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左右。
鹅利钦差不多已经集合好了还留在乌里城的稍微说得上话的一帮子人,然后一直等到教堂敲响三点钟的报时钟声时,才谨慎的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当初跟他在城门口对线的带着牛角头盔的骑士。
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应该是铁手葛兹。
当初鹅利钦还有意思招揽这位久富盛名的好汉入自己的佣兵团呢——现在想想还是太年轻了,这种人果然还是会追随先知才对的吧。
“请进吧,乌里城的民意代表们,先知大人已经在会客厅里等着了。”
果然先知嘴里说的你们指的就是这些人,看上去自己没有猜错,这样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鹅利钦稍微松了口气,收拾了收拾衣装,然后带头走了进去。
刚进门没多少步后右拐就是一个小小的会客厅,座位差不多只能容纳十三个人,剩下的那批人只能站在旁边……
没想到竟然准备了额外的椅子,并且数量刚刚好七把。
看着会客厅内错落布置的椅子,鹅利钦不由得感叹起来。
自己和他都没说会带来多少人,这一切果然是先知大人未仆先知的结果吗?好像那些神话中的先知都能够掌控时间,透视未来,预先知晓一切的。
嗯……该说果然吗,果然是先知的手笔吗……仔细一看的话,这些椅子的摆布貌似也有不少的讲究,似乎是天上的星辰紧密围绕在月亮身边一样的。
先知背后摆着的那块木板是什么意思?
看上去那好像是一幅粗糙的地图,从轮廓上来看,应该是画的应该是整片大陆屋脊地区的地图,缀了些点连上了些线应该是表示城市吧。
鹅利钦饶有兴致的端详着室内的普通装设,身后跟着的那一帮子人见状也大多不敢坐下,只有一个戴着兜帽的瘦弱身影兀自坐在了角落里。
泽拉涂注意到了那个躲在角落里的特别之人,同时也不知道鹅利钦到底在脑补些什么。出于让会议正常开始的目的,他稍微轻咳了几声。
“诸位都坐吧,别愣在原地了。”
站着的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鹅利钦。
“看我干什么?先知大人的话难道没有听到吗?快坐快坐,都好好的坐着。”
鹅利钦不满意的挥手示意这些人坐下,同时给自己挑了个最靠近泽拉涂的位置,满脸堆笑的,颇为庄重的缓缓坐下。
这一招反倒弄得泽拉涂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鹅利钦。
这家伙现在显然还处于迷弟的状态中,毕竟刚刚给他开了茅塞。醍醐灌顶之后的清醒感很容易带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崇拜感觉。
等到过了一段日子,他可能会调整过来,变得稍微清醒一些吧。
泽拉涂稍微抬手。
所有在场人员佩戴的武器都被嗖的一声,猛地吸上了天花板位置,武器的手柄部分无一例外都被拴上了一根纯金色的马鬃来吊着,高悬在所有人的头顶。
就模样来看是有些类似古希腊故事中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但实质上是泽拉涂弄出来测谎的独创魔法。
具体的原理也不复杂,使用高精的太阳魔法操纵光芒来实现抽走他们腰边佩剑的效果,再有就是结合上圣光魔法编织看上去有些样子的金色马鬃,同时为了不那么累,老是用意念,使用风系魔法将物体直接悬空罢了。
泽拉涂稍微一扫,看上去在场的众人都被这一幕给震撼到了。包括鹅利钦在内,无一例外,他们都低着脑袋,将右手摊开放在心脏的位置。
“如果心里没有恶灵藏匿,对人谎言的话,便无需害怕。都抬起头来!”
泽拉涂伸手示意,众人如同油画那般的虔诚的扬起脑袋望着他。
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可这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夸耀的啊?
就连强一点的高精魔法师都能够使用这样操控金属的招式来召唤武器攻击敌人,要抽出二十个人的武器的话,中级高精法师就能做到了……他们难道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吗?
怀着这样的疑惑,泽拉涂抬手燃起了一点圣光,然后使用圣光编织的手法,将它抽成了一根长长的教鞭,代替本人指向了身后地图乌里城的位置。
“相信诸位能够到这里,就已经听鹅利钦都说过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说,也不敢问。
泽拉涂瞬间明白了。
显然鹅利钦还没有将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明白的传达给这些人,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守口如瓶,自己不讲他就不说呢,还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不能理解所以说不明白而已呢。
“神从未抛弃乌里城,诸位,神派我来到你们这里,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
在场的人并未有所回应,只是茫然的望着主席位的泽拉涂。
这倒无所谓,早就料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的泽拉涂紧接着开始阐明自己对于乌里城的想法——总结起来就是乌里城的今后该如何去走。
如今的乌里城,应该说是整个大陆屋脊地区,反抗皇室统治的独立战争已然山雨欲来了。那么,赢得战争胜利就应该是在场所有人的首要目标。
明白了这一浅显易懂的目标的话,剩下的就该是如何实现它了。
虽然泽拉涂严格来说并没有打过仗,旧时空也只是个大龄填色游戏爱好者,但相对来说,还是很清楚决定战争的两点——人力和物资。
但很显然,这两点乌里城都缺。
穷乡僻壤能够榨出一千人左右的佣兵团出去打工就很不错了,剩下的基本都算是老弱病残。土壤质量差,战火导致土地荒芜……
很显然光靠乌里城本身的资源是不可能实现目标的。
所以,他们就必须要向别的地方借点,不光要借人力,还要借资源。当然,就帝国目前这样传统的农业封建社会来说,借到了人力就必然会带来相应的资源产出。
那么怎么借来人力呢?
泽拉涂的意思是好好利用如今人们对于神的虔诚和对现实生活的不满。
说白了就是忽悠,当然,以神灵的名义忽悠是最有效果的。
旧时空中,从1476年起,整个神罗地区出现了一股被称作是宗教复兴的风潮,本质上是在宗教外衣的掩盖下日趋高涨的农民反抗斗争。
也是在这一年,一个叫做汉斯·贝海姆的吹鼓手——被称作是尼克拉斯豪森的吹笛者——突然烧掉赖以生存的小鼓说这是圣母显圣示意他做的,结果忽悠起了成千上万的人前往尼克拉斯豪森朝拜圣母,并且称呼他为上天派来的天使,争相拔取他帽子上的绒毛当圣物。
等到聚集了足够多的人,这家伙便登高一呼,宣称圣母告诉他要造反,让众人下次只要全副武装的男子来即可。不过问题也就出在这里,可能是因为没有造反经验,没等到下次,这家伙就被得到消息的教廷抓起来烧死了,这起起义也就自然而然的失败了。
是不是很熟悉?
是的,这样的做法其实跟东方那些黄巾军,洪天王之流干的差不多。旧时空中的诸多由底层开始的造反示例,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其实都差不多。
再怎么说,在本世界的泽拉涂好歹还算个样样精通的勇者,现在还披上了先知的光环,怎么着号召力也比这些全凭一张嘴的人强多了吧。
“……事实上,只有猛烈的振臂一呼,只有突然一下子抛弃了全部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才能把毫无关联散居四方,并且从小就习惯于盲从的广大农民组织起来。”
泽拉涂重复了一边旧时空恩格斯的话,但很显然这些人并没有听太懂。
他只好换了这些人能听懂的话来说。
“人不是问题,神灵自然会帮助我们的。五天之内,乌里城将会人潮涌动。”
鹅利钦显得有些激动,跃跃欲试,但泽拉涂没有给他发言的机会。
因为,他接下来要放大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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