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装B不成反被X（五）

（这几天要准备高数期末考试啦，不能一天4k的更新啦，大家见谅啦）

厅堂上，无数旁听者的瞳孔霎时放大，一时间，倏然抬起的头颅如海潮一般攒动。

“什——”

图穷匕首见。

猫眼石怔怔的愣在原地，方才昙花一现的自信感被丹砂顷刻击碎，他看着丹砂，心中一阵阵痛。

干！早知道就把这货的历史给翻个底朝天了！

但是，丹砂哪会给猫眼石喘息的机会，随着局势再次逆转，他乘着全场舆论导向的大潮，如猛虎般再度袭向猫眼石。

“来，刚才我看到有不少人在旁听的时候低头了，犹豫了——这没关系，换做如此的信息不对等，换做是我，也会犹豫思考。”

“但是！现在请‘善于思考’的你们再思考一下，如果我沉迷于权力滥用，甚至是有复辟封建的瞎扯淡愿望，那我为什么会费心费力的建立这样一个吃力不讨好的‘监察院’呢！？”

在猫眼石颤抖的眼神下，丹砂伸出右手，绷直食指，对猫眼石发动了致命一击。

“原因很简单！因为从小到大，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在为了尼伯龙根联邦！”

“而你，你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公子，居然撇开动机单论条件，说我想复辟封建开历史的倒车，站着说话不腰疼！成何体统！？”

“——好！”

陷入危机，冷静思考，虚招晃眼，最后，一转攻势，重拳出击，一气呵成！

全场，一片恬噪。

丹砂的绝地反击顿时将不少陷入思考困境的人们拉了出来，在经历了极为短暂的迷惘后，他们豁然开朗，纷纷起座喧哗，为台上的丹砂鼓掌。

全场几乎处于沸腾的局面，声势刹那向丹砂的方向一边倾倒。

丹砂片刻未曾舒展的眉头，终于慢慢展开，他的嘴角上，再度浮现出了胜利的微笑。

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吧！

“我丹砂，以我最大名号‘人类最强狂战士’之名在此向诸神起誓！从以前到现在，从日常到战斗，我丹砂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尼伯龙根的一切！惩治犯罪也好，使用私刑也好，全部都是尼伯龙根赋予我的权力，而我，不过是回应了这股权力，回应了我的祖国！”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自从我被赋予这使命的那一刻起，我就坚持着为祖国泼洒最后一瓢热血的信念做事，数十年如一日！”

“每年啊...每到尼伯龙根的隆冬时节，我会都走到零下二十摄氏度的严寒室外，用和血一样珍贵的卢恩魔力为全国各地贫民区的子民们建造供暖炉，为他们披上厚重的棉衣，不知多少次，我都因为给过多的村庄提供了魔力铸成的供暖炉，导致我的魔力一度枯竭，一头栽倒在雪地里任由大雪掩埋。”

“昔日的扫除恶势力的行动，以及为大家津津乐道的‘恶魔城战役’，也都是我提着大斧，冲在最前线，攻城拔寨，所过之处千里不留敌营。”

“在战争最艰辛的岁月里，我永远冲锋在一线，斩杀敌人，为自己身后的士兵们挡下致命的攻击，遇到伤员，我用黄金护腕麻痹他的痛楚，遇到烈士，我用颤抖的手掌合上他的眼睛。”

“而今天的你，却批判质疑我的地位，乃至攻击我的人格，那么我今天在这里可以自信的告诉你——”

“今日我所拥有的一切，不仅仅来自上天的恩赐，更是我自己用我的汗水，血水和泪水换来的成绩，是我在漫长的人生中痛苦挣扎而出，喷薄而出的呐喊！”

“所以，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成了国民英雄，我才成了人类最强狂战士，我才成了连接上层贵族与平民百姓的咽喉，我才成了备受尊敬的‘丹砂先生’！”

“而你，你，猫眼石，不仅对我的付出置若罔闻，还在今天城主会议如此正式的场合上公然攻击我，我就想问问，是谁给你的自信！？是谁给了除了投了个好胎之外，一事无成，终日啃着你父亲的资本，玩赏着宝石与女人的你自信！！！”

“来啊！大家今天就来评说一下，我丹砂参加城主的选拔，到底应不应该！！！！！”

“——应该！！！”

全场成了沸腾的海洋，规规矩矩的座次乱成了一锅粥。

几乎所有，几乎所有的听众，城主们，掌书们，天皇将军们，以及各路科学家，商人，战斗精英纷纷起座喝彩鼓掌，声浪一波高过一波，以至于站在最后的记者们也掩面抹泪，拼了命的为丹砂打call，全然不记得自己转播的义务。

“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台上，丹砂簇拥着震耳欲聋的喝彩与掌声，振臂高呼，眼角微微湿润。

十八年了，我出生入死，从幼时惨无人道的训练，屠杀，到现在慢慢摆脱掉杀手的束缚，成为了真正的人，已经整整十八年了...

