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嘡嘡嘡——」
繁华如神殿一般,在这圣岛——拉兰斯岛最耸高的建筑物内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那是经历了数百年历史,建立在拉兰斯岛的巨大建筑,圣蔷薇骑士团的心脏——阿尔查布拉大教堂。
「嘡嘡嘡——」
声音所在之处,是一个有着雕花木门的房间。
门外站着一名青年,他身穿白色的大衣,袖口与脖领一般金红交错。红色的马甲穿在其内,红棕色的长靴穿在脚上。淡金色的头发微微弯曲,双眼是谜一般的银色瞳孔。似乎正因什么事情而开心,他的嘴角正微微弯曲。
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口洒到青年脸上,原本应该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美景,不过在场的人看了,心内总会有一丝不舒适感。
男子的名字叫做马克米里安·海德维希。如今圣蔷薇骑士团的二级武装骑士,同时也是莫塔尔帝国海德维希家族的次子。
说起这也是奇怪,原本应该作为长子来到圣蔷薇骑士团锻练的,只有这一代派来的是次子。对此,总会有人小声嘀咕些什么。
巧的是,这些人最后或是因为任务失败而丧命,或是失踪不见了踪影。
“进。”
这时,门内响起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马克米里安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在他面前坐着的,是一个有着灰白头发,一脸精干的男子。深邃的棕色眼眸中,总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脸部结构凹凸有致,就算是年过中年,也会让人觉得一脸帅气。
这名男子名叫安泰诺亚·奥尔,是如今圣蔷薇骑士团的祭长,也是当今法派的领导人。自然,与身为军派领导人的格里奥索·涅尔瓦算是老对手了。原本就是同批进入圣蔷薇骑士团的武装骑士,两人在教团中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代表贵族的法派与代表有着资产的民众,正因两个派系主旨不同,才会引导了圣蔷薇骑士团不同的决断。正因如此,才会出现以两个派系领导人共同组成的司铎会,决定教团的走向。
而如今不论对于法派还是军派,安泰诺亚还是格里奥索都是一个将引领自己派系走向顶峰的时刻。
数年前,上任副团长库斯亚地·英诺森死亡。直到如今,大团长爱德维利·英诺森依旧没有任命接替其位置的人选。
这也不怪大团长爱德维利,作为中立派的副团长死亡,不论让哪个派系的人得到副团长的位置,势必会造成教团内的不满。而正因此,在去年大团长才决定,以票选的方式决定下任副团长的人选。
正因如此,同样身为祭长却司掌不同职务的安泰诺亚与格里奥索两人,才会以自己的方式开展竞选。而安泰诺亚所选中的,便是尽管刚来教团不久,却崭露头角的马克米里安。首先生于罗斯洛利领主之家的身份便会给予自身很大的便利,其次马克米里安不久前所组成的协政组织,就等于是一大把的选票。
身为祭长的安泰诺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有利的人手。不过令他可惜却又可笑的是,那个格里奥索居然没有看到这个前景,只会选一些呆板木讷的纳尔森那样的人,作为自己的派系成员。
“都完成了吗?”
安泰诺亚掰弄着手指,一脸满意地问着刚刚走进屋的马克米里安。能够露出这样的表情,自然是知道面前的这个淡金发青年,能够完美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嗯。”
马克依旧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莫塔尔发兵库因斯边境,斯纳罗尔归入莫塔尔的版图,一切完美地进行着。”
“哈哈,好。“
安泰诺亚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高兴地笑道。
“到时候只要我们派人去调节两国和平,自然就是我们法派地贡献了。”
“嗯,还有哦。”
说到这,马克米里安将自己的手指放到下巴处,开心地说道。
“祭长那份保证书,是用特殊溶液写的。只要调解之后与穆拓安达尔见面,稍稍用一下能力那张纸就会变成灰了。”
“嗯,你之前不就说过吗,还是你出的主意。”
“是这样没错。”
说着,马克米里安从祭长办公桌前抽出了一个椅子,面对祭长安泰诺亚坐了下来。
“不过海德维希还是动了一些手脚。”
“哦?”
安泰诺亚挑了挑眉毛,就连自己这个伯乐也总是看不出面前这匹千里马地内心,到底打了多少算盘。不过他清楚的是,这个千里马也将是自己进军副团长之位的一匹黑马。
“手脚?”
