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刑场

桐人来到白羯的门前。他站在这里驻足了很久，手一次次的抬起想要敲响房门，却又一次次的放下。

他很愤怒，但愤怒之余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师父。

他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嫌弃师父，只是……师父如今的状态让他感到害怕。

现在的师父太过敏感！他害怕再次伤害到她……那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最终，他还是敲了敲门，但是却没有进入。

他只是站在门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温柔一些的说道：“小直……师父就拜托你了，我要去做一些事，一些……必须由我来做的事！”

他知道，房间中的二人一定听得到。

他没有说是什么事，但想必两人一定也心知肚明。

明日奈送走了诗乃，菊冈则需要前往警局一趟。

桐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电话放在身旁，AmuSphere拿在手中。

他在等，等菊冈的电话。

半小时后，菊冈发来了短信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英文字母——OK。

桐人冷笑了一声，戴上了AmuSphere。

“Link Start。”与以往高亢的情绪不同，这一声开始连接听起来却异常阴森。

进入ALO中，这里是桐人等人的临时据点。

由于艾因格朗特的21层以上并未开放，因此大家在22层的那排木屋自然也就没办法购买。

“登陆ID——希兹克利夫。”

一个面板出现在了桐人的面前，桐人看了眼，没有动。

“茅场晶彦！你在的吧……”

随着他的呼唤，男人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出来。

“桐人君……真是非常难得你会主动登陆这个ID，还有找我有什么事？”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哦？”茅场晶彦轻轻的皱了皱眉。

他察觉到了此刻的桐人与以往的一丝不同。

哦不，并不是一丝。

脸上的那股煞气简直明显的像是要从杯子里溢出来一样的水一样！

这小子……是打算杀人么？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做到在虚拟世界中让一个人的意识永远保持清醒吧。”

“应该可以。”

“那么，调整时间速率呢？”

茅场晶彦有些不解：“你想做什么？”

桐人的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红光，傻气逼人的说道：“我要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茅场晶彦沉默下来。

他并不想帮桐人这个忙，他研究完全潜行技术并不是为了做这种事的，尽管他已经害了4000多人丧命于此，但那同样并不是他的初衷。

“我不能……”

“你必须帮！”

茅场晶彦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桐人打断，一向淡定的他也察觉到了事情的异常。

眼前的这个少年……本不该有如此的表情才对。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需要一个理由。”

这件事必须要茅场晶彦帮忙才行，所以见到他松口，桐人也算稍微放了点心。

只是……这个理由，实在不能说出口啊。

“这件事……和我师父有关，多的，我就不会告诉你了。”

果然，紧盯着茅场晶彦的桐人立刻发现，当他说出是和白羯有关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表情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

他在猜测，也在思考……

而他大概迟早会猜出那个理由。

桐人叹了口气，摇摇头。

他既然开了头，那么就瞒不住这个男人了。

“我师父受辱！这笔账，我必须找那个人算清楚！现在，那个杂种已经进入了ALO，在现实里我没办法动他，但是在这里……我要让他为侮辱我师父付出代价！这一次，新仇旧账一起算！”

茅场晶彦听了之后一愣，也不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但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了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是牙王吧。”

“哼，果然瞒不了你。”

“你没必要瞒我。不过，既然这件事与白羯有关，那么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你需要我怎么做？”

“你没有其他要求？”

“……”

桐人狐疑的打量了一番茅场晶彦，这个男人的神情已经再次恢复了平静的扑克脸，根本看不出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只是，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对那个杂种施以最严酷的制裁！

“我要你调出古往今来，整个世界上所有的酷刑，制造一个专用的刑场。然后将刑场的时间速率调慢，你对时间调整的极限是多少就调慢多少，是10倍就调10倍，能调100倍更好！”

桐人恶狠狠的说道：“除此之外，我要你设计一个程序，能够无间断持续做功，用来对牙王施加酷刑！”

他冷笑一声：“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要牙王一直承受着这种酷刑，他不能精神崩溃，绝对不能！我要他始终清醒，来体验这一切！”

茅场晶彦默默的听完，对于桐人说的这些，他始终无动于衷。

“你明白了么？”

