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拉涂认为,它说对了一点。
独特的圣光魔法来自于信仰。
只是主被动关系给描述错了,是怀有虔诚信仰的人们达到一定程度,创造了“神”,这样的“神”将魔法给了特定的人,所谓虔信徒。
也即是说,在这里,神做到了一个中转站的作用。集合力量,分散赋予。
在很早很早之前,公理教会还是个被封杀的邪教组织,而那个时候信奉旧帝国多神教的医师们,使用的治疗魔法也是存在并且颇有效果的。
到了现在,还有北方半岛上的人信仰战争女神啊,江河之主啊,水神阿库娅啊之类的奇奇怪怪的神,无须说这些异教徒之中也有战力非凡的存在。
而隔壁的恶魔们更不必说,他们信仰邪神莎拉,跟公理教会完全是对着干的。作为恶魔头子的历代魔王,都能从这样的信仰中抽取到比圣光还强大得多的可怕力量。
这一切,都是公理教会不能详细说的,因为这是他们的死穴。当然,如今也只是推测,而为了验证这个推测,他就必须要收纳尽可能多的信徒。
所以,他自称先知,并且希望收下面前这匹孤狼,争取把她变成第一位信徒。
但他也不能一直拖下去,必须要速战速决。
而通常来说,想要快速解决战斗,指挥官必须要善用恐惧和希望。
……
葛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面前男人的对手,这个自称是神的使者,是先知的男人拥有的力量是他先前在战场上从没有见识过的,只是听说过的那种级别。
她初步怀疑这位要么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帝国守护者米特奥拉,要么就是教廷方面派来收拾混乱局面的某个杀手锏,但无论是谁,都是凭借她的力量所不能敌的存在。
但是,内心的高傲压制了对死亡的恐惧,她不太想承认自己的失败,更不想承认自己柔弱并因此向这位一直带着轻蔑态度的人低头。
或许她要的只是个台阶,一个得到承认自己有用的台阶。但这一切的基础,就是她绝不会向轻视她的人低头,哪怕这代价是死亡。
她不怕死。
在葛兹心中摇摆不定的时候,一道金黄色闪光从天而降,收走了又一个跪倒强盗的性命。这毫无疑问就是警告,警告他如果再由于下去,剩下的那些人都会为她的愚蠢而陪葬。
“这个世界上,好人不会死,坏人也不会死,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死。”
泽拉涂转过身子,再次走到葛兹的面前,将右手缓缓放在她那趴着刀疤的脸上。
只是感觉一阵温暖的淡白色光芒闪过,那道战争中留下的疤痕便快速愈合消失了。
葛兹很清楚军营中随行的牧师们使用的治疗术达不到这样的舒适度,往往都会有一阵发麻的刺痛滚遍伤口处,然而这位施展则完全不同,就像是母亲抚摸孩子一样满是慈爱。
自从生下来之后,她便饱尝了世间的残酷,名为父亲的存在的无情,名义上的兄弟的觊觎,师长的无奈摇头,对手的嘲讽和轻蔑……但却没怎么接受过世界的温暖。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神的安排,所谓的命运就是让她受苦。
但这一切,她有种感觉,神并不打算让她受苦。
她的心中莫名涌上一股暖意,这是致命的,因为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让人完全放松享受的惬意,而这样的暖意最终撞上冰冷的面容,凝结了,便是一滴滚烫的泪花慢慢落下。
自己多久没有流泪了?自己可能不太清楚了,或许是自从见到母亲被杀害的那一刻起,又或者是别的时候……这种情感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在此刻猛地释放了出来。
意识到失态的她很快剧烈摇头,并且抬手遮蔽。
“你这该死的家伙究竟用了什么魔法?!是心灵系的魔法吗?!”
据说那些恶魔拥有蛊惑人心智的能力,或许这家伙不是什么先知,而是从东边来的恶魔走卒,只是假托着所谓神的名义罢了。
“不,我的孩子,我只是治疗了你的伤口,而是你自己唤醒了内心的良善。”
泽拉涂顺势将她扶了起来,同时将那柄短剑递了过去。
葛兹有些意外,她不知道这位本可以将自己当场斩杀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些弯弯绕绕。
或许,他真的希望自己加入他的行列中,只是他不善言辞。
“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我的孩子。如果你决定跟随我前往目的地的话,你将是追随先知的首席骑士,我会按照雇佣最好的骑士的费用付给你该有的报酬。”
话是这么说,主要还是为了给她一种承认,承认她是最好的剑士,留个面子。实际上,因为泽拉涂自己身上也没带多少钱,所以到时候支付起来可能确实有不少困难。
但,该演戏的时候还是要演的。人先忽悠到手再说。
“那……其他人呢?”
葛兹心神动摇了起来。
“他们将作为你善事的证明,是你及时的迷途知返让他们重获生机。你是他们的救主。”
泽拉涂又加了点筹码。
他其实不想把这些人全给炸成灰。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是个带善人。
原因有二,一来全炸成灰消耗的魔力太大,无法很好的伪装出自然现象的样子,躲开可能的眼目侦查,二来,毕竟幸存下来的活人对于散播先知传说之类的还挺有用的,索性将其做个顺水人情推到葛兹身上,说是她救了他们。
荣誉,利益都有了,她还能要什么?
周围被吓得不知说些什么的强盗们眼巴巴的望着葛兹。毕竟,没有人希望被下一道雷光劈成焦黑的渣滓或是化作灰色的烟尘飘散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突然狂笑声让在场的众人都有些猝不及防。泽拉涂更是本着穿越者的立场,总是隐约觉着会有些不在他记忆中的大事情在随后发生。
很快,这样的笑声戛然而止。
“既然如此,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葛兹清楚这已经是自己能够争取到的最好待遇了。
况且,胸腔中激荡而起的那股渴望冒险的热血,确实也让她对于这家伙所说的东西产生了兴趣。这年头的骑士们都是如此,乐于从事重重冒险,并且希望从其中获得威名和利益。
既然这家伙都满足了自己的要求,那服从的话也无妨吧。而等到那一天他不能满足自己的要求了,再寻机及时逃走了就好了。
她捡起那柄曾经划破泽拉涂皮肤的长剑,当着泽拉涂的面大喝一声,以惊人的蛮力硬生生的将其折成两段吼扔在一旁,紧接着深吸一口气,以传统的骑士礼节单膝跪地。
“我将向您……宣誓忠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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