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亚尔薇特请求发动瑞吉雷芙权能,圣迹。”
“公理与正义的神,凡塞提啊,请于此对我施下恩赐,愿借您神力,为这重重迷案扫清迷雾,破除迷惘吧!”
之前一直闭口缄言的亚尔薇特终于开了口,在几人的目视下,她走到烛火边,轻轻拿起断臂,手掌中,如萤火虫一般密集繁杂的光喷涌而上。
无数光珠跳动腾飞,于黑暗的屋子中交织成了一派璀璨的星海,星海之上,河汉之内,一把象征着公理与正义的天秤集光华浮现而出。
“...这是什么卢恩魔法?”
亚尔薇特这副架势看的阿格懵了,他对卢恩魔法略有了解,但从来没听说过世界上还有能确认死者身份的魔法!
当然,不仅仅是确认死者身份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这看起来完全就是个贵族的小姑娘居然能够借助已故的公理之神凡塞提的力量为她所用!她...究竟是什么人!?
“抱歉,阿格先生,我不是很想说话...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权能罢了,没什么好解释的。”
亚尔薇特轻轻叹气,眼眸中流淌着哀伤。
因为她刚才可是注意到了,队伍后面,丹砂,可可全都不在!
“啊...”阿格看着亚尔薇特手中飘飞出的晶蓝色荧光,如阳光下老屋子里飞舞的尘埃一样,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想触碰,却又觉得那星图太过神圣,不能容许玷污,所以到头来,他只是看着这漫屋飞舞的光珠,思绪渐渐被拉长,回到了昔日,回到了以前。
...自己为何对魔法如此在乎呢?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吧?
在当上警察以前,自己曾在依米尔国立医学院读过书,家里人说,学医生,有前途。
在那里,自己慢慢跟着导师,熟练了治疗魔法,曾借对治疗魔法的研究展开了一系列对卢恩魔法的体系的探索。
几年下来,小有所获,自己的治疗魔法也伴随着探索,修炼到了一定境界。
自己曾短暂的幻想过一阵子,学好治疗魔法,探索更多的卢恩魔法,成为一代法术导师。
不过啊...自己终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研究,自己的探索,止步于自己毕业那年了。
那年,依米尔医院闹了几桩不小的医闹事件,自己的家里人突然改口,要他别当什么医生了,狗命要紧,赶紧回家找个工厂干活,努力挣钱养家糊口,别天天捣鼓卢恩魔法继续做梦吧!
想到这里,阿格的玻璃眼镜上,就粘上了一丝幽幽的蓝光。
那是自己此生听到过的,最没有道理的一句话。
自己不想,不想白费在国立医学院的几年时光,不想让同学们的羡慕,导师的赞扬化作黄粱一梦,更不想就此荒废了自己,沦为生产线上的一块零件。
所以,在毕业那年,自己首次违抗了家里的决意,去了没什么患者冲突的法医部,现在想想,那时自己的选择也正式象征着,自己和家里人,从此分道扬镳了吧?
再之后?那就是过早的解剖了尸体,遭到了一群有权势的大老爷打压,流落街头之际被弗尔德警长捡回去当了随警法医的故事了...
“检测完毕。”
亚尔薇特收敛了手中的蓝光,放下了这条手臂,心事重重。
“这个...”亚尔薇特仿佛有点难以启齿,她似乎意识到了这其中不太对劲儿,堪称违和的几分荒谬吧,“女仆小姐的推断出错了,这还真是伊斯卡先生的...我对比了手臂上的气息和这间卧室的常驻气息,完全吻合。”
“......”
几道目光一齐打向可可,看得可可连忙缩到了丹砂身后。
“居然...居然还真是伊斯卡先生的?他真的...死了?”
“怎么说话呢你!”那伊斯卡的弟弟也是暴躁,“不是我哥的难道能是你的吗!?啊?看看你们这群人...跟个土匪似的闯进来然后搜家,你们是要怎样?抢了我嫂子还不够是不是?”
说着,伊斯卡弟弟把目光投向了藏在人堆里,死死隐藏的伊娃。
“嫂子,出来吧,你别藏了。”
“今天我哥就在这儿,你要是还有跟他的心,你就...”
跟他?跟一个死人?
丹砂笑笑,一脸的不屑。
本来自己就因为他这熊态度不爽他,要不是看在没挑衅自己的份上,自己早就给他点颜色瞧瞧了,现在这厮居然又说出了这等劲爆话语。
要知道,伊娃虽然不对,但说着跟一个死人是要闹哪样?陪他送死吗?
“抱歉,这位先生,既然确认了身份,我们也该走了,这里不知道给您说什么比较好,就祝您身体健康家庭美好吧。”
“你...!”
