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明心

“师父！”桐人惊喜的望着面前正漂浮在半空中，缓缓落向地面的白羯喜极而泣！

白羯睁开双眼，还有些茫然，直到看到桐人，她才露出了一抹笑容：“傻徒儿，男儿有泪不轻弹。”说着，她轻轻的为桐人拭去眼角的泪水，温柔的打量着这个少年的样子，现实中真正的样子。

桐人来到白羯面前，哽咽的说道：“我只是……太激动，太高兴了！”

白羯缓缓飘落，**的双脚轻轻踏在木质的地板上。

然而……

白羯突然感觉双脚一软，两条腿没有任何的感觉，顿时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师父！”桐人大惊失色，连忙抱起白羯，惊魂未定的看向白羯的双腿。

这时，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师姑秦月龄的话。

这一次对白羯造成的伤害即便用塑心镜的力量也无法完全的恢复，因为这个伤害是在灵魂层面，因此只能依靠时间慢慢的恢复。

难道……师姑所说的，就是这个吗！？

桐人一时间有些悔恨，如果他能早一点进入游戏的话……甚至于，如果他在SAO当中就能够强到击败最后BOSS通关的话，那么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师傅根本就不会遭受到这样的伤害！

“桐人……”白羯轻轻的握住桐人的手，目光柔和的望着这个正自我谴责的少年。

她抬起手，轻轻的抚上少年的脸庞。

“师父？”

“不必自责，能够来到现实，能够来到你的世界，能够与你相遇，如此已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若这双腿便是我得到这一切的代价，那么我……心甘情愿。”

“但是……”

白羯笑了笑：“好了，不向我介绍一下那边的女孩吗？她……是你的家人吗？”

白羯的话让桐人想起自己的妹妹还在屋内，而她亲眼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直叶从刚才开始便狐疑的打量着白羯，她的脑子里已经彻底懵了，她完全搞不懂刚刚发生的一切。

而这时见两人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这才忍不住问道：“哥哥，这个姐姐是……？”

桐人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心情，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不管怎么说，师父终于来到了现实世界，而且今后很可能会和他一起生活。

同时，听师姑的意思，师父的腿也并非是没办法救治，只是比较花时间罢了。

“她就是我刚才和你说过的白羯，是我的师父，也是我……”桐人忽然止住了话语，他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白羯若有所思的看了桐人一眼，幽幽的叹息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直叶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回想刚才白羯所说的话，那般深情的而又浪漫的话语，真的不是情侣之间才会说出的情话吗？

而哥哥似乎也并没有抗拒，再加上那般兴奋的样子。

果然，他们彼此其实是相爱着吧。

但是哥哥喜欢的人不是明日奈姐吗？

“总之，我希望师父可以留下来，住在我们家，直叶……这毕竟是我们整个家庭的事情，所以我希望能够征得你和姨母的同意。”

“我……虽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白姐的家人呢？”

闻言，白羯轻轻笑了笑：“现在对我来说，桐人就是最重要的家人，除此之外……如果能够承蒙贵府的收留，那么我想，我才算真正的有一个家吧。”

“诶？”直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对不起，我……那个，我不知道。”

白羯对桐人笑了笑：“直叶很有礼貌呢。”

“那么……等我给姨母打个电话，征求一下她的同意吧。”

“嗯。”白羯安静的点点头，没什么意见。

桐人离开了屋子，这里便只剩下了白羯和直叶。

“我可以叫你直叶吗？”

“当……当然可以！”

“呵呵，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是怪物。”看着紧张的直叶，白羯有些好笑的说道：“不过看你的神情，应该有些话要问我吧，正好桐人现在不在，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出来。”

直叶打量了一下白羯，才犹豫得问道：“那个……你……是人类吗？”

白羯一愣，神态却变得有些黯然：“抱歉，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曾经是人类，货真价实，但是现在的我还算不算……我也没办法确定。”

“诶？”

“总之……这件事挺复杂的，可能还需要个专业人士来解答才行。”她想起了茅场晶彦。

那个将她当做是珍宝一般，处处给予帮助的男人。

但说到底，在茅场晶彦的眼中，她大概也就只是通往他梦想的阶梯吧，之所以将她看的那么重，也是因为她是穿越者的原因。

“那……白姐，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你问吧。”

“你和哥哥他是……是恋人的……关系吗？”

“呃……”

白羯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两只手有些羞涩的纠缠在一起：“我我……我是他的师父，师父和徒徒弟不能结婚的吧……就算在你们这个世界也应该一样吧。所以我我……那个……”

