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完毕,李承欢站起身来,展开手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已经许久不曾像现在这般了啊。”
往日这个时候,他早就穿梭在白城的大街小巷卖药,为下一顿做准备。也是攀上看未央这株大树,他才不用受困于温饱。
至少在这一点上,是值得庆幸的。
但实际上,以他李承欢的医术,足以和大秦最上层的人同起同坐,甚至还能让他们低声下气地来求自己。
毕竟,地位再高的王侯将相,他也是个人,既然是人,总是会得病的。而现今太医院里的那些太医中真正有能力的,寥寥无几,并且都是些脾气怪异之辈,能请上门治病的,能有几个?
况且他们的医术与自己相比,相距甚远。
他之所以沦落至此,除了他要追寻未央以外,也有不愿意攀炎附势的原因在里头。
少年闲来无事,在小暗室内来回踱步。
既然未央发现了暗室,想必已经将此处探了个干净,但李承欢还是不放心,在暗室中来回摸索,企图有新的发现。
暗室很小,四处的墙壁都用书架挡住,不留一丝空隙,书架上的书零零散散,有明显翻动的痕迹,想来应当是死侍做的。
暗室的中心就是未央的写信的木桌,木桌没有抽屉,也排除了暗格存在的可能。
除了剩下的两张木凳以外,暗室内再无他物。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还真以为这潘云是什么清廉好学的好官。
但是,
“哼哼----”
李承欢低头,不怀好意地看着未央坐过的凳子。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少年将木凳举过头顶,奋力往地上一砸。
“啪----”
木凳应声破碎,木屑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李承欢蹲下身子,专注地在满地的狼藉中摸索。
“啪--”
李承欢专注地低头寻找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木门陡然打开,一名绝美的少女一手按着门扉,一手捧着精致的瓷碗,脸色慌张。
“承欢?怎么了承欢。”
来者正是未央,她刚刚做好承欢的早餐,正打算开门,却听见暗室传来一声巨响,暗想不妙,便急匆匆赶来。
少女低头,只见满地狼藉,而她中意的人正蹲在地上。由于李承欢是背对着未央,所以从她的角度无法看到李承欢在干什么,只是见满地狼藉,在加之之前听到的巨响,便猜想是刺客袭击,少年定是受了严重的伤而不能自己。
心脏,急剧跳动,不安犹如潮水般淹过心头。
“锦衣!锦衣快来,叫上死侍和怀春堂的-----唔---”
“冷静些,我没事。”
未央瞪大眼睛,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脸庞,不知所措。
少女刚刚话还没说完,就见李承欢从地上站起一手不知道抓着什么东西,一手堵住她的嘴巴。
少年脸色严肃,无视了未央有些发烫的脸庞,探着脑袋在门口看来看去,确定没人后才关上了门。
“我没事,小傻子,只是有些发现。”
李承欢接过未央手中精致的瓷碗,无奈的苦笑。
“好在这里隐蔽,不然还真要将别人给引来了。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也别那么敏感啊。”
“谁--谁知道啊--”
少女转过身去,脸色绯红,捂着胸口,悄悄庆幸少年无事。
“若不是你故意弄出那么大的声响,我至于那么着急吗?”
“你若是心中有什么郁结,可以跟我说啊,何必拿凳子撒气?”
“可不是有什么郁结哦。”
李承欢弹弹衣袖,将手中的瓷碗放在桌前,扬了扬刚刚在地上寻到的东西,笑道,
“你看我寻到了什么?”
“什么啊?”
未央被引起了兴趣,伸手接过。烛光摇曳下,能够看出,这是薄薄的一本书。就是不知道,其中记载了些什么。
“这书怎么了吗?”
“不知道,你翻开看看吧。”
李承欢舒服的坐在凳子上,端起瓷碗,闻着碗中散发的熟悉的香气,心神都因此变得宁静。
“不过既然潘云将他藏在凳子的暗格中,想必它定是非常重要的。”
李承欢说着,眼眸却没有离开过手中的瓷碗。
未央深知他的胃口,给他做的是粥。
少年虽连年漂泊,尝过万般滋味,但骨子里还是个南方人,还是粥最合他的胃口,温柔细腻。
些许是知晓他太久没有吃过肉,未央特意给他在粥中多放了点,以至于在满满的一碗粥中,入眼的大部分都是肉丝,只能看到些许白米的影子。
李承欢迫不及待,打了一大勺送入嘴中。
暖暖的感觉顺着喉咙传入胃中,流入四肢百骸,少年的灵魂,仿佛都因此安定了下来,暖洋洋地冒泡。
熟悉的幸福感充斥于心间,嘴角也不自觉露出满足的弧度。
这一边,由于未央坐的凳子被李承欢摔烂,所以少女只能坐在木桌上看他寻得的那本书。
书本记载的多是潘云这些年来的所贪钱财的记录,未央并不在意,毕竟潘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他修建的府宅是怎么来的?
但越是往后看,少女却越是心惊,以至于在最后她只能用手抵着木桌防止自己坐不稳。
“未央,怎么了?坐的不舒服吗?”
李承欢瞧见未央的异样,还以为是桌子让她坐的不舒服了,当即起身,
“不舒服就别勉强自己了,我的给你坐吧。反正我也快吃完了。”
“不---不是这样的。”
未央脸色严肃,将少年的身子又压回凳子上,看着少年,眼眸挣得大大的,满是震惊。
“承欢,我们可能--要有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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