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污染

天色才微亮，一些早餐店就烹饪好了热气腾腾的食物，细微的香气悄悄弥漫进黑夜散去的街口，马路上有三三两两的上班族打着哈欠，楼房小区的灯光一户户的亮起，西亚保护区内的东京正在苏醒中。

保护区内普通居民为了生计通常也会很早起床，除了像斯德尔和玫西这种死宅。

要在这个物质资源严重缺乏的时代存活下去，不通过自己的努力是做不到的，每个辛苦活着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懒懒散散的废物只有被世界遗忘的归宿，尽管如此他们也是有自己的坚持，但现实已经不允许任何多余的想法了。

无月长安和玫西两人走在路上。

玫西有些好奇的看着天明时的东京，但不一会就觉得无趣了。以往的话现在应该还在床上施展拳脚吧，不过想起斯德尔被抓走了，玫西毫无睡觉的欲望，一心一意期盼着快点救回他。

无月长安身后背着一个似乎是装吉他的箱子，不是很沉，轻松的跟上了玫西心急不断加快的步调。眼神转动看了下周围，她也有些好奇普通平民的生活，因为没见过一直想观察一下，不过看来不适合自己呢。

左转右转绕过好几条街道，无月长安和玫西沉默的并肩而行，直到看见那一堵高墙横亘在眼前。

“怎么停下了？”身边的无月长安突然停下来，玫西也跟着抬头看着这面为了防卫变异魔物和吸血鬼而修建的防御工事。

“由于不能被夜鬼军知道我们先行一步，我没有申请离开保护区的命令。也就是说，我们要潜行翻越出去。”毫不犹豫或是停顿的将这话说出来，无月长安完全没有脸红心跳的表现，冷冰冰的语气像是在说早餐吃什么般平常。

玫西眼皮跳了跳，暗金色的双眸气恼的瞪着她，怒说道:“你还真是敢做呢！国家机构的人居然说要翻出这面墙。”

这面墙被视为人类的第一道防线，在各大保护区内都有一堵包围了整个人类的活动区域，如此重要的建筑，要想离开的话必须要持军部或政府的命令，否则就算是特别行动小组私自出去的话也要判处死刑，更别说市民百姓了。

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无月长安不慌不忙的说道:“看守换岗时间为五分钟，剩余四分钟了，至于监控的话之后我会用军权删除的，抓紧时间吧。”

玫西对这家伙的怪到异常的冷静实在想吐槽，但是告急的时间让她咽了下去，还是先抓紧时间离开保护区，否则被防卫发现就麻烦了。

举起右手，一条带刺的绿色藤蔓从玫西手腕处凭空生长出，粗壮有力的势如破竹般迅猛生长向着天际，几秒钟后便长到了二百五十米高度的墙的顶部，灵活的像是一条活着的蛇似的缠绕在顶端的一根防护栏柱子上。

接着，玫西抓住这根藤蔓，踏步跳起看似柔美无力的动作，但其实一下子就跃起来十几米高，踩在墙体表面光滑的墙体表面上，利用支撑点再次往上跳。

单手握住藤蔓不让自己掉下去，玫西再反复如此来了好多次，每一次都能让自己上升不小的高度，而且做出动作的速度快到难以置信的地步，比起夜鬼军军官的能力应该还是犹有胜之，没两下就跳上了二百五十米搞高的墙顶，可谓是快速至极。

站在纯白色合金地板上回头看着已经看不见无月长安身影的下方，玫西可是很想知道这个无趣的家伙会以怎样的方式上来。

最好是来不及上来，这样就能自己一个人安心去救斯德尔了～啊哈？可恶！难怪不给我跟踪器的情报，就是预防我甩下她一个人去呀。

玫西这才知道了这家伙不肯说出斯德尔在哪的原因，愤怒气恼的小脑袋恶狠狠的望着下面，她突然想这家伙快点上来，然后自己就一脚把她再踢下去。

不到两秒后无月长安也上来了，轻盈的步伐踩在光滑无垢的合金飘飘而至。她也是采用了类似于玫西的方法，运用身体速度往高处跳上来，只不过拉住她不让地心引力将她摔下去的是脚下的魔法。

带着心中的恶趣味看到无月长安脚下规整的红色魔力组成的圆圈，圈的外层密密麻麻的咒文按顺时针方向平稳运转着。玫西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当然绝对不是因为怕摔死这家伙，只是时间不够了。