那伊斯卡的弟弟眼睛一瞪就要上前,反被白根地驾轻就熟的一个念动力压制全身,进也进不了,退也退不掉,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几人如一群劫匪似的退出房间,离开屠宰场。
冰冷的屠宰场地下室很快安静了下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中,伊斯卡的弟弟扶着床栏,艰难的坐在了房间中的床铺上。
“是那群...外乡人么...”
赫然,从台阶状的祭坛顶端,黑暗的通风口内,一个未曾发过声音的低声囊声响起。
“MD...”弟弟还是在骂个不停,“土匪作风,我就说,那些外乡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无辜?哼哼...那个不重要...”
黑暗的通风管道内,似有目光窥探而出。
“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今天晚上,只剩下最后一个...复仇,就能完成了...哼哼...”
“到时候,只要完成最后的仪式,那孙子...就可以痛苦的去死了...”
阴冷的地下室中再度有阴风袭来,只是这次,没了众人,阴谋不再躲躲藏藏,落地生根,方向直指大教堂。
......
“...什么啊...居然...居然是...居然真是那个伊斯卡的?”
刚出屠宰场,可可就抱怨着,她敲着自己的脑袋,宛若在看到第二具尸体时的丹砂那样苦恼。
“不得不承认啊...”丹砂接过话,不过显然,他的注意力更在之前捣鼓过来的一张“账单”上。
“喂喂喂,少爷,我问你啊...你觉得,他弟弟作案嫌疑怎么样?有多大?”
“我也不知道啊,一切都得等下一次袭击才能知道吧?”
“等等等...真够被动啊...”可可叹了口气,“话说少爷你这看的是...”
可可凑上前去,只见丹砂手里的账单上写着一些模模糊糊,白纸黑字的字迹。
【高等易皮巫术...连带易皮,易骨服务...六根金条...】
丹砂把账单收进了自己的包里。
“看来,下一个要调查的地点,确定了啊。”
在这之后,今天下午余下的时光里,按照这张账单上的提示,几人又跑去村边的巫术店看了看,毕竟,丹砂用直觉就能感到,这张普普通通的账单上,藏着不小的玄机。
但那巫术店也不知是店主提前预知了一群外乡人要气势汹汹的跑过来还是怎样,竟关门大吉,任凭丹砂怎么敲门怎么喊,不带一点回声,敲得丹砂脸都绿了。
搞什么啊喂!你这个线索就不能再连贯一点了吗!?
“支线索断了啊...”
可可摸着有些生锈的大门,看着被封的严严实实的门口,不禁叹道。
“少爷,要不咱们先回教堂?我觉得这东西神父应该知道是什么...”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
丹砂无奈的攥紧了手里的账单,白纸黑字的账单上仿佛跳动着不祥的气息。
这张账单,暂时也是只能拿去给神父他们看看了。
......
“嗯?看东西?什么东西?”
今天的大雨,从早到晚,便没有停过。
雨雾迷蒙之中,神父洁白的教堂矗立着,相较于一遇到阴天便灰暗一片的村中其他建筑,神父的教堂上永远挂着柔和的光,就好像海雾之中永远引航的灯塔一样。
不知何因,昨晚没有看到老李尔神父回教堂,但他确确实实今天早上在教堂里,一副没睡好的模样,也不知道大半夜的...是干什么去了。
丹砂四下打量了两下老李尔,刚起的念头打消掉了。
不,这么瘦弱的人,并不具备作案的身体素质,两边杀人案,不管哪一边都是。
“这个账单,麻烦你看一下,”丹砂递过账单,头顶的大雨敲着教堂穹顶,叮叮当当的发着一串响声,“我想知道,这是什么。”
“这...这个不是...”老李尔本来微醺的双眼陡然睁大,“这个不是巫术院进行易皮巫术的账单吗!?丹砂先生,你在哪搞来的?”
“在哪搞来的不重要,”丹砂打断他的回答,“我想问,这个易皮巫术,是个什么东西?”
“易皮巫术啊...易皮巫术啊...”老李尔擦了擦额头上涌出的汗,似有难言之隐,“这个...是野犬村继承下来的老牌子巫术了,也是众多巫术里最成功的一个...”
“说重点。”
“啊,易皮巫术如其名一样,其实就是一种把请求者的皮肤换成另一种生物皮肤的巫术,但是这巫术...它邪门的很!”
“我见过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窜进野兔子堆里,二话不说张开嘴就咬死了好几只兔子,后来才知道,那就是做了易皮巫术的猎犬...”
“...有这么邪门...?”
丹砂看着手里的订单,眼都直了。
“开巫术院的老家伙也算是和我有些交情了,这么一说,有段时候没去看他了...不过,这账单似乎还有一个地方不太对劲儿...”
老李尔抿抿叠着褶皱的嘴唇,苍老的小眼睛看着最后的支付凭证。
“高级易皮术...貌似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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