“嗯。”
见到安泰诺亚的疑问,马克米里安露出了开朗的笑容,点了点头。
“那个保证书,只有穆拓安达尔那个傻瓜才能看见字迹,其他人所看见的,只不过就是一张白纸。”
“什么?那这样的话…我有疑问。”
听到这里,安泰诺亚有些不满地将双手插到胸前。不仅仅是因为面前的这名青年没有将这样重要的事提前告知自己,更重要的是如果这张白纸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这个计划就会直接宣告失败。
“如果穆拓安达尔给其他人看的话呢?那我们的计划不就死在摇篮?这可不像你的作风马克。”
“当然不像。”
听到安泰诺亚有些急切的语气,马克米里安心中却乐了出来。一直装作淡然的安泰诺亚,居然也会露出这样的失态。
“祭长无需担心,穆拓安达尔这个人刚愎自用,不会将那张纸条给其他人看的。”
“那他如何说服莫塔尔发兵?你又如何保证穆拓安达尔不会给其他人看?”
“呵呵。”
听到这,马克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祭长不要忘了穆拓安达尔就是海德维希的大哥啊,而且海德维希也是在莫塔尔帝国长大的人。”
说到这,马克轻轻地用手指敲着面前的办公桌。
“莫塔尔早就想收回曾经被库因斯抢走的殖民地了,因此而独立的斯纳罗尔便是其中之一。这种扬名的机会穆拓安达尔不会交给任何人的,所以绝对不会将保证书交给任何人。而他,为了劝说原本就想发兵库因斯的莫塔尔皇帝,一定会用自己的爵位担保我等会出面调解,并能因突袭战争收回不少殖民地。”
“……姑且就信了你吧。”
“不,祭长。”
听到祭长的话语,马克米里安站起了身,径直走到安泰诺亚的身后望着窗外的拉兰斯岛景色。
“既然您选择了马克米里安·海德维希,就一定要信任他。”
“……”
祭长安泰诺亚也站起了身,走到比自己稍矮的马克米里安身旁,同样望着窗外的景色。
“这拉兰斯岛,乃至整个教团,以后便是你我的基业。”
说着,安泰诺亚拍了拍身边的马克米里安的肩膀。
“我既然选择了你,便相信你。只不过,任何人都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
“那是自然。”
青年望着窗外点了点头。
“定不负祭长所望。“
——只不过,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海德维希啊。
淡金发青年并没有转身面对身旁的安泰诺亚,依旧看着拉兰斯岛远处的景色。海风吹拂着挂在岸边的旗帜,几只海鸥在海面上飞舞。立于阿尔查布拉大教堂广场上的各国旗帜随风舞动,由于依然处于开放时间,下方也有不少孩童正在嬉戏。
同样是望着窗外的景色,波迪伊利斯·玛林菲尔德用手拨弄了下棕色的头发,满面笑意。
“你所说皆为属实?”
“肯定的啦,否则我冒险来你这里做什么啊,祭长大人。”
“嗯。”
同样是在阿尔查布拉大教堂,在这栋对称建筑的另一端,是如今隶属于军派管辖之地。而这间房间,便是军派目前的领导者祭长格里奥索·涅尔瓦的办公之处。
或许是有意分散军派、法派的权力,原本只有一人职位的祭长,如今却分给了两人共同掌管。
“不过,吾有疑问。“
正襟危坐在木椅之上的,是一名有着青年面孔,头发与眉毛却雪白的男子——格里奥索·涅尔瓦。任谁第一眼见到他,都会感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的正气。
“汝为何将此事告知于我?”
“嗯,要是我自己说的话呢。”
波迪伊利斯转过身,随意拽了一个椅子坐到了窗边。
“我也不知道为啥要告诉你,不过是我家那个傻大个的主意,我有什么办法啊。”
“马克米里安?”
格里奥索双手交叉,将自己的下巴搭在手上,稍作思考。
“有何目的,说吧。”
“嗯,我会尽快说的。毕竟军派的地方,搞得我很慌就是了。”
波迪伊利斯拨弄着头发如此说着,但从他的表现来看并没有什么慌张的意思。
“安泰诺亚想挑起莫塔尔和库因斯的战争,然后提前派人从中调解,以此提高自己的声望,借此获得副团长之争的胜利。之后再安排几个替死鬼,将战争的起因导火索,放到军派的身上,彻底打击军派的势力。原计划是这样的。”
“……”
格里奥索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位如女性的青年。波迪依旧用手指玩弄着头发,淡然地说着。
“至于傻大个为什么找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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