无月长安不去理会玫西莫名其妙的眼神，四处张望了一下。防卫高墙的顶端空无一人，纯白色的平整合金延伸到了目光不可及之地，看上去飘浮在天上的云雾间，传说中的仙宫天门应该也是这般景色吧。确认巡逻队暂时还未到达此处后，无月长安一个手势下达指示，示意可以继续翻越了。

虽然很不爽被这她这么使唤，但玫西想起斯德尔还是继续忍了下去。不管这家伙再怎么样，眼前都得以营救斯德尔为首要目标。

两人面无表情的悄然奔驰在合金地板上，五十米的路程一下子便到了头。在尽头纯白色合金构成的地面侧边，玫西和无月长安纵身一跃跳了下去，一秒钟之后一根绿色的藤蔓才再次从墙的另一半飞上来缠住了防护栏。

墙的另一边，无尽的荒凉肆虐在苍茫大地上，此起彼伏的山破上只有饱经风化雨淋的碎石枯叶，生机被淹没在死亡和灰飞烟灭的结局中。

收回手腕的藤蔓和脚下的魔法，无月长安和玫西不自主站前了几步，她们都来过这里的，因为任务和逃亡的各种原因，不过无论多少次她们都会被这般死寂的世界震撼，就像第一次看到这般陌生的环境。

晃了晃头，玫西收回嘴角有些怀恋的笑意，又是以一副不怎么满意的表情问道:“现在该告诉我，斯德尔在哪了吧。”

无月长安也没有理由在拖延下去了，点点头从口袋内拿出手，左侧和上侧显示出了方向和距离，屏幕上的红点准确的标明着斯德尔的位置，离她们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的。

其实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是不会携带手机等私人物品的，不过这次出于任务需要，书雅和无月长安都带上了，一个用来利用夜鬼军的情报，另一个则是直接用来查找斯德尔的位置，不过这些细节玫西可不在意。

只看了一眼，玫西便将斯德尔所在之地牢牢记住在了脑海里，暗金色的眼瞳直视着前面的一座山坡，像是想要看破这片虚无直接见到斯德尔。

———

名古屋污染区

“没有发现目标，现前往下一个地区。”风儿从远方刮来，撩动颜佳儿的白色披风，露出了她美艳绝伦的脸蛋。默默行走在这荒凉的废墟城市上，有三三两两结伴的变异生物，狗头面目狰狞的远望着颜佳儿，但终究还是没有扑上去，应该是觉得这个猎物不怎么好杀掉吧。

颜佳儿看起来自顾自的走着路，但是心却一刻不敢放下来，注意力放在了周围随时可能刺出的危险。在这危机四伏的崩坏世界内，没有地方可以说是绝对安全的，即便是保护区，那也只是个被邪恶目光紧盯着的果园，也仍旧是崩坏世界中的一隅之地。

不过习惯了也就好，颜佳儿也没有紧张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生和死的两岸如果一直要杞人忧天的话，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这是对生命的淡然吗？颜佳儿也问过自己，但得出结论为否定的，如果对生命淡然相待，人类又为何还要修建保护区，为何不肯向血族屈辱求和，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无比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信念才会使自己勇敢的面对生死抉择。

距离名古屋不远处的另一地区的废墟，这一地还算是安静祥和，很少有变异魔物从这里经过或者捕食。书雅待在里面，手机荧幕上的红线连接区域再次被划掉了一个，十二个个红线区域还剩下十个，书雅推了推眼镜框在心中计算了一下目前可能所需的时间，担心的思绪萦绕心间。

现在来看，好的情况，不出两个小时就能找到血族始祖，但是运气不好的话，明天下午两点左右才能找到。虽然在发动魔法阵解除封印时运用的巨大魔力会让他们暴露位置，但那时候才知道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呢？那样子就没有时间等待支援了。

书雅默默推算着如何能加快进度，因为这样做是当下成功的最佳办法了。要求史蒂亚和颜佳儿加快速度吗？不可以，万一让他们被变异魔物纠缠上更是麻烦。尽量排除掉不大可能的区域吗？不行啊，且不说万一恰好过滤掉了正确地点，就是现在的十二个都是有极大可能性的。

忧心忡忡的思考着保证任务成功的方法，倘若书雅要是知道无月长安手上就有斯德尔的准确坐标，不知道会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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