茅场晶彦淡淡的叹了口气：“你想要制造一个专属于牙王的地狱么？”

“地狱吗？没错！”

“你师父她……应该并不知情吧。”

“师父她一定乐于见到。”

“……”

茅场晶彦再次打量了一番少年，却忽然摇了摇头。

桐人一愣：“怎么，你要反悔？”

“不，我答应你……”

茅场晶彦只说了这句话，随后，他的身影就缓缓消失了。

……

刑场的建造很快就宣告竣工了，毕竟是虚拟世界，在有AI辅助的前提下，再复杂的工序也可以很快完成。

桐人来到了刑场之中，四周透明的水晶柜层层叠叠，而每一个柜子里都存放着一把刑具。

有的简单，有的却也很复杂，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异常的狰狞！

一个AI出现，这个AI的外形或许是因为没有过于细致的雕琢，所以此刻看起来有些粗糙。

他长了一个猪的头，体形高大，身材魁梧。

他来到了桐人面前。

“犯人在哪？”

桐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调出了操作面板，利用GM权限，将进入ALO中的牙王传送到了这里。

……

在拘留所中的牙王还有些发懵。

他的身上随处可见被殴打的淤青，下体更是被捣烂，惨不忍睹。

此刻的他精神萎靡，根本就对外界没什么反应了。

不过，既然是某些人的要求，加上得知了这位“牙王”还是个QJ未遂的货，所以看守人员对他此刻的惨状完全没有同情。

上面有人放话，让他进入完全潜行状态，去玩ALO。

他们也不知道啥情况，总之既然是上面的命令，那就做呗。

现实中牙王饱受痛苦，但是在进入完全潜行之后，他便发现自己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进入完全潜行之中。难道要用NERvGear杀了自己？就像在SAO当中杀人那样……

可是警员给他带的是AmuSphere，并不是NERvGear。这台新型机是没办法通过微波扫描杀人的。

但不管怎么说，此刻的他完全感觉不到现实中的痛苦了。

“等我出去……等我出去之后，一定要你好看！碧池！”

牙王正恶狠狠的咒骂着直叶，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周围的环境便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里是……”

“呦，好久不见了啊，牙王。”

这个声音听着有点耳熟，牙王循声看去：“是你！？你是……你是桐人！？”

桐人笑了笑：“是我，自从SAO之中一别，如今也有个两年多了吧。”

“呃……啊哈哈，是……是啊。”

牙王感觉气氛有意思不对，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四周水晶柜里的刑具让他脊背发寒，汗毛直立！

而眼前桐人的态度更是让他捉摸不透，心中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

毕竟，桐人……就是桐谷和人，而他……才刚刚差点SJ了他的师父。

“你……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我就告你！法律不会允许你动私行的！法律会制裁你的！国家会制裁你的！”

桐人冷哼一声：“法律？国家？呵……你在SAO里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法律和国家？你在SAO里大肆造谣，侮辱两个女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法律和国家？你在之前亵渎我师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法律和国家？”

他每问一句，便向牙王逼近一步，而牙王也就随之后退一步。

“你现在却跟我说法律，说国家？”

“你——现在——却在跟我说——法律！！！国家！！！？”桐人疾步逼近牙王，口中愤怒的大吼道。

“噫啊啊啊啊啊啊！！！！！”牙王被桐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吓的大叫起来，惊慌失措的转身向后跑去。

他经过一个刑台，上面放了一把形状狰狞的锯子。

他抄起锯子，转身面对桐人：“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他大吼着，似乎手中的锯子带给了他无限的勇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举着锯子冲向桐人：“居然还给我准备了武器！谢谢你啊！去死吧！！！！！”

牙王扭曲的大笑着，手中的锯子悍然劈下！

然而……

“诶？”

牙王愣愣的看着眼前被崩飞的锯子的碎片……

下一秒，碎片直接溅射进他的眼睛里，鲜血直流。

“嗷嗷嗷嗷嗷！！！！！！！！！”

剧烈的疼痛化作电讯号传递进他的大脑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好痛！啊啊啊啊！！！！为什么……好痛！！！”

他捂着眼睛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宛如一条恶心的虫子。

这一幕……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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