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二人空间

“好了...你就先好好休息...”

医生们差不多也离开了，他们叮嘱了很久不要再过度劳累云云。月奈被给予了看护她的‘任务’，一开始她还以为卡兰早就睡过去了，在她刚想去关灯的时候，听见床上躺好的公主发出了声音。

“小月奈，先不要关灯。”公主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好像那里藏着什么东西一样。

“呜哇！原来你还醒着吗？！”月奈刚走了一半，听见卡兰叫她，又折返回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虽然医生们说现在静养就好。”

“从那个灰色怪人把杯子放我脸前的时候就差不多清醒了...”卡兰坐起身子，靠在枕头上，她看起来脸色也好多了，不过现在她的样子更像是折腾累了的感觉。

“他好像是叫...艾基特林吧，扎安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在这。”

“父亲他叫来的吧，如果是为了庆祝我通过测试或者什么的，叫一些外国的宾客来也不奇怪...”公主叹着气，随后用月奈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突然关了灯。

门口响起了靴子踏地板的声音，有人越走越近，在门口停下。接着响起了很轻微的敲门声，短促细小的声音大概是怕吵醒屋里休息的卡兰——尽管卡兰根本没睡。月奈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道缝隙，安东尼奥正在外面站着，国王看起来刚刚送走了宾客归来。

“卡兰她现在这么样了？”

“已经睡下了，陛下。”她回想了一下卡兰刚刚关灯的手速，认真的回答者国王。“现在的脸色看起来已经比刚刚好多了。”

“那就好...让她好好休息吧。辛苦了，孩子，卡兰她原来并不喜欢让侍从，女仆进她的屋子，现在也只能麻烦你了。”

这些礼貌性的客套结束以后，安东尼奥也离开了寝室的门口，月奈重新回到床边坐下。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再开灯为好，所幸之前没有拉窗帘，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至少让她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脸。

卡兰用被子蒙着半张脸，看月奈回到了椅子上，她明白自己的爱操心的老爸大概已经离开了门口。于是再次坐起来，刚刚像蒙着头一样呆着好像让她有点憋得慌。

“哈...他要是再晚走会我就要憋死了。”卡兰拍着胸口，“要是被发现我这样都不好好休息，就算是父亲那种性格都会生气的吧。”

“那就好好休息...医生还有那个灰色的主教都说你是过度劳累，我还以为你睡迷糊的时候把那些废料给吃下去了。”女孩看着卡兰，扬了一下眉毛。“你不会真的在睡觉的时候吃了吧？”

“怎么可能。我会有那么蠢吗...”公主瞪了她一眼，注意自己身体状况也是法师的基础，公主也很确信自己没有梦游的习惯。“倒不如说我也很注意这类问题，我才不信什么过度劳累之类的话，我自己什么状况我还不清楚...”

她对关于她病情的评价相当的不屑，看起来她似乎认为这是一起他人所为的事件。尽管在月奈看来，她现在像这样逞强，有点怕因为身体原因而被安东尼奥延迟去瑟兰肯亚进修的时间。

“至少你折腾了半天，该休息了。”月奈按着她的头，让她重新躺下。“不要随便怀疑别人啦，明天你跟国王说说，他不会不让你去进修的。”

“呃...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卡兰按着自己的眉心，她在努力回忆起今天晚上的事情。“或者说小月奈感觉不到...毕竟没来过这种场合嘛，来吃饭的那群家伙是不是太关注我了？放在两三年前，他们可是都会围着父亲和哥哥转的。”

“也许现在觉得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了？就算只是去瑟兰肯亚进修...能被那里选上也算是独当一面的法师了吧，还这么年轻...”

“停——所以才说小月奈不会懂这些。不过不懂也好啦，我还是决定听你的好了。”卡兰老老实实的平躺着，“我决定一会就睡了。”

“那就好...明天出发以后这些事都忘掉就好了，噩梦什么的...”月奈见她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了，于是站起来想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是月奈还没有挪动脚步，就感到自己的衣服被从后面拽住了。她回过头看向卡兰，正对上公主幽怨的盯着她的眼神。那明显是一副，因为有人过于迟钝而生气的表情。月奈感到拽住她的力量正在逐渐变大，她只好又重新坐回卡兰身边。

“小月奈知道我这次也是因为噩梦还要走吗！？”公主再次叹了口气，不过这次是因为面前的女孩太不会看气氛了。“不过这次我梦到的那个场景多了一段，本来谁也不在的屋子，多了一个女孩一直试图安慰我，尽管并没有让我好转，事后想想我还是很开心的。”

“你不会想说梦里那个女孩长得像我吧？”月奈的表情就好像看着一个小说看多到代入现实的人一样，“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还需要我唱歌儿歌什么的催催眠吗？”

“喂！太伤人了！明明这个时候应该做的是——”

她话音戛然而止，不得不说，卡兰的听力要比月奈出色的多，就算现在在和月奈拌嘴，她还是听到了一些走廊里传来的声音。在月奈还疑惑为什么卡兰突然闭嘴的时候，公主突然窜起来拉住她的肩膀把她拽倒在床上，接着迅速的盖好了被子。

“喂！你突然发什么...”

“嘘——！”

卡兰立刻捂住了女孩的嘴，面前的女孩满眼的疑惑，本来她还试图挣扎着想站起来，看到公主严肃的眼神并不像在跟她开玩笑，才老实下来。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也很难看清对方，她们都被被子盖住了头，只剩一点头发在外面，卡兰的视角里，面前就是模模糊糊的茶色和稍微闪着亮光带有疑惑的眼睛。

“刚刚听见里面有动静...”安东尼奥慢慢的拧开门把手，推开了一小道缝隙，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呃，我大概听错了...因为今晚的事有点神经质过头了吗...”

他只看到了没拉着的窗帘，和没关好的窗户，国王还是走进来，帮女儿关好窗，秋季的如果吹一晚上很容易着凉，就算是这里也是一样。之后他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月奈这时还醒着，尽管没认识多久，她对这位国王已是充满了敬意，很难想象，就算是为了自己女儿，有多少国王会做这种事情？

“好啦，国王陛下走了，卡兰？可以放我出去了吧。”她小声对面前看不太清的金色说，然而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喂...你不会这么短时间里就睡着了吧？喂？”

就算这个时候卡兰已经没在捂着她，她还是不敢大声说话，也没办法判断卡兰到底是装睡还是真睡。也许那位尽职尽责的父亲还在周围晃来晃去，就算出门，也不好回自己屋。

“啊——真是的，你赢了！不管你听得听不见吧！”

她小声吐槽，老老实实的睡觉了，也正好错过了被金色头发挡住一部分脸的女孩的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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