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未竟之物

楚尘站在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她的身后是呼呼大睡的九霄，以及被九霄吵到的正在做梦的芽衣。

由于他们将卡莲留下的钱全部拿去印海报和宣传单了，导致九霄可能要露宿街头，芽衣善心大发，将九霄带回旅店，让她和楚尘一起睡，布洛妮娅和德丽莎睡在隔壁房间。

在桌子上的一个笼子里，是楚尘之前开补给箱开出来的紫光兔子，它正闭着眼睛安静地睡觉。楚尘在把兔子开出来之后，研究过这个兔子有什么13用，最后得出结论——卖萌。

“滴滴——滴滴——”楚尘调的闹钟响了，告诉她午夜十一点已经到来。

楚尘将闹钟关上，打开衣柜将自己再白天时买的一件白色的裙子拿出，折好之后装进口袋里面，带上它去之前的大楼那里去找月下。

——

“姐姐，请再给我一天时间……我答应了一个人……”楚尘刚刚来到大楼天台，就听见了月下说话的声音。

她立刻将手里的口袋放下，从门缝里面偷看着。

“德丽莎，抱歉……我不能答应你……”这个声音是……卡莲？

楚尘知道这个“卡莲”并不是她们之前遇见的卡莲，应该是游戏里面的那个“原罪猎人”。

那我们就先称呼她为“原罪”吧。

“你也知道，潜藏在你身体里面的本性……它让你随时都会变成一只野兽。”原罪的声音略带一丝抱歉，“主教大人也……”

“不，不要和我提他！”月下捂住耳朵，不愿意继续听原罪说话。

“抱歉，我必须带你走了。”原罪走上前，准备拉住月下的手时，月下突然消失在原地，而她的手上 出现了几丝血痕。

“姐姐……对不起姐姐，我不想伤害你……”月下在不远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也微微颤抖。

“姐姐……对不起……”

楚尘看见，月下似乎变成了一只疯狂的野兽，又扑向了原罪，咬住了她的喉咙。

“月下！住手！”楚尘一脚把门踢开，把月下和原罪分开。

“我……楚尘？……姐姐！”月下倒在楚尘的怀里，理智突然恢复过来。

“你是谁？”原罪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任由脖子上的伤口流出鲜红的血液。

“我就是她答应的那个人，要陪她度过今天晚上的那个人。”楚尘将脖子上的犹大取下，下一刻，犹大变成了那个巨大的十字架，立在楚尘面前。

“……看来，你是不准我带她回去了吗？”原罪脖子上的血已经凝固，她将别在腰间的手枪拿出来，对准了楚尘。

“楚尘，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月下在楚尘的身后，低着头抓紧了她的衣角。

“我可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我说过的事情……一定可以做到！”

“唰——”犹大的锁链自身体里伸出，射向原罪，但是被她轻易地躲开了。

“原本以为你的这个犹大仅仅是一个模型，看了似乎是真的。”原罪跳到了楚尘和月下的左边，一颗银色的子弹自两人之间的空隙划过，“下一枪，可不会打歪了。”

“哼。”楚尘冷哼了一下，身前的犹大展开，十三根金色的光矛反射着白色的月光。

楚尘将其中一根拔下，冲向了卡莲：“抱歉，远程攻击不行我还可以来进的。”

“当——！”光矛刺进了原罪身后的墙上，一颗子弹击中了她的右肩膀。

“唔……”楚尘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努力才忍住不叫出声，她回头看向了拿着枪指着自己的原罪。

“你大概不知道吧？最近有着一些‘吸血鬼案件’的出现，罪魁祸首就是你想要保护的她。”

“哼，怎么可能不知道。”楚尘试图用死律的能力来恢复伤口，但是发现自己完全不能使用“白”的那部分力量。

“我也知道，带她回到天命，也只是让她活得比以前更加痛苦而已，我想带她离开，带她再看一眼她所向往的世界，然后亲手……解决她。”

楚尘并没有说话，她知道杀死月下后，原罪的后果是什么，但是，她在原罪的眼中，看见了名为“觉悟”的东西。

“你为什么……不选择相信她……昨天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啊！”

“……或许，你对她是特别的吧。”原罪突然笑了，“你是第一个带她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人，你是第一个相信她的自制力的人，你是一个不知道她过去的人。或许，她是不想让你失望，才克制住的吧。”

“你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是，对不起了。”

就在卡莲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犹大后面的月下仿佛发狂了一般，扑向原罪，咬住了她的脖子。

“对不起，姐姐……谢谢你，楚尘……”

楚尘看见，月下眼中的理智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了……属于野兽的疯狂。

原罪将月下推开，也顾不上楚尘，和月下战斗起来。

月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拿来了一把红色的大斧头，没有丝毫的理智可言，就这样对着原罪乱砍，嘴里不停念叨着“血……血……”

楚尘艰难地站起来，有并不惯用的左手拿起了光矛。

“喂！你是不是叫了警察？！”楚尘大声问到。

没有人回答她，但是这栋大楼下红色和蓝色的光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楚尘握着光矛的手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呵，和游戏里面一样的选择吗？”楚尘深吸一口气，做出来和游戏里面一样的选择。

“呲——”“砰！”

光矛刺进身体里的声音和开枪的声音同时响起。

光矛刺进原罪的心脏，子弹射进月下的身体。

原罪的脸上并没有惊讶，而是带着一丝微笑，似乎知道楚尘会怎么选择。

原罪的身体迎面倒在地上，月下的身体也摇摇欲坠。

“月下！”楚尘将手中的光矛扔下，接住了倒下的月下的身体。

“血……血……”月下张了张嘴，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字，但是，她的眼中突然恢复了一丝光泽。

“啊……楚尘……”月下将手抬起抚摸着楚尘的脸，“谢谢你，谢谢你实现了我的愿望，谢谢你带我体验了这个世界，谢谢你让我知道了……”

“我叫月下，不叫德丽莎。”

“谢谢你，给我的这个名字。”

月下露出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微笑，最后身体化作了飞灰，随风而散。

楚尘再看向原罪，她也和月下一样，化作了飞灰。

楚尘并没有哭，反而很冷静。

她闭上眼，让眼睛的酸痛感散去，最后将光矛收好，让犹大重新变成了十字架挂坠，在警察没有到来之前带上那个口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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