但是，没关系，这些苦痛，这些血泪并没有白费，因为今天，今天的我终于感受到了。

十八年以来，我所做的一切，终于在此刻得到了我想要的支持。

谢谢...谢谢你们，也谢谢一直坚持而来的我自己......

终于，这场政治决斗，以丹砂的绝对优胜落下帷幕。

在飘逸着掌声的厅堂中，可可泪眼婆娑的看着以胜利者姿态站在台上的丹砂，一股泛酸感冲上她的双眼，那一刻，两道晶莹如钻石的眼泪从泛红的眼角处滚出。

少爷......

终于...你终于做到了...少爷...

可可捂着发酸的鼻子，朦胧的泪眼中，隐约浮现出了六年前，自己与丹砂相遇的小法庭上，那个为了边州镇的人民百姓不惜以一人之力舌战地主豪绅，永远站在百姓的立场上，侧露着稚气与霸道的男孩。

现在，男孩长大了，但他的心，纵使时隔六年，却如同他所起誓的一样，他从来，从来都没有背离他的初心——那个为了尼伯龙根，为了东方邦联，为了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的誓言。

可可鼻头一酸，眼泪打脸颊上滚落而下，但那泪水早已不再是与丹砂相见之前的那痛苦的眼泪，而是陪伴他这么多年，又一次流出的，感动的泪水。

自己这一生，无悔来到丹砂身边。

在身后的摄像车拼命曝光闪耀的同时，丹砂慢慢放下了高举的手臂，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结束了。

我赢了。

一股疲劳感顿时涌上心房，让自己双眼上的黑眼圈又加重了几分。

“猫眼石先生，以上就是我所要为大家解释的一切，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

什么...不...这到底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狂战士吗！？他为什么...为什么会在口头上有这样的造诣...不...不...这不可能啊......

猫眼石全身瘫软，无力的伏在发言台上，他所听到的一切掌声喝彩，全部都变成了对他的谩骂，他所看到的一切振臂欢呼，全部变成了对他的无情殴打。

他无法接受，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个粗犷男人以如此光辉的碾压态势直接碾碎了他的攻击，这根本就不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绝望之中，猫眼石咽着吐沫，强行保持自己最后的理智，双手抓着自己的脑袋，用一种求助般可怜的目光看向坐在最右边的亲生父亲欧泊石。

拜托了...父亲...拜托了...给我一点援助，哪怕一点...一点也好...

一瞬间，猫眼石仿佛看到了幻象，看到了丹砂突然痛苦的倒在地上，对自己大喊着对不起，看到了在场的人群全部向自己倾倒，男人为自己喝彩，女人为自己着迷，一切都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完美的进行着。

“...嘿嘿...嘿嘿嘿...”

猫眼石傻笑几声，他可是幻象中的赢家啊，为什么要摆着一副绝望脸呢？

然而，幻象终是幻象，现实的残酷无情的击碎了猫眼石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

只见欧泊石冷眼瞅了一眼他，事不关己的偏过头去，旁若无人的欣赏着自己指间晶莹的宝石戒指，还顺手把想要为自己出风头的黑曜石大哥狠狠按在了座位上。

那一瞬间，自己父亲欧泊石对自己的教导，忽而从大脑的角落里弹跳而出，往日的说辞历历在目：

“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脸面，宝石家族更是如此。”

“若是丢了宝石家族的脸面，不管你是谁，从那一刻开始，你，就是宝石家族的敌人了。”

“！！！！！！！！！！”

“不！我、我才没有丢脸！你、你个丹砂分明在胡说！！！”

在掌声中，完全崩溃的猫眼石忽而失心疯似的大吼着，吼声嘶哑无比，宛若从赫尔海姆中爬出的死人一般枯朽恐怖，震慑人心。

人群的喝彩声戛然而止，依旧是千百道目光再次袭向猫眼石，只是这一次，这些目光早已没了半点置疑可言，所有人，所有人要么轻蔑，要么看戏，没有他例。

在闪动的摄像车镜头下，猫眼石拼命从发言台上挣扎着站直身体，以极不优雅的姿态放声大吼，活像一只发了疯的狒狒一样嗷嗷乱叫。

“什么尽心尽力，什么为国效忠，全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你们看！你们快看他的眼圈！黑成那个样子说明了什么！”

猫眼石一脚踢翻了发言台，拼命的挠动自己的卷发，谩骂中口水喷溅而出。

“说明这个渣男昨天晚上还在和女人快活逍遥呢！怕不是和他家的那个下贱女仆吧！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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