看着她如此慌张害羞的模样，直叶哪还能不明白？

不过两人都已经到了结婚的程度了吗？那明日奈姐怎么办？

难道哥哥脚踏两条船？

直叶忽然有些生气，但是转念她又想道——那反正已经有两个人了，就算加上自己也……

唔！

结果直叶的脸也红了起来。

两个女生面对着面，脸都是红扑扑的，谁也没有再说话。

而这时，桐人也已经回来了。

看他一脸舒畅的神态，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师父，姨母已经同意了，今后您就住在我家吧。”少年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兴奋，有些激动，总归是非常开心的。

白羯也安心了下来，如果桐人的家人反对，那么哪怕桐人希望她留下来，她也是不会留下来的。

“对了，你还没有去看明日奈吧。”

“呃……还没有。”桐人尴尬的挠了挠头。

白羯温柔的笑道：“去看看她吧，她一定在等着你。”

“真的吗？”

“相信一个深深喜欢着你的女孩，她醒来后想见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你。”

桐人离开了，只是白羯现在因为腿脚不方便，所以不便相送，就留在了房间里。

尽管她一再表现得非常从容，甚至在得知她可以留在桐谷家住下的时候，内心是非常开心的。

但是……她却也无时不刻不在纠结着。

她这样……算不算横刀夺爱？

她这样，又是否对得起明日奈？

事到如今，她反而开始担心了起来。

对桐人的感觉已经绝对不只是喜欢那种程度了，当她激动的吻了桐人之后，她便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内心究竟对桐人怀有什么样的感情。

白羯坐在床上，脑海中回忆着与桐人经历的一点一滴。

在SAO中，桐人贸贸然的找到了自己，还要和自己过招，结果被自己打得无法还手。

那个时候，他是那么弱小。

然后，他向自己拜师，他对自己恭敬有加，而自己也因为发现了他的天赋而打算培养他。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自己的弟子罢了。

后来，他们二人总是如影随形，相互陪伴。

第一层boss战之后，自己决定背负起这份罪孽独自承担攻略浮空城的责任来赎罪，所以疯狂的升级，升级，升级……而桐人，自始至终伴随左右。

再之后，第三层的抢怪，赶在攻略组之前攻略掉boss，首次遭遇异常boss陷入苦战，更是再接下来的战斗中被隐身boss彻底击败。谣言风波中自己污名加身，为人不耻，沦为所有玩家口中的**，再到后来自己隐居，攻略异常boss。以及最后，怪物攻城……

事情发生了一桩桩，一件件，但是桐人却自始至终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他未有一刻离开过。

如今回想那些过往岁月才恍然醒悟，原来在如此长久的陪伴下，自己的心底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烙印下了桐人影子，自己已经习惯了有他陪伴的生活。

而须乡伸之对自己的折磨，仅仅只是诱发这一切，令这份感情彻底爆发出来的导火索罢了。

门开，是直叶走了进来。桐人已经去探望明日奈了，不知为何，此时她觉得心中有些失落。

直叶来到她的旁边坐下，却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直叶？”

“不……没什么，只是……我有些乱。”

少女的声音有些低沉，从她的语气中，白羯听出了一丝迷茫。

“白姐……”

“嗯？”

“哥哥他……究竟喜欢谁啊？”

白羯呆呆的看着少女，女孩的眼中挂着泪珠，她的眼神透露着伤心的情绪。

她没有回答直叶，也无法回答直叶，她只是幽幽的说道：“这个，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也好，亚丝娜也好……”她看了眼女孩，无奈叹息，却又有些骄傲。

不愧是她的徒弟！真有魅力！

“对了直叶，你……有在练武吗？”为了转移女孩的注意力，白羯开口问道。

直叶愣了一下：“练武？”她想了想说道：“我是有报名参加学校的剑道舍啦。”

“剑道？”

如今已经离开了虚拟世界，茅场晶彦在她脑海中设置的常识补完装置也就失去了作用。

不过粗略一想，倒也不难猜出一些大概。

“总之，你会用剑，对吗？”

“呃……呵呵，算是吧。”直叶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白羯的说法有些暧昧。

用剑……

这样的说法总感觉并不是在说剑道，而是另有所指。

“你现在困不困？不困的话，要不要我们过两招？”

“啊？”直叶有些傻眼。

现在都几点了……虽然她因为今天发生了各种事情变得的确很精神，但也不至于就……过两招吧。

“这个……我还是……”

“哦，没关系没关系，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不方便的是你才对吧！！

直叶看着白羯毫无知觉的双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不过直到这时，她才猛然发现……白羯身上的衣服，有些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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