持不住无力的四肢，一头栽在了地上。

==

两天后，天命极东分部内。

伴随着一阵机械的声音，德丽莎走进了舰长的办公室。

“我马上就写完了，马上就完成了，爱酱你饶了我吧。”

“......”

像是一只受惊的老鼠一样，德丽莎看着舰长可笑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怎么了，爱酱有这么可怕么？”

德丽莎一边调侃道，一边走到了夜的桌子前。

“是你啊，德丽莎。”夜暗暗抹了一把汗，“既然是你就不要吓我嘛。”

“明明是世界第一美少女主动来找你，你却是那种反应，我才该抱怨呢。”

“......”总觉得一旦反驳就会发生一些悲惨的事，夜索性不去管德丽莎的发言，“那，今天来找我干什么呢？”

即使是刚刚也能看出德丽莎的步伐不太稳，毕竟外伤靠休伯利安的技术能够治愈，但一瞬间接受了那么强大的力量，德丽莎的身体明显还没有适应其带来的负担。

“舰长，你认真回答我。”只是为了确认一点，德丽莎才没有管医生的劝告来到了这里，“你是不是故意让女武神们当盾牌挡住死之律者的，其实你一早就知道她回来，派出的部队也只是为了引她出来并拖延时间。”

“......”

“我就知道。”即使没有回答，德丽莎也明白了，这就是为了让自己与八重樱去与绯狱丸交战的诱饵，一开始就没有让这些人歼灭敌军的想法，需要的只是用他们的肉身去拖住希儿，只是最后局面有些控制不住了，夜才会亲自下去与希儿交战的。

“你这作战方式，完全就是电子游戏的攻略嘛。”

电子游戏中，主角会为了最后的胜利运用一切的手段，毫无理由地走进NPC的家里拿走他们的东西，毫不犹豫地让程序控制的队友代走进承受伤害，这些看起来很违背道德的事，在主角拯救世界的远大目标之下都是必要的手段。

“本来想教训你一顿的，不过好在女武神们都没有重大的伤亡，不过以后这种事最好还是跟大家讨论一下。”

“是是是......”夜敷衍道。

“还有一件事，最后那里，是你让樱从背后攻击我的吧。”

“......是。”犹豫了一会，夜还是承认了。

确实，作战开始之前将八重樱单独叫开并不是为了什么情报，而是告诉她，想要赢的话，就把力量全部给德丽莎。

“你怎么会知道樱在伤了我之后就能把力量给我？”

“你也知道樱的力量本质上是和绯狱丸一样的吧，绯狱丸能够通过制造恐惧来控制他人的心智，并赋予他们自己的力量，那么理论上八重樱也可以，而制造这种心理上的缺口的最好方法之一，就是出其不意的背叛。”

“......真是恶趣味。”德丽莎恶心地用手在自己的鼻子前摆了摆像是驱赶什么臭味一般。

“呐，德丽莎，有人说过，所有的律者和拟态律者都有着自己的一项主题，而正是深陷于这个主题之中，律者也才变成了律者。”

“雷之律者的主题是孤独，风之律者温蒂是背叛，最开始的第二律者西琳根据史料来看应该是毁灭与革新，绯狱丸是支配，而八重樱则是守护。”

“......”

“那么，你的主题是什么呢？”

“我想，硬要说的话，应该是伪善吧......”

......

......

同一时间，逆熵分部。

“那个小东西有什么好的，有必要像块宝一样捧着么？”粉色短发一脸男孩子气的少女不屑地说道。

“笨蛋杏，你懂什么，这可是希儿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东西呢。”希儿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宝石擦拭一遍又一遍。

这是一块多棱的双椎形宝石，但没有什么光泽，黯淡的像块黑宝石。

“为了她，希儿还和那个血之律者打了一架呢。”

“什么？你和那个怪物打了一架？”

希儿注意到了杏微妙地表情，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嘴角也扬起了一抹坏笑。

“是啊，我把那个大哥哥打败之后之后才抢过来这颗宝石哦。”

“不可能！！”

如果希儿打败了那个夜·伊利塔的话，那么败在他手下的自己不就被间接证明了比希儿弱吗？这是杏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的。

“你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个怪物，那个人可是砍掉手手就会长出来，砍掉脚脚就会长出来，战斗方式粗暴无比的怪物啊。”

“但事实就是这样，这颗宝石就是证明。”

“啊啊啊啊.......”杏抱着头大叫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都消停一点。”虽然从回收的泰坦机甲的记录来看，希儿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但可可丽亚并没有打算追究这些，“所以，这是那颗绯狱丸的宝石么？”

“没错哦，绯狱丸在和德丽莎交战的最后一刻召唤出了这颗宝石向她攻击，虽然没有多大效果就是了。”

“那就好，这颗宝石是第十二律者绯狱丸的力量结晶，如果不是它召唤出来的话，得到它还要花一番功夫。”

其实一开始可可丽亚就打算自己去打败绯狱丸再将其解刨来得到这颗宝石，不过在听说天命也打算讨伐绯狱丸的时候，正好借刀杀人。

“姐姐，姐姐，等着我，希儿马上就要来见你了。”

希儿看着宝石中的棱角，里面似乎有着无比耀眼的光点在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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